烟云登上马,一扬鞭子,马便“嘚嘚”得载着她跑了起来,风急急的擦过脸颊,极为畅快。果真快如闪电一般。

“是惜晴。”烟云把大雁扔在一边,道,“还说呢,惜晴偏要拿她射的大雁与我换我射下的兔子,这一路上碰到过几位皇叔皆看到了我手中提着的大雁,虽未明说,但估计都以为是我射下的了。”

“不,皇父尚未给小弟指婚,不过小弟想先立个侧福晋。”胤禄道,一面将采蓝朝自己拉近了些。“二哥,您看这个姑娘怎么样?”

胤禄冷哼一声:“这事传得可真够快的。。。”

不同于玉清宫的其他宫女,她是单独住一屋的。胤禄不禁自语道:“想不到她在弘晳这儿待遇还不错。”

胤禄大步踏进花厅,冷笑道:“我上午赶回来时,你知这一路有多少人在打听那红衣女子是哪个宫的吗?若让人知道是玉清宫里的,那弘晳还不让人戳了脊梁骨?”

惜晴嘟喃着:“这一桌就属阿玛年纪最大了!”

02

直到一日书房里出现了一盆柿子,烟云觉得自己大仇可报,一面一口一声的唤着他“世子”和他东拉西扯的聊,一面剥着柿子的皮,心中暗爽不已。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去京城!”他忽然惊慌了起来,他忽然想起采蓝说的话:“我看格格毁容,她高兴的紧啊!三公子想想,格格能和人私奔,还不是她从中协助的吗?搞不好就是她怂恿格格去做的,她。。。她就是巴不得格格不要回来,就可以利用她这层皮,顶着格格的身份去京城攀高枝了!”

那笔端正好砸在脸上,在脸上蜿蜒了一道黑色的墨迹,他不敢擦,笔挺的跪着,道:“奴才不知道福晋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世子那么生气,但奴才知道世子一定是一时在气头上。这些日子奴才也看出世子其实是中意福晋的,再说这世子和福晋乃是皇上指婚,这休书一写,就是公然抗旨啊!”

“哦?是吗。”胤禄捻起一块绿豆糕,嬉皮笑脸冲他招招手,“那你过来与我们一起吃点心啊!”

身边的人又一声不响的继续磨了起来。听到研磨的声音弘晳又蹙了蹙眉,“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上好的徽墨研时要不急不缓,这下手的力道轻一分重一分对墨色都会有影响吗?”

弘皙不经意的抬起头,忽然瞥见门口站着的那道影子,微微一愣,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一回,弘晋摸出的是弘晳的黑子,胤禄和烟云一组,终于改变了以往的战局,得胜的确是弘晳,弘晋虽输了,却好像扬眉吐气一般,对胤禄洋洋得意道,“就算你不与我一对,不仍是输了嘛!”

弘皙伸出一只手指,烟云却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顶上那棵桂花树,大惊,“你要我爬树?”

胤礽看了他一眼道:“你与他从小在一处,这孩子从小到大一直很敬重你,唯你马是瞻,有时候,你的话比我这个阿玛还要中听。你劝劝他,此行决不是游山玩水,要跟着五皇叔多学一些,不要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到处乱走,更要让他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给我吧。”昕薇很自然的接过云锦手中的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又将弘晳扶起来,在他背后垫好了枕头,一勺一勺的耐心吹着,把药喂给了他。

众人一看这边,就知二人又要战,便齐齐朝这边看来,向来二人的对决最为,先生也鼓励他们观战,多向他们两个学习技巧。

滨仪的声音愈的焦急起来:“皇祖母,皇祖母无论您怎样处罚滨仪都可以,求求您,求求您让皇帝去早朝吧!”

耳边是那队侍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烟云扭头看了眼走廊拐角,握住弘晳的手,一咬牙踩上水泥台翻了过去,没料到却一下将弘晳扑倒了,两人“咚”得一下摔在了地上,她的左膝重重得磕在了地板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

弘晋闻言,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了他们,对胤禄说:“我昨个晚上做梦都在扫雪,那雪一扫帚过去扫掉了,过一会又会从地上重新长出来,可把我急死了。”

经过昨夜的低温,那些积雪都板结在了一起,硬邦邦的一大块,扫起来相当困难。

黄琉璃瓦的屋顶一片富丽堂皇,在踏进敦本殿正屋的那一瞬,弘晳忽然一把牵起了烟云的手,然后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烟云微微错愕,明明知道他是装样子,心下却也安了安,他将她带到二老面前一拜,淡笑道:“弘晳给阿玛额娘请安。”

可能是孩童的天性,她和他在一起玩的很开心。之后那些宫女太监相互使了个眼色掩了门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弘晳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今夜来闹洞房是都是些平日里在宫中时常来往,关系密切的,年龄都不相上下,大家热情高涨,倒颇有几分盛情难却。弘晳朝胤禄瞥了眼,这个胤禄,竟然比他这个成亲的人还要兴奋。

烟云的脸不禁红了,康熙温和得对她招了招手:“来,坐到皇外祖父这边来。”。

失了马鞭,大格格气急败坏,眼看离终点就只有六七十米了,两人当中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莫桑不急不缓,他想,没了马鞭,她是断不可能追上自己的。没料到她竟一下拔了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刺向马屁股,那马一声嘶鸣,竟像离弦的箭一般朝前冲去,度比起方才竟然快了一倍。

她继续道:“你一直都怀疑着戒备着我,所以,这么晚了,你还会跟踪着我,是吗齐溟少爷?”

第二日黄昏时齐溟命令大家停下来休息。烟云靠着一棵树坐下来歇息,接过齐溟递来的水,道:“不知道步不离那边怎么样了。”

其实方才齐溟在余光中也看到了,他凑到她耳边悄悄道:“莫要紧张,待会你只管驳斥我的观点,大声与我争辩,越激烈越好。”

莫桑正欲离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杜棱王府的准额驸,聊聊?”

临走时,他回头看她。没有想到那混世魔王也会留泪,圆乎乎的脸蛋,两颗晶莹的泪珠闪烁在夕阳中,就像琉璃一样。

蓝色是“在干嘛?”

齐溟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那教书先生道:“这是王爷定的规定,老夫也是无奈,希望大格格下次不要忘了完成课业了,现在我们继续上课吧。”

晚膳时噶尔臧问起他脸上的伤,他却说是自己骑马时不小心被树枝划的。

念完了问她:“这诗可好?”

她只好掉转了方向,对烟云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就回来。”说完就从人群中钻了出去。

“惜晴!”烟云回头唤了一声,她却早没了踪影。

烟云隐隐有几丝不祥的预感,穴里隐隐传来的虎啸令她不寒而栗。不过身边挤着那么多人围观,让她稍稍安心。亲眼看着几位阿哥射虎,一定很,最前一排的人不敢再往前走了,后面的人偏又往前挤着,探头探脑得张望着前面的动静。

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她被人推着往前了一大步,整个人往前冲去,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她不禁惊叫出声。

站着稍后一点的十七阿哥胤礼扭头朝后望去,瞥见烟云手中抱的那只雪白的幼雕。眼睛一亮,叫了声:“哇!好漂亮的白雕!”

这一喊,几位阿哥都朝后瞥了眼,那几个阿哥在太子的寿宴上和烟云打过照面,都认了出来。大阿哥胤禔率先开口,似笑非笑道:“呦,真巧,这不是是弘晳的福晋吗?”

闻言,就连紧守在穴口的胤礽都朝她这边望去,烟云赶紧福了福,唤了声“阿玛。”然后依次给各个皇叔请了安。

小十七干脆放下弓箭直奔烟云而来,想要玩她手上那只白雕。胤禔端着弓箭,斜眼一笑,悠悠道:“弘晳的福晋果真是非同一般的女子,小小年纪,昨日射了只大雁,今日又射中一只白雕,射术如此精妙,真不愧为三公主的女儿!”

烟云顿时面红耳赤,还来不及辩解,十四阿哥接着附和道:“那自是当然,能入得了皇父的眼,进得了二哥家的门,骑射功夫自是不会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