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对这两个问题打定了主意。

自从昨天晚上警察局的侦探离去以后,还没有再得到过任何消息,一些令人烦恼的问题还没有答案。警察们现在在干什么呢?奥格尔维现在在哪里?还有那辆杰格尔呢?尽管公爵夫人工于心计,是否还有什么罪证她忽略了呢?甚至到现在她仍相信她并没有留下什么罪证。

“四号。”

房间里有几个姑娘,她多半都认识,但却谈不上亲密,她同她们搭讪了几句,尽管谁都听不清谁在讲些什么。一个叫苏·菲利普的,一言不,显然已失去知觉,陪她的是一个来自巴吞鲁日的小伙子,不断地在浴室里用皮鞋盛水,正在往她身上浇。苏身上穿的粉红色玻璃纱衣服早已湿透了。

“最好把床对调一下,”彼得对周围的人说。“让我们把这只床推进1410号房间去,再把那里的一只床推回来。”可是他们现门口太窄了,小一英寸。

“只有一个人听到,就是那个小伙子经理。他不会注意到的。”

1指1803年美国以一千五百万美元向法国购得东起密西西比河西至落矶山脉、南起墨西哥湾北至加拿大的一片广大土地。——译者

他猛地转过身子,认出是上了年纪的房间侍者索尔·纳切兹。索尔·纳切兹瘦骨鳞峋,脸色苍白,穿着一件白色短外套,上面绣着红、金两种颜色的饭店标志,刚悄悄地从走廊里走过来。他的头整洁光滑,往前梳成老式的额。两眼暗淡无神,沾满了稀粘液。他紧张不安地搓着手,手背上青筋凸起,皮肉深陷在一根根象绳子似的青筋之间。

“我们定了一套房间。”那个小伙子刷地脸红了。“我们要一两个姑娘。”

彼得·麦克德莫特心里想,如果按照自己的心愿,他早就把饭店的侦探长解雇了。可是他力不从心,如今又一次生了这样的事情:正当最需要这位痴肥臃肿的前警察的时候,他却连人影都不见了。

沃伦·特伦特感到纳闷,虽然与赫丝特的这个联系有缺点而且微妙,但它却是他仅有的联系,你怎样解释呢。

“我很抱歉,”彼得说,“我并不知道”

“不知道我结过婚,是吗?”这位老人笑了。“很少人知道这事。我妻子跟我一起来到这个饭店,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她不久就去世了。那些事似乎已经非常遥远了。”

沃伦·特伦特想,这件事使他回忆起了这些年来所忍受的孤寂,而接下来的将是更加的孤寂。

彼得说道,“有什么事我可以”

未听到敲门,外屋的门就被猛然推开了。克丽丝汀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她一路奔进来,而且丢了一只鞋子。她上气不接下气,头乱蓬蓬。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了几句话。

“生了可怕的事故!一架电梯。我刚巧在门厅里太可怕了!人关在里面他们在喊叫着。”

彼得·麦克德莫特在门口把克丽丝汀推到一边,冲了出去。阿洛伊修斯·罗伊斯紧紧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