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当然没意见。

这是周年大祭,必须带上神位、灵牌。因此王甲吃过早饭后,就回家取神位、灵牌。王木则因醉后初醒头疼欲裂的缘故,暂留在王铁家里。

这汉子年约三十左右,脸瘦长而肤色微黑,相貌中隐含一种暴戾之气,看来决非善良人。

这样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又怎能不迷信?

“……可也是。不过,还是先把树砍了吧。一时半会儿的咱也不准备卖宅子,哪天祖屋被风吹倒了,面子上也不好看,村里的人,还不得指着脊梁骨骂?说起来也都是有工作的人了,出去的年数也不算少,连祖屋都能让它倒下——那可是象征着一个家哪!”

最后,再小小的提个要求:喂!您盗版的书我买不到耶!能不能给我寄上一两套也好满足我的虚荣心?

好长啊,需要耐性-

5、当然不是晃你们……,目前总得考虑一下哪里能出版的事项吧?过些天等忙完了就开始敲长篇了,这一阶段现实生活中的事情太繁忙了,什么都没有敲呢。————段建峰发表于2003-11-1722:19:50

引言

是的,在没有选择时,这也是种选择。

硬币碰撞岩石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擦亮火柴蹲在地上找。“哪边?”她急切的问。好久后我又擦亮一根火柴,亮光消逝后我问:“还有硬币吗?”片刻后她说:“没有──找不到吗?”我摇头:“不是,卡住了取不出来,立着。”

“猜拳吧。”她笑了:“出右手走左边,出左手走右边,直到两人出相同为止。”我们各伸一只手,指尖相碰却缩回,沉默了。性别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正常的人际交往握手是常事,但在这暗淡的山洞中,还是避免接触的好。刚才是刚才,现在我已意识到她是位美丽的女孩──当你意识到女孩的美丽时,美丽也就变成了压力。

“你出的是哪只?”我问,“我的是左手。”

“我也是。”她说。

右边的山洞,只能底头伏身向前,在前探着路,越走越觉不对:“蓉……”而在此时,她也开口,“喂!”我们沉默一会儿又推辞一会儿,她先说,有点迟疑,“你为什么还不谈?……女孩子是等着被追的……”我强笑,“追了也没用,有些上天注定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得拐回去,走错了。”

我擦亮了火柴,望着前方不远的石壁,漫无目的地甩甩手:“走吧。”她叹气,“你太没勇气了。”过了一会儿又说,“刚才……你出的不是左手吧?”我怔怔,“怎么?你出的是右手?──带错了路,不好意思。”

“没什么,其实多走走也好。”

走出右边的山洞,进入左边,这个洞虽然黑暗,但宽敞,能站着走,并肩走在一起,我们的手几次相触,却没能接合。有种无发压抑的冲动使我数次想握她的手,可是不能。直到看到了远方的亮光,我才松了一口气。

不用紧张了,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迎面山风吹来,一方必须攀岩的岩石挡住了去路,也挡住了亮光。她停下,“休息一会儿,累了。”我也倚着岩石,“好了,快和大伙在一起了。”或许因为山风的关系,我的声音有些抖。为了抑制情绪,我摸出了火柴和烟。

“怎么不戒?”她问,声音在耳旁。“不想。男孩子没人帮──灭了──戒不掉。”我说。“如果有人帮呢?”声音变成了呢喃。我忍不住移开一些:“不可能……又灭了。”扔了火柴盒,“走吧,没火了,得出去借。”

火光忽然燃亮,一只小手捂着燃着的打火机递到我面前,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水般温柔地凝视着我。我避开目光,身子稍侧,让山风把火机吹灭。“不吸了,出去再说,风太大。”我说着话,抓紧山岩,不去想那双似水如火的双眸。攀上岩顶,我望着岩下的她:“能自己上来吗?”她淡笑,“恐怕不能──把你的手借给我。”

再以后的路,她没把我的手还给我,我也没好意思主动索回,当我们默默携手走向那越来越亮的洞口时,她无言,我无语。

快到洞口了,一个脑袋忽然探进来,“喂!快点!”缩回。

我挣开她的手,她停下。“打火机借我用用。”我避开她复杂的目光,“我,……抽支烟……你先出去吧。”她凝视着我,笑容逐渐消失,“你呢?”

“我……”我沉默着,终于把烟送入口中,在一片光舞中抬起头,“……我想抽支烟,可以吗?”

一支尚有余温的打火机放入我的掌心,那只温柔的小手,逐渐僵冷。“……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那,我……在──洞外,等你。”转身。

当她一步一回头地走出洞口,融入欢笑的人群后,我却停在原地,揉碎手中的烟,转身──向那黝黑无际的洞的深处。

──因为丑陋,我必须面对黑暗,面对世人的冷笑与白眼,学会孤独、习惯寂寞;因为丑陋,我必须闭门思过,忍受世间不平的待遇,送走欢乐、告别友谊。因为爱你,我只能这么做!

不能容忍世人因我而对你的指责;不敢想象某一刻你低头于世俗的压力。与其那样,不如保留这美好的一瞬,走进黑暗,融入一望无际的孤独。

──那里,曾留有我们肩并肩、手拉手的温馨时光;那里,才是我此生是能拥有且长久保留的温柔。

是的,待我再出洞时,我会对你说:谢谢你,──谢谢你的打火机。

手擎那触手温柔的打火机,一点划破黑暗的火光,显得那般孤独。是谁说过:

──一点星光,是照不亮整个黑夜的。

阿丁书于九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