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在空中一个转折,正好那冰鹫掠翅飞过,稳稳的坐在了那冰鹫的背上,那冰鹫急忙展翅,冲入云宵。这下面太危险了,冰鹫可管不了许多,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逃命要紧。

那少年从拨剑到剑尖斜指,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破绽,确是名家手法。

“唉!”梅霖长叹一声,“你不认识我,也总该记的那个血哥吧!”

梅霖“噢、噢”叫着,不得不走到前面去了,又是一个趔趄,抓住了另一个人的手,这只手柔软滑腻,却是冰凉,没有一丝人气,这本不是梅霖要找的手,这只手只不过是梅霖为了掩饰自己而造成的假像而已。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正面下手也好,背面下手也好,能打赢就好呗!她是哪个门派的?噢,对了,一定是武当派的!她使的轻功好像是你经常给我们讲的梯云纵哎!不过,又有点不太像,好象比梯云纵还要厉害!师父,你经常跟我们说,遇到武当派的人一定不要客气,所以我就用我最拿手的金蚕盅啦。师父,你看我多听你的话?”

梅霖幸好看不见,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成了陌路,那种悲痛如何让人忍受?

“这位大哥,你能不能打的轻点?”梅霖回过头去,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却又换来狠狠的一记鞭子。

“一、二、三……”李文英正在高声喊着招式,一支短剑突然射在身旁的柱子上,一个绿色的身影自宫墙上一闪而逝。

“嗤”的一声响,一颗小石子飞出,把火把打落在钢针堆里。

“好看!”冷冰冰的两个字扔了回来,要不是静仪师太临走时吩咐,要清平照顾着梅霖,才不会有人愿意和他走在一起呢。此时,清平的心里极乱,总觉的有一只魔手不停的向着自己腮边伸来……伸来……,一想起那只魔手,清平就会弯下身子,大吐特吐一番,把胆水都吐了出来,还是觉的恶心。

“不许哭,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们说,快给我说!你们竟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枉费我一番心意,我这十年的心血算是白流了!”

“没人?我们进去!”梁一月当先走了进去,其余弟子皆鱼贯而入。

那些石块东边的放在西边,西边的放在东边,杂乱无章,却又不是什么阵法。显然在不停的做着无用功,而且也不是在锻炼身体,因为锻炼身体没必要把石块那么温柔的放,只要随手一扔就好了。

赛华佗来到这里,才放缓了脚步,慢慢的向前踱着,随口问道:“小兄弟,你看这里怎么样?”

静云掌门沉思半晌,没有出声,想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如此严重。看来,各门各派从未停止对这本书的追寻,而武当派这些年因为准备着对付少林派的复仇,显然落在了后面。现在看来,武当派没有大举去找这本书,反倒是件好事。因为从凌云的说法看来,显然有人在利用这本书,大举消灭武林人物。这个人是谁?是谁竟能指挥动如此庞大的军队?

“还可以,继续努力!”月华出现了,一把把梅霖提到松枝上,然后说道。

接着,月姐姐沿着各个卦位,在屋内飞奔起来。那只冰鹫站在屋地中间,摇头晃脑的捕捉着月姐姐在各个卦位闪现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感到头晕目眩,“呱呱”大叫着用翅膀挡住了眼睛。

“靠,命都没了,还卖什么糖葫芦啊!我全包了!你快逃命去吧!”凌云随手扔过去一大锭银子,对那男孩子说道。

“九仙山?去那儿干什么?”

凌云多历江湖,此时扮成了一名满面长髯的偏将,马靴锃亮,腰佩长刀,冷月剑则用黑布包好,背在了背上,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行在了宽阔的官道上。凌云知道现在乞丐是不能扮的,天神帮砍的就是乞丐,商人大概也不能扮,丐帮说不定会抓商人,要他们入帮,好交钱交粮。至于农民、江湖术士、道、僧、医,皆有被捉走,征召之忧。唯独官兵,恐怕是两帮人马都不愿招惹的吧!

“难道真有仙女下凡?”凌云这样想着。

经过几天的比试,最后取得前两名的是李文英和丛凤鸣,第三名的则是以度见长的赵月华。梁一月本来计划只取两名,因为毕竟是私传,得有所顾忌,再一点就是自己的女弟子,毕竟还没到了人人都可以修习两仪剑的地步。

梅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向月华说了出来。经历的那些苦、那些难,此时对梅霖来说,反而变成了温馨的回忆。现在想想,那些苦都算什么呢?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姐姐,虽然自己在没治好眼睛之前,是不愿意让月姐姐见到自己这幅样子的,可是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梁一月率领的俗家女弟子是永远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而静仪师太率领的道家女弟子则永远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场的。

静云毫不在意的听完这些,便挥挥手让凌云退去,只是说,你随便找个师伯,看看哪个师伯愿意收他为徒。天下什么样的奇人,武当掌门没有遇到过,一个小孩子,而且是一个小瞎子,如何能放在当今天下第一大派,武当派的掌门人眼里?

“好吧!如何算赢,如何算输?”

古广、古名本是少林高僧,佛家讲求抛却七情六欲,只是十八罗汉热于武功,在佛学上面不免修为较浅,因此对于世俗的感情,还是无法避免。

完事后,一开始没什么感觉,柳姐姐说一定是治错了。我说没事,错就错吧,咱们再来扎扎头顶试试,反正不扎白不扎,扎了也白扎,这次柳姐姐说什么也不给我扎了。

渡晦大师一听,大急,连忙中断比武,全部僧众齐奔臭皮陵。众僧到了臭皮陵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臭皮陵是任何人不能擅入的。渡晦大师大急,不禁想硬闯臭皮陵,反正进去就不想出来了,和那慧禅死在一处就是。这时候,普法僧渡光好象看穿了渡晦大师的心事,便话道:“掌门师兄,且莫着急,那恶厮是从正门所入的。臭皮陵内有七道火海,七重冰山,他即从正门而入,必定避不开这火海冰山,说不定早已烧死在里面了!”

分宾主落座,只不过几条粗腿凳子,一张木头桌子,一个俏丽的小尼姑奉上清茶,这个尼姑还是因为来了客人,临时过来帮忙的。柳云轻轻对她说了一声:“谢谢!”那个小尼姑翩然一笑,便走出房去。

苏州,太白酒楼,一道一僧。

还是摇头。

川东四虎在去天山之前,和神针女侠及他们口中的恩公一起,所到之处曾闹的天下大乱,做下不少的大案,金银财宝更是积累无数,因此四人所买的马自是良马,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可也能称的上是宝马良驹。四匹马皆出自天山,载两个人自是无妨,虽然胖子极重,可是梅霖和刘老爷却不占多少份量,因此,一骑三人对马来说,仍然算不了什么。

“夫人,不能这么说。我和他可是忘年的兄弟,兄弟有事,做哥哥岂能见死不救!”

胖子挠挠头,这才想起来,自己竟至今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一时竟不知如何对梅霖说起。想了一会儿,才问道:“神针女侠你知道吧?”

北少爷又详细的询问了马如虎那次在同心谷率队作战的情况,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放过,尤其是最后马如虎一人闯光岳塔的经历。最后,北少爷那浓密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传令道:“通令全帮各堂,搜缉那个四袋小乞丐。注意,一定要活的。马如虎,你来画出那乞丐的图像,布全帮。”

“家?家,什么家?儿子都没了,要家有什么用?你不去,我自己去,别跟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的,还当过刑部侍郎呢?”刘夫人说完,风风火火的向外走了出去。

黑星则不停的抖动着身上的皮毛,要把刚从废墟中钻出来沾在身上尘土抖动下去,两只眼睛却是看着面前的废墟,看着梅霖的理想就这样化作了尘土,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那无数的肥羊和无数的牛排,都化作了泡影。至于梅霖的哈哈大笑,黑星早就见怪不怪了,如果哪一天梅霖不笑了,那才叫奇怪呢!

梅霖好不容易笑完了,对着那人做了一揖,说道:“谢谢大叔!”然后,大步向前走去,身形轻快的像要飞了起来一样。已经两顿没吃上肉的黑星,都有点跟不上了,不禁在后面说道:“主人,慢一点!我们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

一头苍老的白狼上前一步,说道:“哥巴,老狼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传说,我们大家都知道。”

说完,梅霖迎着呼啸而至的北风,向前走去。北风极烈,梅霖往前走一步,却被吹回去两步,这不是往前走,而变成了向后退,眼看梅霖就要被吹回同心谷了。梅霖倔强脾气又上来了:“你不让我走,我偏要走,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丐帮,你是说要饭的还组成了一个帮?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个要饭的呢?”

“大了就好吃吗?”梅霖猛的回过身来,一脸杀气,吓的那小女孩伸了伸舌头,又缩了回去,不敢再说话了。当然,这个动作梅霖是看不清的,如果看到不知又会做何感想了。

梅霖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去:“苏州是不能再呆了?当前最紧要的是离开苏州,凭着我这要饭的本钱,天下哪里去不得啊?人家说‘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我说‘会要钱走遍天下,不会要钱寸步难行。’哈哈,哈哈!”

郝老舅嘴里吹起小曲,像赶猴子一样的赶着梅霖,从腰下解下一个大葫芦,咕咚一声,向自己口里倒了一口酒,那小曲吹的更是东倒西歪起来。那几只猴子一看自己的主人高兴,想必是今天收获颇丰,也高兴起来,那小猴子在郝老舅身上不停的爬上爬下,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那两只大猴子则趁着郝老舅不注意抱在一起,亲了个嘴,惹的梅霖哈哈大笑起来。

那老者要执意把梅霖送到码头,梅霖却一直不肯,不愿耽搁老者自己的事情。梅霖越是不肯,那老者越是要送,车是老爷爷的,自然人家说的算,最后还是把梅霖送到码头上。

突然,梅霖停了下来,在路边摸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别在了衣襟上。此时,梅霖的形象可想而知,一脸的泥土胡乱摸了一把,头凌乱,身上的衣服更是不成样子,犹有几滴血迹。可是梅霖却像是穿了一件最漂亮的礼服一样,走的趾高气昂,旁边有早起的小鸟把歌声洒满了这山间小路上,梅霖听着那歌声几乎陶醉起来,这歌声是多么美妙啊!梅霖听着那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不禁也张开了双臂,学着小鸟的样子,奔跑起来。

果然,不一会儿月华就一个人走了。梅霖捧着那个小罐,一个人笑嘻嘻的走了回来,刚进门就喊到:“娘,月姐姐给了我一罐鸡蛋糕,是月姐姐亲自做的,还加了糖精呢!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结果,众名医诊断过后,开出药方,交给赵秉天一看,差点没把赵秉天气死。十一个人竟然看出了十二种结果,只见有的写着:“此病系上火引起,应当平气止火,当用泻药。”有的写着:“此病应是受了风寒,当用火炙。”还有的写着:“脉象虚弱近似于无,当大补。”还有的写着:“脉象紊乱,当禁食以平脉息。”……

梅霖刚刚在上面站直了腰,听到这话,笑道:“这是喝了酒才唱的,喝了酒之后,人往往感到自己无限高大,仿佛站在山上一样。我又不能喝酒,所以只有站的高一点啦!”

赵秉天一听这话,脸色登时缓和了下来,这可是婉妹的头一次让步,虽然只是小小的让步,这也说明她还是在意自己的感受的,只要大家都知道那小鬼头姓赵,在家里姓夫人的姓又有什么不可的?常言道:男主外,女主内嘛!少了那个‘成’字,又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不也不重字吗?赵秉天当然想不到这个字是梅络先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起好的,当即爽快的说道:“好,就依夫人!”

赵秉天赶紧回到婉妹房中,打开小柜子,一看那个药囊果然还在里面。赵秉天从里面找到一个写着“小还魂丹”的小瓶,也不看里面有还是没有,全部拿到了净心阁。到了净心阁,才打开小瓶,从中倒出一粒小还魂丹,管它有没有用呢?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不过,赵秉天对这药还是有几份信心的,因为自己就受过其好处。

婉妹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心里说道:“孩子,母亲终于给你找了一个好人家了,以后你就不用受苦了。先哥,那一夜你曾对我说过,我会有一个更好的归宿,我听了根本没往心里去,以为你只不过是劝我的。没想到你说的竟然是真的,看来这个就是你说的更好的归宿了。可是,先哥,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现在不在了,再多的钱对我有什么用呢?即使我住在再好的房子里,也不会快活的!先哥,我还是喜欢和你在九仙山上那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生活。先哥,我什么时候再能听到你的琴声呢?这个公子虽然也是很好很好的,只是我偏偏不喜欢!”

婉妹听的半信半疑,手指着下巴,问道:“皇上,真这么厉害啊?”

“大哥,礼貌点好不好?再怎么说,我师父也是你长辈。”梅霖卑躬屈膝的说道,脸上笑容不减。

那道士盛气凌人的居高临下的看了梅霖这个小不点一眼,“刷”的把剑拉出一半,大喝一声:“少罗嗦!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