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时,只得平平的向后倒了下去,就如一根被伐倒的木桩。这时,第二道火焰又已袭至,月华一个翻身,在冰上“咕噜咕噜”的远远滚了出去!

月华“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这一声几乎没有人听见,而那冰鹫口中的“呱呱”乱叫和梅霖的“哇哇”大叫却顺风传了过来:“你奶奶的,连老天也跟老子作对!”

“掌门师伯,梅师弟在挡着,弟子无法动手!”凌云故意大声叫道,场里人人都看的出来,梅霖被月华拉到了身后,如何能挡着他?

如何能让月姐姐笑一笑呢?这对梅霖来说,可是一件大事。“要想让别人笑,自己先得笑!”梅霖裂了裂嘴,却觉的自己的笑实在比哭还难看。

梅霖静静的坐在月华的旁边,默不作声,这对梅霖来说,是极为难得的。梅霖知道自己的月姐姐,此时心情不佳,梁师父的惨死,一定会让她非常非常的伤心。

月华在空中一个转折,正好那冰鹫掠翅飞过,稳稳的坐在了那冰鹫的背上,那冰鹫急忙展翅,冲入云宵。这下面太危险了,冰鹫可管不了许多,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逃命要紧。

那马已经跟了女主人三四年,颇通灵性,此时听到女主人的呼叫,便急命的想停下脚步,却在马背上那人的狂催乱打之下,哪里停的下来?

“唉!”梅霖长叹一声,“你不认识我,也总该记的那个血哥吧!”

幸好静仪师太早见识过梅霖的蚯蚓字体,要不凭着梅霖那看不见的乱划,能识出来才怪?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正面下手也好,背面下手也好,能打赢就好呗!她是哪个门派的?噢,对了,一定是武当派的!她使的轻功好像是你经常给我们讲的梯云纵哎!不过,又有点不太像,好象比梯云纵还要厉害!师父,你经常跟我们说,遇到武当派的人一定不要客气,所以我就用我最拿手的金蚕盅啦。师父,你看我多听你的话?”

接着,白脸、绿脸、青脸也都跟着哭了起来,一时之间老脸之上,眼泪纵横,鼻涕成河。

“这位大哥,你能不能打的轻点?”梅霖回过头去,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却又换来狠狠的一记鞭子。

点苍山上,武当派的女弟子一个一个被单独叫进云烟阁里问话。梅霖早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外面冷啊,还不如上屋里去暖和一下。至于那些鬼问什么话,梅霖是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知道什么说什么,他们能从自己嘴里问出什么来?

“嗤”的一声响,一颗小石子飞出,把火把打落在钢针堆里。

沈小聪则怒骂了一句:“乌鸦嘴!”恨不得立即上去,掐断他的脖子。

“不许哭,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们说,快给我说!你们竟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枉费我一番心意,我这十年的心血算是白流了!”

说着,当先退了出去。梁一月本来想说什么,却只撇了撇嘴:“都出去,看看有没有厢房!”

那些石块东边的放在西边,西边的放在东边,杂乱无章,却又不是什么阵法。显然在不停的做着无用功,而且也不是在锻炼身体,因为锻炼身体没必要把石块那么温柔的放,只要随手一扔就好了。

大厅的四周则是一个个的单间,单间里面布置的又自不同。四周根本没有墙壁,皆是一幅幅的画构成,或流水、或名山、或禽鸟、或野兽、或海洋、或落日、或苍松、或翠竹。最奇之处,在于这些画皆是活动的,坐在这个房间里面,这房间里的时间可以由你控制,你可以选择早晨、中午或是黄昏,那些画上会呈现出与时间相对的景象。

静云掌门沉思半晌,没有出声,想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如此严重。看来,各门各派从未停止对这本书的追寻,而武当派这些年因为准备着对付少林派的复仇,显然落在了后面。现在看来,武当派没有大举去找这本书,反倒是件好事。因为从凌云的说法看来,显然有人在利用这本书,大举消灭武林人物。这个人是谁?是谁竟能指挥动如此庞大的军队?

“你不要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姐姐的话,老老实实的呆着练笛子!”

接着,月姐姐沿着各个卦位,在屋内飞奔起来。那只冰鹫站在屋地中间,摇头晃脑的捕捉着月姐姐在各个卦位闪现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感到头晕目眩,“呱呱”大叫着用翅膀挡住了眼睛。

“唉!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也好,让他吃点苦头,也不错!”凌云自嘲的说道。

“九仙山?去那儿干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急事,请快快让路!”那人说着,一边拱手,一边回头向后看了一眼。

“难道真有仙女下凡?”凌云这样想着。

梅霖自有了冰鹫以后,更有了好玩的东西,每日里领着它,东游西逛,活动范围早扩大到了整个玉女峰。那冰鹫寸步不离梅霖左右,就是睡觉,那也是趴在梅霖身上,死赖着不走。想吃鱼的时候,一定要梅霖陪着去捉。好在这冰鹫吃的多,力气也大,驮着梅霖不费吹灰之力。

梅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向月华说了出来。经历的那些苦、那些难,此时对梅霖来说,反而变成了温馨的回忆。现在想想,那些苦都算什么呢?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姐姐,虽然自己在没治好眼睛之前,是不愿意让月姐姐见到自己这幅样子的,可是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不要乱说。”广正头也没回的说道。

静云毫不在意的听完这些,便挥挥手让凌云退去,只是说,你随便找个师伯,看看哪个师伯愿意收他为徒。天下什么样的奇人,武当掌门没有遇到过,一个小孩子,而且是一个小瞎子,如何能放在当今天下第一大派,武当派的掌门人眼里?

“八百五十文!你呢?”

古广、古名本是少林高僧,佛家讲求抛却七情六欲,只是十八罗汉热于武功,在佛学上面不免修为较浅,因此对于世俗的感情,还是无法避免。

“后来,他说他看到我穿了一件绿色的粗布裙子,看到我脸上非常白净,十分好看。可是,只有一会的工夫。他突然问我:‘柳姐姐,你有没有听到有什么人在说话?’

渡晦大师一听,大急,连忙中断比武,全部僧众齐奔臭皮陵。众僧到了臭皮陵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臭皮陵是任何人不能擅入的。渡晦大师大急,不禁想硬闯臭皮陵,反正进去就不想出来了,和那慧禅死在一处就是。这时候,普法僧渡光好象看穿了渡晦大师的心事,便话道:“掌门师兄,且莫着急,那恶厮是从正门所入的。臭皮陵内有七道火海,七重冰山,他即从正门而入,必定避不开这火海冰山,说不定早已烧死在里面了!”

“饿,饿什么饿!我一点都不饿!”朱信虎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说道。想了想,自己这种态度也不太文雅,便没话找话的问道:“柳……柳姑娘,这些人都是得了什么病啊?”

苏州,太白酒楼,一道一僧。

过了好久好久,那张粉面才哽咽着问道:“刘郎,如果我有一件事瞒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川东四虎在去天山之前,和神针女侠及他们口中的恩公一起,所到之处曾闹的天下大乱,做下不少的大案,金银财宝更是积累无数,因此四人所买的马自是良马,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可也能称的上是宝马良驹。四匹马皆出自天山,载两个人自是无妨,虽然胖子极重,可是梅霖和刘老爷却不占多少份量,因此,一骑三人对马来说,仍然算不了什么。

“老爷,我也去!”刘夫人一听,刘老爷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是改变不了的。

胖子挠挠头,这才想起来,自己竟至今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一时竟不知如何对梅霖说起。想了一会儿,才问道:“神针女侠你知道吧?”

“那个小乞丐有这么重要?”

那个懒洋洋的声音,此时又传了出来:“刘老爷请回吧!本店晚上不做生意!”

黑星则不停的抖动着身上的皮毛,要把刚从废墟中钻出来沾在身上尘土抖动下去,两只眼睛却是看着面前的废墟,看着梅霖的理想就这样化作了尘土,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那无数的肥羊和无数的牛排,都化作了泡影。至于梅霖的哈哈大笑,黑星早就见怪不怪了,如果哪一天梅霖不笑了,那才叫奇怪呢!

“主人,要不这次我们吃顿好的。反正你是天降奇才,银子花完了,一定会再来的。我看,我们这次把这一锭银子都花光得了。你说呢?主人?”这三腿老狼看到银子,就像看到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肉、排骨,昏花的老眼都出了光。

一头苍老的白狼上前一步,说道:“哥巴,老狼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传说,我们大家都知道。”

梅霖只知道自己在爬啊、爬啊,向着心中的那一轮太阳,自己每爬前一步,就是离那颗温暖的太阳近了一步。

“丐帮,你是说要饭的还组成了一个帮?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个要饭的呢?”

那小女孩好象听到了梅霖的骂人声,“扑”的一声,笑了出来。梅霖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好似家里的梅花香,一时沉浸在这香味里,缓不过气来。

梅霖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去:“苏州是不能再呆了?当前最紧要的是离开苏州,凭着我这要饭的本钱,天下哪里去不得啊?人家说‘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我说‘会要钱走遍天下,不会要钱寸步难行。’哈哈,哈哈!”

梅霖冲着那小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只是这一次是无声的,免得再引来郝老舅的一顿鞭子,那就不合算了。那小猴一时之间,觉的梅霖非常好玩,竟上前来用爪子碰了碰梅霖的手。当梅霖想握他的手时,他却机灵的抽了回去,让梅霖一把抓在空处。

那老者要执意把梅霖送到码头,梅霖却一直不肯,不愿耽搁老者自己的事情。梅霖越是不肯,那老者越是要送,车是老爷爷的,自然人家说的算,最后还是把梅霖送到码头上。

梅霖顾不上手上树刺,先解决肚子和小腿的抗议最为紧要,急忙拿起那个大梨狠狠的啃了一口,一股蜜水直流入心底。梅霖从未觉的一只梨竟然这么好吃,几口一只大梨就完全进入肚里。

果然,不一会儿月华就一个人走了。梅霖捧着那个小罐,一个人笑嘻嘻的走了回来,刚进门就喊到:“娘,月姐姐给了我一罐鸡蛋糕,是月姐姐亲自做的,还加了糖精呢!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阿黑上来,三拳两脚把他们都打在地上,让他们回家给自己施展医术去了。

梅霖接下来的念头就是赶紧变成火焰逃之夭夭,脑子里却猛的出现了黑燕的影子:“不行,这个机会不能失去,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啦!我至少也得让他们到瀑布下面去游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