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霖在那枝杆上呆了一会儿,使那枝杆燃烧的更加猛烈了,梅霖还不解恨的又狠狠的加上了两脚,直到那根枝杆燃烧着掉了下去,梅霖才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着飞走了。

那黑衣女孩看到月华急冲而至,突然转身一张口,一股火焰喷了出去。

“霖弟!”月华急叫一声,就想向梅霖那边冲去,两把剑却同时横在了自己身前,月华伸手一推,却是纹丝不动,月华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杀你的?”梅霖惊道,手中的落梅笛差点没掉在地上,“为什么?”

梅霖这样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月姐姐非得给我个大耳光不行!”梅霖摸了自己的脸,好象真的感到火辣辣的。

月华不愿回到树林里去,只愿独自一人面对这失去师父的悲伤。两眼直直的盯着碧绿的湖水,碧绿的湖水映着眼里的忧伤。

“主人,主人!”那冰鹫一声声的欢叫,传入月华耳中,月华凝神一看,只见地面上一个大人举起一根黑色的鞭子,正狠狠的向一个小孩子身上抽去。那个小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梅霖。

那少年看着手中的一条长长的红印,拨步就想赶去,却知这是一匹宝马良驹,要想追上它,绝非自己所能。

月华眼睛开始平视,初看上去,一双眼睛仿佛变的更加晶莹剔透,如果深入进去,就会现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且是一片忧郁的大海,海水很深、很蓝。

一只手,一只手,梅霖不知道抓过多少只手,幸好这些鬼奴没有得到命令不会抵抗,要不然这些手早把梅霖按到地缝里去了。

“师父,你不是说对武当派的人不用客气的嘛!”那少女强辨道。

红白绿青四脸听后,许久无语。

月华和赛华佗走在街道之中,四周的人群熙熙攘攘,原来这是个集市。梅霖不在点苍山,赛华佗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只冰鹫,只可惜他记忆力极差,又说不明白。月华盘问了半天,那冰鹫支支唔唔,光知道恐惧的喊:“火,火,鬼火,蓝火,无数的鬼火,打,打它!”再不就是高叫:“竹子,好多竹子啊!有泪的竹子!”

“师父在点苍山全军覆没,我去救师父!”

武当派女弟子轻轻的走在绳桥之上,身前身后,火把此起彼落,场面倒也壮观。

结果一看,梅霖正笑的像吃了蜜一样,仿佛知道大家都会看他,施施然的说道:“咳咳,各位姐姐,你们看这山多美啊!咱们真是不枉此行!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死得其所了!”

院中一人犹豫再三,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朗声说道:“梁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整件事情也是我指挥的,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进了正殿,一尊铜铸镀金的真武坐像,简简单单一供桌,别无其他。供桌上清香缭绕,却自有一番肃静庄严之气氛。

“搬石头?石头好好的,没惹你也没碍你,你搬它干什么?”

原来,这一层布置的与上层大不相同。如果说上一层是贫民窟,这一层就是贵族的天堂。

显然,武林中又有不名身份的巨大的势力渐渐的浮出了水面,而做为实际上的第一大派武当派竟然一无所知,静云掌门不禁感到前途越来越是难测。

“去大理。点苍派闹鬼,点苍掌门苍月大师向我们武当派求援。掌门师伯已经决定,由我师父和你师父各选十名弟子前去大理,帮助点苍派查明此事!”

月华只是坐在地上,慢慢的盘起了双膝,双手放至丹田,轻轻闭上眼睛,运起内功来。过了好一会儿,月华才睁开眼睛仿佛是在对梅霖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弟弟,这屋里的八卦极怪,每个卦位是不断的变化的,我无论如何也判断不出各个卦位之间的变化。看来,以前这屋的主人是个道学精深的人。不过,经过走这阵法,也让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原来,八卦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显然八卦的变化与空间的变化有着极大的关系,甚至于时间的变化也有着极大的关系。”

“大丈夫做事,要心平气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如此心浮气躁,如何能成大事?”那男孩子蔑视的看了凌云一眼,大步流星的向着枪林弹雨的方向走去。

“好吧,凌公子,你要走,我也不便拦你!不过,你第一次来山东,想必路途不熟,我和你一块去,你就快多了!”

“狗官,让开!”那人一见有官兵拦路,不禁大急,身子竟不稍停,一纵而起,想从凌云上空跃过。凌云腰刀上举,正指向那人咽喉,如果那人继续前跃,咽喉必定碰到腰刀刀头上。那人看来也是个高手,危急时刻,手掌一按腰刀,倒翻了回去,呼呼喘着气,吃惊的看着凌云,只凭这一招,那人就已经看出,这个武官不用说,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冒牌货!

孤峰道长几步赶了过来,深施一礼:“多谢少侠相救!”

与此同时,梅霖的日子过的是更加快活了。静仪师太看到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实在不是一块学武的材料,也逐渐的失去了耐心,对梅霖的也就管的不是那么严了。

梅霖突然问道:“月姐姐,你怎么上武当来啦?”

“噢,清瑶师妹,我是多么的想你啊!”赵见明的俗家弟子杨大雄,边扭着腰,边娇声娇气的说道,引得周围一阵大笑。

凌云想到这里,仍然不回金童峰,却把梅霖领上了五老峰,面见静松、静冲、静阳、静玄四位师伯,哪知四位师伯一听,是个小瞎子,皆不愿收,个个心想:“你是不是把堂堂的武当派当成幼儿园了,我们哪有闲工夫来照顾一个小瞎子?”

当梅霖用衣服兜着一大堆铜钱,神采飞扬的从不远的地方跑回来之后,凌云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伸出的右手却放在柳云的眼前。

十八罗汉皆是第一次看柳云治病救人,一上来看到这个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姑娘皆有看不起之意,此时一见,柳云反应之灵敏,出手之准确,处事之果断,谁也不敢不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说到这里,梅霖哈哈大笑起来,想是想到了当前的情景。

三个月的时间,人人皆想,那慧禅早已死在臭皮陵里了,早化成了一团灰烬,也说不定变成了一个冰尸。因此,人人虽然遵渡晦大师之命仍在守护等待,人心却是大见散慢。

梅霖的肚子叫了,不知为什么,梅霖突然觉的这件事好笑极了,当即也不顾他人,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梅霖笑了半晌,细听之下,竟是自己一个人在笑,其余三人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连忙止了笑,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不笑啊?”

川东四虎看到梅霖玩的不亦乐乎,不禁童心忽起,白天四人隐了身形,替梅霖站岗放哨,夜里则轮流外出,操起了旧业。现在有隐身羽,要干这样的事,自是易如反掌,只是四人仍然牢记着十三年前,恩公所定的规矩,“抢富不抢贫;抢钱不要命;抢钱留一半。”一切按规矩办事。

说完这句话,那张粉面猛的抬起头来,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刘郎,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这时,杜化虎早又飞身而起,落在了另一人的马背上,如法炮制,又是一名马刀堂弟子飞了过去。如此,接连四名马刀堂弟子向着人群飞去,那些马刀堂弟子只见自己的兄弟自空而来,连忙纷纷收刀,害怕伤了同伴。空中的弟子早被杜化虎一拍之间,封了穴道,因此在空中全无反应,只能随着重力作用如一个个大布袋一样向人群砸去。

“老爷,我看这个孩子来路不正,你想想一般的孩子如何会有如此的本事,能开的了卦馆?还会有鸟儿为他来救援?这次出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他背后的仇家一定是个厉害人物。老爷,你要是去了。万一老爷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母子怎么活啊?老爷,你为了我们母子,要三思啊!”

“没见过!”梅霖出生后,婉妹生活稳定优越,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自是再用不着火影神针这样的厉害暗器,因此梅霖对自己母亲的成名绝技竟是一无所知。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找那个小乞丐呢?他只不过是个四袋弟子而已!”

从刘府出来,不过六里的路程,转眼即至,刘老爷一声令下:“围起来!”数十家丁立即行动,把梅氏卦馆的废墟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在这时,突听一声狼嚎,接着一个黑影从废墟中高高跃起,直向刘老爷立身之地扑了过去。刘老爷不愧久经沙场,目光前视,一动也不动,反而把刘夫人拉到了自己身后。洪大膀一见,一横镔铁棍拦在了刘老爷身前。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废墟中传了出来:“黑星,住手!那是刘老爷!”

“当然,人类有一句话叫‘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趴起来’,你们狼族是不会懂的!”

梅霖正想反驳这只一点本事也没有,就知道唠叨的三腿老狼。就在这时,自己的肚子也抗议似的叫了起来,登时把梅霖的一腔热情,打击怠尽,化为乌有。

群狼一听到一个小孩竟说出了狼语,都皆愕然,接着便想到了老狼王刚才所说的话,这个小孩是狼神圣使。就在这时,哨狼来报大队猎户从北郭镇出正全副武装的向山冈开进。这恰恰证明了梅霖刚才所说的话。群狼都是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狼神果然是无所不知,先知先明的。一个小孩能说狼语这已经就够奇怪了,更奇的是他竟能知道离此三十里正在生的事,除了他真的是狼神圣使外,还能做何解释?

而此时,梅霖面对的只有呼啸的北风和无边无际的黑夜,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身体早已冰凉,双腿早已麻木,只是心中却盛开着一朵太阳,那就是香姑。不知为什么,香姑浮现在梅霖脑中的影像,却是没有面目的,无论梅霖如何睁大了眼睛,都看不清香姑的面容,香姑的脸上只是空白的一片。也许是因为梅霖眼神不好,从未看到过香姑的面貌所至吧!有时,那片空白也会突然变的生动起来,只不过变成的却是月姐姐那清秀无俦的容貌和眼睛中带着的亘古不变的淡淡的忧伤。

香姑急忙拉住了梅霖的衣袖:“霖哥,不要去。他们会打你的。”

梅霖正想在小女孩面前耍耍酷,旋身向里走去,却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一只水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刚才那个冰冷的好象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店小二,急忙赶过来,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一边媚笑道:“没事,没事,大爷里边请,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