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却没有说话,昕薇弯了弯嘴角,倾身一把搂住了他,“我现在只有你了,你是不会离开的,这辈子就在我身边对吗?”

昕薇从把采绿摁到凳子上,接过采蓝手里的梳子,亲自为她梳起头来:“打小我就看得出来三哥待你不同,你就快成为我的三嫂嫂了吧。”

“诶诶诶,那一个小小的部族算什么?那个格格可是最受宠的那个。莫桑娶了她,还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笑着对一侧站着的小桂子道:“张画师画的很好,赏了。”

“已经背下了。”

大格格一瞪眼,就要准备着挨鞭子,整个王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昨个伺候了一天,烟云看到这个大格格抽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便不由得有些怵。

在杜棱王府的另一个房间里,达子正用酒精轻轻擦拭着齐溟脸上的伤口,那酒精一触到伤口就火辣辣的疼,像许多针同时扎下来一般,齐溟痛得“嘶嘶”的直叫。

女孩指着她对她阿玛道:“我要这个!”

不过片刻,花染衣带着太医跑了进来,看见噶尔臧一直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一向冷静的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浑身都在颤抖。

“你!”

齐溟深吸一口气,失望而颓败道:“我从没想过,你会为了她而背叛我。”

“你忘了,大格格,才是奴婢的主子呢。”烟云叹息道。

“真是护主心切啊!”齐溟冷笑,“不过,你以为放了那鸽子,我就找不到她了吗?”

这个妹妹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她的性格他怎会不了解?

“她本来可以在外面再多逍遥几日的,你可知,这鸽子一放,拜你所赐,你的格格不出三日就要回来了?”齐溟负着手,嘴角一直衔着抹不屑的冷笑,这是他一惯成竹在胸的神态。

烟云有些难以置信,嗫喏道:“难道三公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格格?”

眼前是她那张错愕而惶恐的脸。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她忽然喊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追格格了。”

齐溟提步就走,头也没回,她忽然道:“既然少爷根本不是靠信鸽去找大格格,今天却特意带奴婢过来看那只鸽子,那么,这个局是齐溟少爷为奴婢设下的吗?”

心中一凛,齐溟的脚步骤然顿住。

她继续道:“你一直都怀疑着戒备着我,所以,这么晚了,你还会跟踪着我,是吗齐溟少爷?”

一阵拂过的夜风打破林子里的沉寂,树叶被吹得窸窣作响。齐溟愣愣不敢相信,怀疑?戒备?呵,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待你的。

须臾,少年扬起头,冷笑一声:“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终拂袖而去。

烟云像抽干了力气一般,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04

齐溟回到帐子里,把袖子里一个锦囊狠狠甩在了地上,顿时整个帐子里一片光明。无数星星点点的星光从锦囊里飞出。

“既然少爷根本不是靠信鸽去找大格格,那这个局是齐溟少爷为我设下的吗?”他冷笑,她的话又闪过耳边,像针一般刺进他的心里。

她怕黑,今晚上风大,野外的帐篷里又不能挂灯笼,怕走水,他就去为她捉了萤火虫来。去寻她时却见她正鬼鬼祟祟的走出了帐篷,竟然去了白天他带她去的那个地方,看着她偷偷摸摸的拿出了那只笼子。

他当时并没有出声唤她,却眼睁睁看着她将笼里的鸽子放走。

他正困惑着为何她为何这么做,蓦然间想起下午时她说的话“信鸽认主。。。”她以为他打算用信鸽引路,所以半夜将鸽子偷偷放掉。竟是希望他永远找不到大格格吗?为什么?为什么?

真傻,就算信鸽真的能为他引路,可是人要怎么才能追得上一只鸽子?相反,这鸽子一放,她就要回来了。

他今天之所以告诉他这鸽子可以找到昕薇,是因为那只灰鸽脚上绑好了他写给莫桑的书信,他之前已和莫桑做过约定,莫桑收到信,就会暗自把行踪汇透露给他。

他笃定那个莫桑绝对不敢真的带她走,又绝对拒绝不了昕薇说与他私奔,他有心给他们的一个机会。若是莫桑真的敢抛下一切带着昕薇远走高飞,她便也可逃离将要锁进皇城里的命运。

莫桑不回信,那他们就是鸟入山林,他很难再将他们找回,若他真的敢为她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她跟着他,他也就放心了。到那时,烟云罪责难当,王府是回不去了,他会将她安顿好。

若莫桑真的背叛昕薇给他回信,他把昕薇找回来,大家倒可以相安无事,那只怪昕薇自己有眼无珠,不过从此,一定对他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