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禄大步踏进花厅,冷笑道:“我上午赶回来时,你知这一路有多少人在打听那红衣女子是哪个宫的吗?若让人知道是玉清宫里的,那弘晳还不让人戳了脊梁骨?”

有些阿哥各自的福晋凑了一桌,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福晋都坐在那一桌里,没有过来,所以这一桌里便只有烟云和惜晴两个女子。烟云左边坐着弘晳,右侧紧挨着惜晴,惜晴旁边是弘昇和弘曙。弘晳旁边坐着胤禄,胤禄过去就是胤禑,胤禛和胤祥。而胤祥和弘曙间仍留了张空位。

02

胤禄不来时,她依旧随他坐在书房里,他依旧爱支使着她拿这本书那本书的。那一个月的侍读余额早就为零了,他却说无故旷工的那十多日,一日要按十日来还,以后若再无故旷工一日,便要以百日来还。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去京城!”他忽然惊慌了起来,他忽然想起采蓝说的话:“我看格格毁容,她高兴的紧啊!三公子想想,格格能和人私奔,还不是她从中协助的吗?搞不好就是她怂恿格格去做的,她。。。她就是巴不得格格不要回来,就可以利用她这层皮,顶着格格的身份去京城攀高枝了!”

“世子,使不得啊,若万岁爷知道是奴才研的墨让世子写的休书,奴才也是要掉脑袋的啊!”

“哦?是吗。”胤禄捻起一块绿豆糕,嬉皮笑脸冲他招招手,“那你过来与我们一起吃点心啊!”

她咬了咬唇,默默的退了出去,站到烟云的房门外,略一踟蹰,走进去道:“世子说今晚你不用去伺候他读书了。”

弘皙不经意的抬起头,忽然瞥见门口站着的那道影子,微微一愣,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见着弘晳从竹筒里摸出一枚白子,胤禄便又开始怨声载道:“天呐!我怎么又和弘晋是对家,那我什么时候才赢得了!”

弘皙伸出一只手指,烟云却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顶上那棵桂花树,大惊,“你要我爬树?”

“既然是那么棘手的案件,那此行必然是一路凶险。”弘皙的神色也开始凝重起来,“让弘晋随行,这是阿玛的意思还是皇祖父的意思?”

“给我吧。”昕薇很自然的接过云锦手中的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又将弘晳扶起来,在他背后垫好了枕头,一勺一勺的耐心吹着,把药喂给了他。

那只铁枪在他手中挥舞的猎猎作响,在太阳底下能看见他身边闪动着的如银蛇一般的光,格外漂亮,那是由于银枪外渡的一层铂金,而枪头上亦嵌了一颗西洋进贡的宝石。

滨仪的声音愈的焦急起来:“皇祖母,皇祖母无论您怎样处罚滨仪都可以,求求您,求求您让皇帝去早朝吧!”

他用筷子敲了敲她的脑袋:“笨蛋,自然是悄悄带你过去!”

弘晋闻言,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了他们,对胤禄说:“我昨个晚上做梦都在扫雪,那雪一扫帚过去扫掉了,过一会又会从地上重新长出来,可把我急死了。”

“我就偏不回去了。”烟云拿着扫帚赌气得“哗哗”的扫了起来。

黄琉璃瓦的屋顶一片富丽堂皇,在踏进敦本殿正屋的那一瞬,弘晳忽然一把牵起了烟云的手,然后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烟云微微错愕,明明知道他是装样子,心下却也安了安,他将她带到二老面前一拜,淡笑道:“弘晳给阿玛额娘请安。”

他的笑容一瞬变得僵硬,板着脸生气得瞪着她,这样的表情就连朝中的大臣看了都吓得跪下,她却一点都不害怕,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弘晳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今夜来闹洞房是都是些平日里在宫中时常来往,关系密切的,年龄都不相上下,大家热情高涨,倒颇有几分盛情难却。弘晳朝胤禄瞥了眼,这个胤禄,竟然比他这个成亲的人还要兴奋。

烟云一惊,立即伏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大礼:“昕薇拜见皇外祖父。”

失了马鞭,大格格气急败坏,眼看离终点就只有六七十米了,两人当中隔着三四米的距离。莫桑不急不缓,他想,没了马鞭,她是断不可能追上自己的。没料到她竟一下拔了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刺向马屁股,那马一声嘶鸣,竟像离弦的箭一般朝前冲去,度比起方才竟然快了一倍。

烟云有些难以置信,嗫喏道:“难道三公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格格?”

第二日黄昏时齐溟命令大家停下来休息。烟云靠着一棵树坐下来歇息,接过齐溟递来的水,道:“不知道步不离那边怎么样了。”

检查过昨日的课业,先生便展开课本开始讲学,讲过一段后,先生提问齐溟:“《菜根谭》中有一句话,‘此身常放在闲处,荣辱得失谁能差遣我;此心常在安静中,是非利害谁能瞒昧我’三公子,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莫桑正欲离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杜棱王府的准额驸,聊聊?”

在杜棱王府的那两个月,不知吃了她多少亏,他以为终于要摆脱她时,自己会很高兴,却现自己对那小黄毛丫头生出了不舍。她明明总是欺负他,却是和他最亲近的。自己明明知道那丫头鬼得很,还是愿意每天陪她玩。她亦是舍不得让他离开,在他离别前一日,她去马厩放跑了他的马。。。

蓝色是“在干嘛?”

“我。。。我忘写了。”她硬着头皮道。

晚膳时噶尔臧问起他脸上的伤,他却说是自己骑马时不小心被树枝划的。

烟云缓缓抬起头,转瞬间便又低了下去。她依旧不敢直视那张脸。那张,似乎和自己很像的脸。

烟云神色不安道:“十六叔,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吧,兴许阿玛已经走了呢。”

胤禄打了个哈欠,“若二哥已经走了,那弘晳为何还未过来呢?”

“莫不是在被阿玛责罚吧!”烟云心下一慌,拉起胤禄,“走,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