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开九仙山已经许多天了,但是九仙山上那股集聚了无数阴灵的灵息,却始终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就如无数的阴灵趴在他头里啃啮一样,耳中听到的是无数冤死阴灵的日夜号哭。

呵呵,自己现在也是声北击南,只不过“声北”是由那许许多多不明不识的江湖人物替自己完成的,这“击南”吗?不是击,是逃而已。

凌云此时轻裘软带,被阿香打扮的英姿飒爽,在船头一站,果是一表人材,宛如一个富可敌国的公子哥。那些公子、混混、少爷、老爷皆自惭形秽,哪个还敢和凌云一争。

就在凌云魂不守舍,苦思冥想之际,突听一声断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只见那柄短剑刺在了金刀之上,却突然被弹了回来,脱手直飞。凌云暗叫一声:“不好!”却不知从什么地方,伸过来一只戴着绿色手套的小手,在那短剑剑柄上一拨,那短剑剑柄却正打在自己身上。

练剑三十年?剑还没练够三十年就被人杀死了,还练什么剑?武当派的老道士,净是一头头顽固不化的蠢驴!

“他是咱们家一个老中医。尤奶妈说,我和哥的命是他救的,只是他没能救活我妈的命。还有,你的命也是他救的。爹爹一直让我叫他黄爷爷,我却不知道他真是咱们的爷爷。因为他姓黄,咱们姓赵!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每个武当派弟子一入派,就有了相应的责任,那就是誓死保卫武当。这个关门弟子,不用说让他保卫武当了,看来是得反过来,让武当保卫他!静仪师太空有一身武功,这关门弟子竟学不会半点,不禁也有点心焦。

这两年静云道长更是提出了“武当派当为天下武林人士分忧解难”的口号,使的武当派的声望更加高涨。最初两年,还有不少人支持少林找武当寻仇,那时少林不知什么原因,各堂座、长老皆未出面,只有无性大师的一些亲近晚辈弟子激于义愤上了武当,但是在静云掌门软硬兼使,又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只得下山。到的这几年,人们好象已经淡忘了少林方丈之死,再有人提出找武当报仇之事,也极少有人随声附和了,只除了峨眉、九华山剑派、普陀山慧济寺这样一些僧门。

“什么都行!天下之大,任君挑选!”

柳云早来到了跟前,一见古名如此形状,就知受伤非轻,连忙让人抬入正堂偏房。柳云用一根银针,在古名手上轻轻一扎,一股绿血喷了出来,那银针顿时变成了青绿色,而且针尖冒着丝丝绿气。柳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是中了竹影青蛇毒?”

“猪大叔,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嘛。刚才柳姐姐拿出了一本《医丐手谈》,说这是师父传给她的。只是这本书写的前言不搭后语,有的地方互相矛盾,有的则完全与医理不通,而且字迹潦草,杂乱无章,几乎让人看不明白,有的地方的字写的东倒西歪,显是酒后所写,当然那些字比起我梅霖的蚯蚓体自是不如,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连我这个小孩子都知道,治病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是一点错都不能犯的。像这样前后矛盾,不知所云的医书,实是有与没有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那八门的创始人都是出身于峨眉,当然后来也因机缘,参学了别的武功,进行了融汇贯通,但其根基始终是峨眉的底子。他们虽然反出峨眉,自创一派,消弱了峨眉总派的实力,但是他们与峨眉没什么过节,大多也没做出过什么对不起峨眉的事。八门与峨眉都曾有过一段灿烂的故事,这里也不必多说。我要说的是五十年前‘会门’的故事。”

“你自己不会去啊?你拉着我干吗?你看不见,又不是没长腿,小医仙就在眼前,你往右走十七步,准能到!”朱信虎低声说道,不知为什么朱信虎的火气是如此之大,与平时大异。

如果说两人之间真有情的话,那可以说,在这时候两人之间的情是真的,至于以前和以后,管他呢?用梅霖的话讲:“如果天底下存在永恒,那我要永恒;只可惜永恒早成了过去,我只好要这一瞬!人生有这一瞬也就够了!”

刘新背着自己的老爹,王晓亚和刘夫人在旁防护着,朱义虎背着洪大膀,朱智虎照顾着朱信虎和杜化虎,一行人向院子中走去。梅霖一听都走了,唯独把自己留在了原地,急忙大叫着:“等等我!”沿着他们脚步的声音追去。

“行!”,梅霖用手捏住了自己的嘴,心里却说:“打不过马刀堂,怨人家说话!”就在这时,一道刀风削了过来,却是甚低,原来其目标是马腿。梅霖又忍不住了,大叫道:“马腿!”

“你以为她是你啊?鸟要是会写字,那也不就能当侍郎了?”刘夫人火气还真是大啊!

本来以两人的武功,如果一对一的话,就是说朱智虎对付一个人,那白脸汉子对付一个人,早就胜了,秦大元早死多时了。秦大元和吕无绊两人一联手,战力竟是增了不止一倍,两人进退配合默契,竟宛如一个小小的两人战阵,吕无绊不求攻敌,只求自保,为秦大元挡住了大部分致命的攻势。而秦大元则势如疯虎,一味强攻,关键时刻就拼命。朱智虎和那白脸汉子竟然一时找不到一举杀死两人的机会,虽然优势占尽,却不能迅取胜。

接下来的自然是无休无止的厮杀,包围、反包围、冲锋、反冲锋、埋伏、反埋伏,啸声震天,刀光飞舞,风云为之变色,鬼神为之号哭。经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两方都是损失惨重,谁也无力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只好进入了相持阶段。天神帮胜在武艺出众,纪律严明,战斗力极强。而丐帮则胜在人数众多,往往以十打一,以二十打一,并且得到了各路小帮小派的支援。丐帮最大的变化就是知道了识计、用计,天神帮多次派出小队诱敌,皆被丐帮白莲圣使识破,从而将计就计,派大队乞丐围住了这一小队,却不上前攻击,等天神帮来救援之时,却陷进了丐帮早就准备好的埋伏圈。

那道者手一指,雌雄剑一分为二,脚踏雌剑,雄剑平指,就要进攻。那和尚一摆破扇子,说道:“切慢,我和尚要先热热身!”说完,把酒葫芦在腰上挂好,又系了系腰带,整整僧帽,然后扇子平空而立,自己艰难的趴到了扇子上,还晃了几晃,差一点摔进大海,自己犹在说道:“好险,好险!”和尚虽然在嘴上说那道者不行,可也深知雌雄剑的威力非同小可,今日一见,那道者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已是动了真怒,当下也不敢大意,便把扇子踩在了脚底。虽然自己本身就能凌波而行,可是一旦进入决战,脚底无所凭借,总是比不上人家的御剑而行。

“那张纸条放在什么地方?”刘老爷毫不放松的问道。

梅霖颤抖着手,想打开那个药瓶,哪知平时极其简单的事情,现在竟然使了半天劲,还是没有丝毫要开的迹象,反而把梅霖又累的气喘起来。梅霖集中了全身的力气,猛力的掰了一下,终于放弃了,心灰意冷的对黑星说道:“帮我把这个瓶子打开。”

那人递到梅霖手里三枚铜钱,说道:“小兄弟,你把这三枚铜钱在手里摇一会儿,然后扔在地上,就可以了。”

“在二百年前,我们这个狼群只有十几只狼,而且这个山冈上虎狮盛行,根本没有我们狼群的落脚之地。狼群在狼王金刚的带领之下,东征西战,却依然食不裹腹。金刚也多次带领狼群迁移到别的山脉,却屡屡被别的狼群赶回,狼群的数量也减到了只有七八只。

众丐一边哈欠连天,一边无精打采的搜索着,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路不封看到众丐的确太过疲累,不得不下达了,就地休息的命令。一时之间,同心谷的山坡上每一块能够挡风的巨石后面都躺满了乞丐。而那些伤员则一率抬入了光岳塔中进行养伤,徐大勇、石斌皆进入了光岳塔。路不封还要挨个的查看伤者的伤势,安排采药或是去买药、请大夫事宜,一直不停的忙碌着。

香姑回过头来,张大了眼睛:“跟着他们?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梅霖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说道:“我也是小孩子啊!你师父只说不要大人帮你,没说不要小孩帮你啊!走我领你吃饭去!”

不过,等梅霖指手划脚的对那三只猴子说了出来,那三只猴子仍是大摇其头,脸现恐惧之色。想是平时郝老舅管教极严,三只猴子早就吓怕了,连逃跑的念头也不存在了。就像一只被拴在木桩上的小象,小时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大了有力气挣脱了,却不知道自己能挣脱,早失去了去试一试的勇气。

那郝老舅一路背着梅霖向外走去,越走人烟越是稀少,梅霖听听四周再无人声,便趴在郝老舅背上说道:“老舅,能不能给我点干粮吃,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梅霖现在见了马车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不管是豪华马车还是破旧马车,听着那老者的问话,梅霖好不容易才制止住两条准备逃跑的腿,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想去苏州!”

上天好象偏偏爱让受难的人活着,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林照在梅霖的眼上,梅霖只觉的眼睛烫,不禁缓缓的张开了一条小缝,却看到眼前一片光芒,连忙又闭上了,把头转了个方向,然后才睁了开来,只见天色已经大亮。

梅霖吃了小半个桃子,感觉精神气爽,眼前也明亮了许多,不禁心中大喜。梅霖已经睡了七天七夜,早在这个小屋里闷坏了,当即提出要出去走走。婉妹看到梅霖精神不错,当即表示同意,不过要等她收拾一下。

该是吃早饭的时候了,却依然没有听到往常那放肆的笑声,婉妹不禁心下起疑,径直走进梅霖房里。打开门一看,却见梅霖全身赤裸裸的仰面躺在床上,睡的正沉。婉妹多次要求霖儿睡觉要穿睡衣睡裤,那是文明的体现,不穿衣服就是不害羞。梅霖却总是笑着说:“这有什么害羞不害羞的,谁家一生下来,就是穿着衣服的?我这叫回归自然。”婉妹再三要求,他只是不听,往往在婉妹看着时穿上,婉妹一走,又脱了下来。

先从最简单的教起,就教那李白的名作《静夜思》吧!“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小家伙念了一遍,“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小手把这诗举的高高的,笑着问道:“这是谁写的,怎么写的这么差啊?”

赵秉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我知道什么?我的大儿子叫赵成刚,女儿叫赵月华,我看这个就叫赵成霖好了。”

赵秉天一把抓住了黄太医的手臂,通红的双眼几乎流出血来,着急的说道:“黄太医,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夫人。你也知道我第一个夫人是怎么死的……我知道如果你救不了她,天下就没有人能救的了她了!”

绿儿则一直陪在婉妹身边,随时听候婉妹的吩咐。

其时,梅络先已喝的大醉,口里反复念着:“山河破碎风飘絮,心事浮沉雨打萍。”这又不知是哪朝哪代的诗了?最后,梅络先失声痛苦起来,婉妹第一次知道,原来整天笑嘻嘻的先哥心里装着这么多哀愁。

那绿衣女孩盈盈回答:“回公子,望空大师云游去了,至今未归。”

“不!先哥,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一齐走,就是死,我也要看你最后一眼。”婉妹“哇”的一声,扑在了中年男士怀里,差一点把他撞倒在地。

我从来就不拖拖拉拉,想到就做。当下转过身来,向那头黑猪急攻七剑,响起了一片密集的“叮当”声,完全不管后面的那两团刀光。那两人不知是该向前夹攻,还是该仍然固守?如果夹攻,阵势就破了;如果固守,大哥守不住怎么办?要在平时,自然不怕,可现在大哥手臂受了伤。就在两人一怔,相互对望一眼的时侯。我早在等这个机会,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再不迟疑,左手向后一扬,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万道霞光。

在蟠桃会上,众佛、众仙、众神一齐敬酒,向佛祖表示祝贺,都称这是一件具有惊天地、夺鬼神之功的圣事,必能流芳万世,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佛祖虽然表面上只是哈哈一笑,实际上心里得意非凡。随着一顶顶大帽子向佛祖飞去,如来佛祖满面春风,如饮醇酒,不禁醺醺然起来。最后如来佛祖双手向下虚按了两下,示意大家镇静,朗声说道:“这次唐僧师徒能够取回经书,实是一件无上功德。我佛经旨要意必能在东土广泛传播,使东土众生证四谛、离八苦。八苦者,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内炽也……”佛祖当场讲起了佛法,把瑶池当成了自己的灵鹫山,蟠桃会开成了普法会。

“是!”赵月华施了一礼,走了出去,满是忧伤的大眼睛里潸然于泣。

“回来,我说过要教你三招剑法,没听到吗?”

赵月华赶紧转了回来,只见梁一月厉喝一声:“看清楚了!”

身形腾空而起,花魂剑出鞘,如一道彩霞划过了半个天空,却见无数的花瓣纷纷飘落,步法东西交错,身躯后仰,花魂剑由下向上,斜刺苍穹。赵月华见到如此精妙的剑法,立即被吸引住了,睁开大眼仔细的看着,忘记了不能去大理的忧伤。

遇真观里此时,也正乱哄哄闹成一团。道姑们都为了去大理争的不可开交,只不过不是争的去,而是争的不去。

因为静仪师太讲了此次去大理凶多吉少,点苍派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门派。他们自己尚且不能解决的问题,武当派也不见的能解决的了。况且面对的敌人是真鬼假鬼,还未可知?听点苍派传来的信息,简直就是真鬼来到了阳世。点苍派已经死了五六个人,却是死的莫名其妙,连怎么死的都没查出来。我们武当派真要去跟这些阴世之鬼对敌,那还能活的了,才怪!

静仪师太是无所谓的,反正一切顺其自然,既是命里该有此劫,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那些正当妙龄的道姑,却不愿就此送死,因此皆想尽办法,来逃脱这件事。到现在为止,除了大弟子清平,最小的女弟子清瑶自愿前去之外,只有静仪师太的关门弟子男道士梅霖,强烈要求去大理捉鬼。静仪师太看了他一眼,不禁对他的看法,大有改观。虽然这个关门弟子,一无所会,但是面对凶险的勇气,却令人佩服,仅仅十岁的小孩子就不避艰险的要远赴大理,在这一点上比那些年纪比他大许多的弟子强的是太多了。不过,一个小孩子去做这样一件事情,恐怕会成为累赘,而且万一有所损伤,如何向他爹娘交待?因此,静仪师太疼爱的摸了摸梅霖的白,说道:“霖儿,你有这样的勇气,师父感到非常高兴。可是你年纪太小了,不能走这么远的路!听师父的话,好好留在观里,等师父回来!”那个动作,静仪师太不知有几个月没做过了。

“师父,年纪小,怎么了?虽然我的年纪小,可是我的志气高!师父,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要不这样,如果我拖了你们的后腿,你就把我送回来,好不好?”

“不行!霖儿,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只有个姐姐相依为命,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师父就百死莫赎了!霖儿,你听师父的话,你不能去!”

“师父,要不这样吧!既然咱们观里,大家都不愿意去,那就抓阄好了!抓着谁是谁,这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让上天来替师父你挑选得了!这是上天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不会有意见的!”梅霖看到自己的师父,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了,便又拿出了自己的绝招。

“嘿嘿!看我抓到了,师父你怎么阻止我?”梅霖在肚子里暗笑,还未笑完,却听静仪师太长叹一声:“好吧!也只好如此了!咱们就各安天命,修道之人,当顺从天意。我们就抓阄定生死!不过,霖儿因年纪太小,还是个孩子,并且一点武功都不会,不在此次之列。清平,你来准备!”

众道姑都羡慕的看了梅霖一眼,心说:“你真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