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夸张的跳了开去,笑道:“想跟我去?可以。不过你必须能胜过我?”凌云本不想带着梅霖这样一个沾皮猴,只不过这是个报复的好机会。凌云仍然对梅霖骗自己,把春药当成尸毒的解药而耿耿于怀,虽然最后害的是梅霖自己。

梅霖中毒不深,尸毒毕竟隔了衣服,而且凌云处理的比较及时,柳云给他喂了粒碧绿色的小药丸,然后就是涂抹红色的药膏,只把梅霖的皮肤烧的“吱吱”作响。

“刚才好了,现在又不好了!”梅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既有点神秘又有点纯洁的招牌笑容。

“是谁?”古广、古名齐声问。

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削瘦女子在那些病人之间来回穿梭,这女子年纪已有二十七八,看起来却像是只有十七八,脸上未施粉黛,却是粉面如春,白白净净,难的是一身粗布衣衫穿梭于污秽之间,却是一尘不染,清清淡淡。面对如此多的病号,朱信虎只看的心烦意乱,直想呕吐,杜化虎也是直皱眉头,而那个女子仍是平平淡淡、从从容容,东边指点几句,西边施点药粉,南边查看一下舌苔,北边施用银针,只是一道细细的峨眉略蹙在一起,显的有事难明。自不用说,朱信虎和杜化虎也已知道此人必是名闻天下的小医仙柳云了,只是不见她的弟弟柳明。

过不了几天,梅霖又想起了一句话:“刘大哥,你笑笑,好不好?人家说‘一笑解千愁’嘛!”刘新仍然斜着眼睛看看他,说道:“是一醉解千愁!”说完,又倒了一口酒,一瓶酒转眼下去了大半。

就在这时,突听一人说道:“哭什么哭?大家有事进屋说,好不好?等在这里喂马刀堂啊?”说这话的当然除了能向朱智虎要点药,上在黑燕的伤脚上,什么也干不了,只觉的站在这里百无聊赖的梅霖了。

川东四虎一身的功夫全在步下,此时骑马作战,非其所长,许多的精妙招数无法施展,打的也是极不顺手。况且川东四虎的马术是在天山所学,几年的工夫虽然已经十分不凡,但是比起那些长在马背上的马刀堂弟子来说,仍然犹有不如。想要跳下马来作战吧,却是心有不甘,因此只能苦苦缠斗。唯一一个打的顺手的是洪大膀,一条镔铁棍上下翻飞,上挡斩马刀,下砸马腿,只是洪大膀要全力护住刘老爷,因此也是不能尽力。至于那个吓傻了的,此时早化成一滩烂泥,瘫在了地上。

“鸟会说话?那不成了妖精了吗?这么大了还是没正经!”刘夫人心里一直想着小孙子的衣服,说话也是没好气。

“你家格老子,你格老子我连皇帝也不怕,岂怕你一个小小的马刀堂?”一匹枣红马随声而来,马上端坐一人。秦大元定睛一看,只见此人年约四十一二,肚大腰圆,满脸胡须,胸口一撮黑毛,露着两颗大黄牙。此人身后却还跟着两匹黄骠马,马上两人,一人精瘦,一幅猴相,另一人却是白脸,如果左眼角有一颗大大的黑痣,却还不算难看。远处还有一匹白马,慢慢的踱了过来,马上一人黄脸,一双手枯瘦,缩在袖中,脸上若有病态,一幅厌厌的模样,双眼半闭。

为此,天霸调动河北短刀堂进入山东,协同飞刀堂做战,河北由南下的马刀堂一部负责守护。河南因刚刚占领,短期内大刀堂暂不调动。既然短刀堂与飞刀堂全部进入山东,就牵扯到两堂作战指挥的问题。因两堂堂主互不统属,天霸便派出了神武堂的北少爷对两堂进行统一指挥。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有事慢慢说。没错,是我拆了他的卦馆。要想得到天书,不历点苦难怎么行?昔年斗战胜佛保唐僧西天取经,尚且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这小鬼头自然也得经过些磨难才行。我这是渡化他,你明白不?你们道家讲求清修,我们佛家则要苦行,清修一千年,不如苦行一日,我这一把可帮了他的大忙了?再说,你也没少帮他啊?我那一次上茅房的时候,是谁偷偷给那老狼王施了个大力术,要不凭它,能打败那年轻气胜的哥巴?我们还是谁也不要说谁了,我们斗嘴也斗了八年了,你哪一次是我的对手过?”那疯和尚看也不看那急了的道者,高高的昂起头,悠闲的往嘴里倒了口酒,用扇子给自己扇着风,还好心好意的给那道者扇了几扇子。

“芳儿,你是如何现这张纸条的?你可要一五一十的招来,不得有半点虚假!”刘老爷两道目光死死的看了芳儿一眼,现在最大的疑点就是这张纸条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到内室的。因为如果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张纸条送进内室,那就意味着他也能把内室的东西拿到外面去,甚至是取人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这恐怕比找儿子的事更加重要,如果你一想到你睡觉的时候,有人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你的旁边,那你还能睡的着吗?刘老爷几经官场而不倒,就是因为凡事都深谋远虑,能多问几个为什么!能从多个方面来想问题。

这口血一喷出来,梅霖感到心胸一阵舒畅,竟然精神大振,同时却感到自己的身体变的极度的虚弱,连抬根手指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那人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听到梅霖出言不逊,也不生气:“今日小弟第一天开张,不收钱,图个吉利!”

一只狼自狼群中走了出来,正是与黑星博斗的那一只,他现在是代理狼王,因为没有那三枚古钱,还不能成为正式的狼王。那代理狼王走到离黑星五步远的地方,便不再向前,在上次搏斗中,这代理狼王怎么也没想到年老体迈的老狼王竟是如此英勇,此时犹有惧意。狼是一个崇拜强者的种群,信奉的是弱肉强食,而强者总是令人尊敬的。

路不封定了定神,知道梅霖一定走不远,当即吼道:“把同心谷给我翻过来,也要把那位小兄弟给我找出来!”路不封本来心平气和,极为文雅,自负责两舵弟子帮务之后,也变的急躁起来。事情一多一杂一乱,人往往便会变的浮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容易,真正做起来,天下有几人能做的到?

这时候,就听到香姑在自己耳边,轻轻说道:“这么多乞丐都上这座山,一定是有什么事。说不定是打架吧?”

梅霖从怀里掏出了一大锭金子,递了给她:“你带我一起去找你师父好不好,让你师父也教我武功。这锭金子给你,你吃饭就不用愁啦!”

梅霖又挑出一点“天香续玉膏”擦在了小猴子脚上,虽然不太对路,可也起到了止痛生肌之功效。

四周人们一见,可怜的小孩原来有个舅舅,自己那钱是白扔,可也不能再拿回来,只好各自散了。

忽然,梅霖想起一件事来,自己的白太显眼了,可现在到哪去找酸石榴、五倍子和芝麻叶呢?管他呢,先随便找点东西染染算了。此处,已是山底,树木众多,梅霖随手摘了一堆树叶和花草,也不管是什么树什么花了,只要有颜色就行,用手挤出汁水来,便往自己头上浇去,那汁水却一直顺着丝流了下来,梅霖又随手抓起几把泥土,往头上一抹,便宣布大功告成。

梅霖摸索着打开药瓶,往口里一倒,“咕噜”一声,那粒小药丸就落入肚中去了。没感觉啊,再来一粒,梅霖又摸出一粒“天心保命丹”,这一次用手拿着送入口中一半,先尝尝味道再说,那一半很快在口中溶化了,却仍然是一点味道也没有,舌尖上只有一点凉凉的感觉。这是什么破药啊?人家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凡是不苦的药一定不是什么好药,这“天心保命丹”肯定是骗人的东西。

月华自外院飞身出府,等护卫现,大声呼喝之时,早已去的远了。月华施展无上轻功,来去如飞,几乎踏遍整个玉龙山,才在一个峭壁下的洞穴旁现了这么个大桃,当即摘了回来。天已是略略变明,外院的护卫仍在巡逻警戒,突然看到小姐双手捧着一个大桃自外面进来,都是十分惊讶,却也不敢阻拦。

冬去夏来。

婉妹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也只得由他。梅霖一天睡觉很少,几乎不到三个时辰,每天晚上坐在梅园里那颗最老的梅树下,望着天上的星星呆,这是他一天中唯一不笑的时候。婉妹多次问他在想什么,他只是微微一笑,就不再说话,仍然去望着天上的星星。婉妹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那儿陪着他看星星,刚开始婉妹看着天上那乱七八糟的星星,感到头晕眼花,渐渐的习惯了后,却喜欢上了看星星,如果哪一天遇到阴雨天,不能看星星,感到好象少了点什么似的。

“起名字?”赵秉天好象听到了,又好象没听到,随口说道:“这词的词牌名叫《雨霖铃》,他出生的时候,又是下雨的天气,就叫他‘霖儿’好了!”

黄太医一听此话,心里大是安慰,再说即是公子爷吩咐下来,也不能拒绝,当下跟着绿儿下了一楼。

第二天,她们再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都自然了许多,看向婉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亲切的神色,只是每个人依然默不作声的忙着自己手里的活,活儿干的更加细致。

他还犹在愣,直到那剑尖快碰到脸上了,才略略的反应了过来,说道:“啊?……啊!姑娘刚才舞的美极了,简直如嫦娥下凡一样,而且姑娘的剑意雍容华贵,颇有王者之风,令人不敢逼视……还有……”

婉妹看到这只俊美的脸,就像看到了一只给鸡拜年的玉面狐狸,感到一阵恶心,把头扭了过去。此时,无论在什么地方,对婉妹来说,都是住在阎罗殿里。现在,婉妹只有一个念头,死!对于一个只求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值的在意呢?

言空是空未必空

当下三人都停止了奔跑,各占一方,运刀如轮,在身前舞成一团,不再进攻。这样一来,他们要伤我极为不易。可我要伤他们,那是更加难了,甚至连逃走也已不能!

布包打开了,是一本书,而且是一本破书。

经过静仪师太这一洗,梅霖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就如一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变成了一朵含苞未放的白莲花,就连那一头白也显得熠熠生辉。再加上那绽开的微笑,使梅霖变成了一个典型的东方式美少年,只是肩膀还显得有点瘦削。

“孩子,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静仪师太开始征求梅霖的意见,收养一只动物容易,不用什么名份,收养一个人,那就需要名份这种世俗的玩意了,因为静仪师太想让梅霖长久的在武当住下去。

“当然愿意!打死我,我也不走了!”梅霖几乎想都没想,就做出了答复。

“你做我的徒弟,可是要做道士!这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道士,太好了?我早就想做道士了,谢谢师太!师太,我做道士之后,是不是可以读很多道经啊?”

“当然,做道士当然要读道经,到时候就怕你读烦了!”

“不会的,我梅霖读过好几百部道经了,从来没烦过!”

“好吧,即是如此,我明天就禀明掌门师兄,收你做我徒弟!”静仪师太对梅霖这么能吹却是心下不喜,心想:以后这个孩子的这个毛病,可要好好改改,出家之人,当以谦冲为上。

第二天,静仪师太派人禀明静云掌门,说要收一个小男孩做徒弟。静云掌门一听,极是惊讶,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凌云昨天曾提到过有这么一件事,当时自己让他随便找个师伯收他为徒好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小男孩是个瞎子,没人愿要,静仪师太心软,才把他收下了。这静仪师太平日里从来没对掌门提出过什么要求,现在这个要求当然不能拒绝,静云只是问来人:“如果这个小男孩长大了怎么办?总不能道姑观里住男道士啊!”

静仪师太思索良久,派人答道:“等他长大之后,就让他去五老峰与那些男道士住在一起,不过仍然是我的徒弟,由我教他道经、武功和如何做人!”

静云一想,如此也好,当即表示同意,并送了一本《道德经》做为静仪师太收徒的贺礼,同时命人把梅霖的名字添在了《武当弟子薄》上,这意味着梅霖已经正式成为了武当派的一员。

同一时刻,静仪师太正在遇真观举行梅霖的入派仪式,静仪师太已经五年没有收徒了,这一次收徒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也可以说梅霖将是静仪师太的关门弟子,因此这次收徒是隆重的。

其实,说是隆重,那只是相对的,整个仪式也是比较简单。就是把所有道姑集中起来,由静仪师太亲自宣读武当的派规,然后赠送一套道服,再说几句训戒的话语就算了事。

此时,三十一名道家女弟子列位两旁,静仪师太坐在当中,正高声宣读着《武当派道家弟子派规》:“第一条,不得妄自杀生!”

一句话还未说完,梅霖在下面喊道:“那他杀我怎么办?”一句话把两旁那些女道姑皆笑的直不起腰来。

静仪师太咳嗽一声,不理梅霖,接着读道:“第二条,不得恃强凌弱!”

下面梅霖又忍不住喊道:“那他是坏人,我们凌不凌?”那些女道姑刚直起的腰,又弯了下去。

第三条是“不得调戏妇女”,这一条小孩子不懂,不用念,接着念:“第四条,不得隐瞒师祖!”

“对不起,师父。我想上茅厕!”

这一次,那些道姑皆笑的跌在了地上。

一百零八条教规,念了一个上午,还未念完。

这一场隆重肃穆的入派典礼,让梅霖几乎搅成了儿戏。

不到天黑,整个武当派都知道了静仪师太收了一个关门男弟子。如果不是武当派门规森严,玉女峰不准男弟子随便登上,那些男弟子们早就齐来遇真观看热闹了。而就住在隔壁的女弟子们,却在师父梁一月的严厉督导之下,正在苦练九宫八卦剑阵,准备在这个月的比试之中,大显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