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诺敏,费娇娇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待来人走近,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她忍不住怒目而视的时候,却现,这个人,她并不认识。

费娇娇身体一僵,他就在自己的身后了,也不知那个专横跋扈的男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费娇娇有气无力的抬抬眼皮,“我没睡,有事说。”

这还是个男孩吗?倾国倾城,不足以形容他的美貌,冰肌滑嫩如脂,轮廓柔和精致,睫毛纤长秀美,双眸澄澈如星,菱唇清滟欲滴,貌似比自己长得更像女孩子,不难预料,他去越国做质子,会有怎样的结局。

淑妃的娘家,父母双亲皆已不在,只有一个兄长冯佳昌,任职于翰林院,虽文采极好,却很木讷,不喜官场钻营之道,每日里只知埋头做学问,仿佛淑妃的显贵从来与他无干。

凭着这些,费娇娇判断,这个刺桐城,应该就是现代的福建泉州,因为泉州的雅称就是刺桐城,刺桐城街头巷尾遍布的绚烂如火的刺桐树,更是验证了费娇娇的设想。

夫妻二人一左一右,同时一声长叹。

素秋微微一笑,说道:“夫人不必担心,长公主听说费小姐天资聪慧,天真可爱,如果不是侯爷拦着,长公主还想亲自来接呢。”

费娇娇已经没有力气下床,见哥哥趴在床边沉睡,又不忍叫醒,咬着牙独自往下爬。

费老七呆愣片刻,迅即醒悟过来,这腿脚格外的利索,嗖的一下,就不了人影。

费东河握紧了拳头,小脸憋得通红,“娘,这件事,肯定是那个混帐世子干的,我要去找他算账!”

跟在身后的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垂偷偷扫视着母子二人。

费东河抱着妹妹与陈卓庭告别后,赶紧带着她回家赶,父亲还有一年半才能回家,现在千万不能惹事。

如果这一世她是个大胖子,就算是她贵为千金小姐,恐怕也不会有男人来娶她。

费东河看了看,明白了,拉起红布上的两个角,费娇娇拉起另外两个角,所有的抓周物品,被费娇娇一网打尽。

费娇娇看着娘亲翩翩然穿梭在厅堂温柔大方的接待庆贺的来宾们,暗暗点头,对她的好感更添了几分。

不否认,她的妹妹很漂亮,有种妖艳的美,和她的后母像极了,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这种女人呢?

到里间汤池里洗一会儿,第二间里睡一觉,又入去洗一洗,却出客位里歇一会儿,梳、刮头,修了脚,凉完了身,巳时却穿衣服,吃几盏闭风酒,精神别样有。

庶子:费东临--已成亲

她知道,这样温暖的家庭生活,马上就要离她而去了。

皇上,皇后分别赏赐了如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坐实了她汾阳王妃的位子。

上京之中,两大派势力看到皇上,皇后的动作,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一个月来,送礼的日日不断。

燕长卿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柳氏就已经开始准备费娇娇的嫁妆,尤其是那张大尺寸的雕花紫檀木大床,十几个工匠,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方才做好。

这张床,还是费娇娇自己设计的,它有七个屏风式的床围,上面雕着生动逼真的云纹,床面下高束腰,雕如意纹;托腮雕水浪纹,牙条雕夔龙纹和玉宝珠纹。三弯腿,雕如意云头纹足。床头左右两边带有两个小柜子,设有抽屉,抽屉上下面打了蜡,推拉自如,正面雕饰云龙纹。床前的尾凳,与床的整体造型相互呼应。

精美的做工,新颖的样式,就是在不断推陈出新的上京,也是头一份了。

完工后,工匠要价三千两,柳氏夫人都有些心疼了,孰料,费文仲父子三人异口同声的赞好,费娇娇的外祖母和舅母得知柳氏心疼银子,找个由头把她唤回娘家,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顿柳氏之后,各自塞给了她五千两银子。

说起来,还是柳氏赚了。有这么多人宠爱女儿,柳氏自然是笑逐颜开。

费娇娇虽然躺在床上不能动,这及笄礼还是要办的。

柳氏早在半年前就请天神庙的道长定了黄道吉日,准备给费娇娇行及笄礼。

费娇娇是家中的谪长女,长公主的儿媳妇,汾阳王的准王妃,这及笄礼,自然排场不小。

早前确定的参礼人,不过是家里的亲戚和一些走得比较近的朝中命妇。

现在显然不成了,皇上和皇后好像暗中比赛似的,一天之中,分别在上下午送来了祝贺她及笄的礼物。

长公主更是打算明天亲自到了费家参加费娇娇的及笄礼。

只是要及笄的那个人,此刻正躺在床上,握着拳头,不停的咒骂着燕长卿。

前世的费娇娇,曾经参加过一个朋友女儿的及笄礼,虽然形式有太多现代的成分,但现场的气氛,令她这个大女孩,羡慕不已。

这一世,终于等到了及笄礼,却不能起身,怎不令她恼火。

本来及笄礼可以推迟的,但是,公长主说了,及笄七天后,就算费娇娇不能走,也无所谓,抬也要抬到公主府去。

喝了几口粥,费娇娇扬扬手,让丫鬟们退下。

窗外的星子闪闪烁烁,月牙儿轻柔如水,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费娇娇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深吸一口气,好想出去走走,往常总觉得家里的院子太小,走来走去,只这么大一点地方。

现在,连楼上的房间,她都觉得分外宽敞舒适,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原来,这世上,最珍贵的,就是自由了。

“又再叹气了?费娇娇,躺不住了吗?我看你好象又长胖了。”

费娇娇听到这声音,就像是看到了地狱的勾魂使者,瞪大了眼睛,怒目道:“滚出去!”

“滚出去?真要让我滚出去吗?本来我是好心来给你解的,若不是担心长公主再罚阿卿,你以为本公子愿意来你这庸脂俗粉的臭地方吗?”

诺敏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一寸寸贴近费娇娇,鼻子抽搐一下,嫌恶的说道:“你这女人,又丑又臭,哪里配得上阿卿。”

说话间,诺敏闪电般出手,在费娇娇胸口连点两下,然后跳离开来。

“费娇娇,今日我给你解了,八天之后,你嫁到公主府,必得事事听我吩咐,否则……”后面的话,诺敏没有说出口。

待到费娇娇能够坐起来的时候,诺敏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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