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飞扬,书画双绝,却自幼就恃宠而骄,刁钻任性。性格泼辣在喀喇沁远近成名,手中不离一根数丈长鞭,稍不遂意就是一鞭,自小到大整座府邸竟无一人免遭鞭笞,连其兄长都未能幸免,。。。入京前曾和人私奔,数日后被家人追回。。。。

“大格格。大格格?”

“嗯,好啊!”笑靥如花,把手伸给莫桑,莫桑伸手过去,她的手便搭在他的手心里,感觉到手上一沉,她便翩然从马上落下。青丝拂过他的鼻尖和眉宇,那丝上的香气一如当初。

烟云终于鼓足了勇气转过身,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他的脸色和黑夜一样冷暗阴沉:“告诉我,为什么?”

“你不必再称我为大格格,逃出了王府,我已不再是大格格。”她望着他淡淡的笑着“我就是这世间一个普通女子,而你是这世间一个普通的男子。这样的我们便可比肩而立,举案齐眉。”

“这些年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早把你当成了姐妹,看,我们连模样都长得几乎一样呢。”昕薇托着她的脸与自己做对比,镜中倒映着两张俏丽脸孔如出一辙。昕薇笑笑,“不过三哥那么讨厌我,倒对你那么好,着实让我很错愕呢。”

却听见一个人说:“听说,那格格虽然受宠,但可是出了名的母大虫。”那人坏笑道:“莫桑,说说,你是怎么驾驭她的?”

“你画了两幅,格格没有怀疑什么吗?”十三疑惑的问道。

“大格格请放心。”

刚一穿完,昕薇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一个丫鬟便开始拆她的头,她大惊失色,却被牢牢摁在椅子上,待那丫鬟梳完,她满脸不可思议,镜子里分明就是另一个格格。

达子叹了口气道:“大格格当年连皇上都敢冲撞,三公子见她还是躲一躲吧。”

乱糟糟的头,面黄肌瘦的脸,一身丫鬟的衣服,和低低垂下的头,先前谁都没有注意这个丫鬟的五官,竟然和大格格七八分相似。

“太医,请您务必要保住这个孩子!”噶尔臧双目红,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决。

他的笑容一瞬变得僵硬,板着脸生气得瞪着她,这样的表情就连朝中的大臣看了都吓得跪下,她却一点都不害怕,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你!”他气得咬牙切齿。

门忽然出“咯吱”一声响,她迅盖好盖头,恭恭敬敬的坐回床上。

是闹洞房是人来了。

闹洞房是是一些宫女太监,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敢怎么闹,就是陪他和她在一起玩。

可能是孩童的天性,她和他在一起玩的很开心。之后那些宫女太监相互使了个眼色掩了门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待那些太监宫女走了后,她端起桌上的点心瓜果放到床上和他一起分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就倒下来睡着了。

真是一个活宝。

这竟是朕和她的洞房花烛额。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知不觉漾起一抹笑意,顿时让他容光焕起来。一旁站着的李德全看着有些傻眼。

若非一开始就这样纵容了她,之后她也不会那么猖狂。

那时和她经过御花园,她现了一棵石榴树上结的一个石榴。她当时就停了下来,指着那个红的亮的果实说,“我想摘那个。”

她当时是驻足仰视那颗果实的,也就是说,那个石榴比她高了一大截。

他皱了皱眉,沉吟道:“这颗石榴虽然大,但看果皮的颜色明显没熟,要摘就要摘金黄的。”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就要这一个,我可以摘吗?”

“你摘得到就去摘啊。”他一副懒得理她的态度。

她扁着嘴说:“我摘不到。”

“那就走。”他将袖子从她手中扯出。

她又扯住了他的袖子,巴巴的望着他。用口型唤出了他的名字:“玄烨。。。”他无奈,对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她一喜,拽着他的胳膊对他眨巴着眼睛,指了指那颗石榴。

他摊了摊手,无奈道:“朕也摘不到啊。”

“我们俩一起就可以了。”她两眼光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忽然间明白了她的用意,冷哼一声,“不要指望朕背你。”

“哇,小玄子你好聪明啊!缤仪的心思竟一下就被你看出来了。”她拽着他的胳膊晃啊晃啊晃的,拗不过她,他四下望了望,没人,便干咳一声,蹲了下来。

她轻盈的攀上他的背,如愿以偿的摘到了那颗石榴。

两人在御花园的凉亭中休息,如他所料,那颗石榴虽然又大又红,但是里面的子都是白色的。当她剥那层又厚又硬的皮时,甚至折了自己的一个指甲。

她把那惨白透明的石榴递给他,笑嘻嘻的说“来,请你吃石榴。”

他厌恶的扬了扬手。

她立马就嘟起了嘴,举起那只折了指甲的手委屈道:“我为了帮你剥石榴,连指甲都折了呢,你就吃一点吧,不然我就白剥了呢。”

拗不过她,她将剥下来的石榴子送到他唇边,他真的张开了嘴,她却不吃,托着腮看着他。

咬下去,又酸又涩的汁液涌了出来,他迅蹙起了眉头。她却在一旁若有所思道:“看来真的很酸,我还是不吃了吧。”

他才知道自己又着了她的道,现在想起来,舌跟都会涌起一股酸水,康熙又不禁轻轻蹙了蹙眉。

年近花甲的男子出一声叹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甚至连她的容貌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的她,站起来只到自己的眉毛的位置。后来他长高了,她到自己的下巴。

后来的他已长成一个英挺的少年,她也出落的亭亭玉立。那段不谙世事的时光,弹指间便灰飞烟灭。每日都有嬷嬷来教她宫里的规矩,长大之后的她便越来越沉静内敛起来,越来越有一国之母放风范。亲政后,繁琐的事务越来越多,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在宫中和她相遇时,见到她恭敬而得体的对他行礼,端庄而沉稳,他的心里忽然有一些隐隐作痛。就这样心事重重的朝前走着。走着走着,他忽然察觉出不对来,猛然顿住脚。

人都去哪了?为何现在只听得到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缓缓回头,他猝不及防的时候,一个人飞扑过来,一把搂住他,“小玄子,我好想你。为何最近都不来看我?”

她的额头撞得他的下巴生疼。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敢这样叫他。

仿佛没有听见她刚刚说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揉了揉她的脸,“怎么还是老样子?那些礼仪都白学了?”

她也伸手去揉他的脸,认真问道:“那样的缤仪,你喜欢吗?”

许久,他叹了口气,似无奈道:“怎样的滨仪,我都喜欢。”

那样尊贵而端庄的滨仪,是他的皇后,是一国之母。而在他怀里会撒娇会胡闹的滨仪,是他心尖上的女子。无论哪样的她都是属于他的,所以,无条件的接受和喜欢。

在他所有的女儿中,只有端静的性子最像她,虽不是她所出,但没由来的像。但多年前,由于不得已的缘由,在她十八岁那年,把她远嫁给了喀喇沁的杜棱郡王噶尔臧。

她们的女儿昕薇的性格与她是如出一辙的,在康熙三十七年他巡幸噶尔臧时在见到年仅四五岁时的她时他就察觉到了,那古灵精怪的丫头就是缩小版的她。

而弘晳,是他众多儿孙中最像他也是最深受他喜爱的那个。

康熙肃然而威严的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慈爱与柔情。滨仪,这样和我们如此相似的一对金童玉女,会过得美满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