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妹一听这在赵秉天嘴里无所不能的望空大师,如此称赞自己的儿子,自是极为高兴,当即又道了个万福,高兴的说道:“谢大师吉言!还望大师对小儿多加指点!”

绿儿早已将文方四宝准备好了,胡一治衣袖高挽,龙飞凤舞,须臾写就。赵秉天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千年老参一两,生地黄六铢,伏龙肝一枚,射干四两,沉水香十六铢……最后是用万年龟皮为药引,以人乳煎敷。”静是些生僻药品。

婉妹身体早已复原,又想起那日婚礼上之事,赵秉天一听婉妹问这事头登时大了起来。对于女人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谎言,因为你的谎言说的好,她可能嫁给你,对你死心塌地;如果你的谎言被揭穿,那通常只有一种结局——分手或离婚。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好不要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谎,除非你根本不爱这个女人,免得谎言被揭穿之后,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然,如果你是韦小宝那样的高手,另当别论。

赵秉天过去抓住婉妹的手,说道:“娘子,千万不要着急。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你这一哭,万一伤了咱们的孩儿,他本来没事,也变成有事了。岂不是你害了他?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婉妹看到其中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在举起一个笨重楠木椅,极其吃力,大冷的冬天,粉嫩的脸上却流下了汗水。不禁心里不忍,端起一碗水,递了过去,柔声说道:“来,先喝点水吧!”

这一招是那公子的杀手锏,屡试不爽,这一次又成功了,婉妹终于答应了不到别院去,但是要求在内院能自由活动。那公子自是一连声的答应。

婉妹眼睛转了一圈,收了回来,半信半疑的问道:“我没死吗?我这是在哪儿?”

富贵门里逢官鬼

不听这话还好点,一听这话,我的气更加不打一处来,这是一点没把我放在眼里!你应该说:“二弟,小心点,这小女子挺厉害!”这样的话我还爱听,说不定我还会留点情。你说什么“小心点,别劈死她!”我就让你看看谁劈死谁?

“不要,先哥。我只要你,我要和你死在一起。”婉妹知道先哥从来算无遗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今次说是死期到了,那是必死无遗。徒留下看先哥的死样,还不如自己先死。说着,挥起宝剑向自己颈中刎去,火红的剑穗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那中年男士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臂,说道:“你不能死,你不但不能死,还要好好活着。你别忘了,你肚子里我们的孩子。”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婉妹扔下宝剑,扑在先哥怀里,大哭起来,眼泪很快打湿了他的后背。

你道这个大桃子从何而来,自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天上从来不会掉下馅饼来,那些坐等着吃馅饼的人非饿死不可,等着吃桃子的人也一样。这个桃子是月华晚上偷偷送来的。

从那次捉兔子以后,月华就经常和梅霖玩在一起,两个人一同去拜师。有时候,也会在晚上一起去看星星,一起去喂仙鹤。月华只觉的和梅霖在一起特别开心。只要和梅霖在一起,月华总会给梅霖逗的哈哈大笑。一想起梅霖那两次拜师的情景,月华就不禁笑出声来,脸上那始终带着的亘古不变的淡淡的忧伤,也仿佛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月华经常和梅霖在一起玩,有时候也会给梅霖讲一些武学上的道理,梅霖却总会胡乱打茬,提出这不对,那不对。月华喜静不喜动,不过看到梅霖摇头晃脑、胡编乱造,把武当祖师张三丰说成了大骗子,说成了不明武学的大笨蛋,不禁也心里大感不愤。开始与梅霖争论起来,这一争论不要紧,正好着了梅霖的道,梅霖更加说的是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飞扬。月华只得拿出十分的力气来和梅霖斗嘴,斗嘴对月华来说,比练武可累多了,往往几个回合下来,便气喘嘘嘘,再看梅霖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越战越勇,颇有屡败屡战的曾国藩风格。有时,往往一斗就是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两人却都意犹未尽,直到婉妹来叫梅霖吃饭才算做罢。不过也有许多地方,梅霖说的也有点道理,让月华对武学理论有了更深的认识,使自己以前好些认识模糊的地方变的清晰起来,从此月华的武功更上了一个新的境界。

自从梅霖病了之后,月华忽然感到失落了许多,好象整个世界突然变的不完整了似的。每天月华都会等在梅园里,那是他们经常斗嘴的地方,却始终不见梅霖出来,内院里再也没有听到梅霖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月华心里也是异常的着急,曾经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地哭过几次。只是月华怕羞,不好意思去问别人,又对沁红楼怀着深深的恐惧,几次鼓起勇气想到沁红楼里去探望梅霖,却只要走到沁红楼门口,脑中就会浮现出一个美丽女子难产而死的样子,两条腿再也不能前进半步。过了几天,月华干脆打消了白天进去探望梅霖的念头。月华每天白天仍然像平常一样练功玩耍,甚至领着刘嬷嬷到梅园里四处奔跑,到假山边去喂那几只仙鹤。

但是一到晚上,月华便使出梯云纵中的“水中映月”来倒挂在梅霖的窗户上,蒙住双眼,这样就不会对沁红楼感到害怕了,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有时,也会大着胆子,悄悄揭开眼罩,隔着窗帘偷偷的看着梅霖昏迷的样子,痴痴的呆。梅霖在房里连睡了四天四夜,月华在外面连挂了四个晚上,呼吸着梅霖的呼吸,心跳着梅霖的心跳。婉妹如何给梅霖喂断肠散,如何使用避毒珠解毒,梅霖如何醒过来,月华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怕羞,不愿见到梅霖那赤身露体的样子,早把眼睛蒙上了。婉妹那时心思紊乱,竟一点也没有觉查出来。

月华知道梅霖大病方醒,身体虚弱,不能吃硬的东西,便想给梅霖找点能吃的东西。思来想去,突然想起有一次自己不高兴的时候,赵秉天曾哄自己说玉龙山上有仙桃,吃了可以医治百病,又能使人欢乐开怀的话来。月华想到这里便不再犹豫,回去向刘嬷嬷问明了去玉龙山的路,便连夜出府,寻找仙桃。

月华自外院飞身出府,等护卫现,大声呼喝之时,早已去的远了。月华施展无上轻功,来去如飞,几乎踏遍整个玉龙山,才在一个峭壁下的洞穴旁现了这么个大桃,当即摘了回来。天已是略略变明,外院的护卫仍在巡逻警戒,突然看到小姐双手捧着一个大桃自外面进来,都是十分惊讶,却也不敢阻拦。

梅霖连睡了四天四夜,早就睡够了,只是怕婉妹担心,闭着眼睛,装装样子。这时候,早就睁开了,眼前仍然是模糊的一片,梅霖正在百无聊赖自思自己的眼疾之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白东西,还带着点鲜艳的红色。同时,一个轻柔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霖弟,你吃点仙桃吧!”那声音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月姐姐的声音。

梅霖知道自己看也看不清,也不去看月姐姐,夸张的张开大嘴,向着那个硕大无比的东西就是一口。却听到一声娇呼“啊,你往哪儿咬啊!”原来,夏天月华穿的是无袖装,一条白生生的手臂几乎与仙桃同色,梅霖眼神不好,只能看清个轮廓,自然分不清细节,一口咬去,正咬在月华的小手上。梅霖只感到滑腻腻的,口中满是少女的芳香,听月华这么一问,才知道自己咬错了地方,当下悄声的笑着说道:“月姐姐的手比仙桃还要香!”

月华听到这话,当即脸色一沉,娇斥道:“你瞎说什么?”轻轻一送,大桃子轻轻的落在了床上,却被月华消去了下落之势,一点也没有翻滚。月华飞身下楼去了。

梅霖正在暗悔自己得罪了月姐姐,不知道以为她还会不会再理自己,却听到月华那娇柔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把桃子盖好,别让人看见,别说是我给的!”接着,一块红绸巾从窗户飘了进来,正好盖在桃子上,便再无声息了。

这一切都生在婉妹正在梦中挽留梅霖时,竟是一点也没有觉查出来,直到梅霖抚摸着桃子,想起刚才生的一幕,哈哈大笑时,婉妹才醒了过来。

婉妹吃了一小口,便把桃子递给了梅霖,梅霖不客气的接过来,一大口咬了下去,那甜美的甘汁流出来,顺着衣襟流了个满床。婉妹一边给梅霖擦着汁水,一边轻声的说道:“慢点,慢点吃!”

梅霖吃了小半个桃子,感觉精神气爽,眼前也明亮了许多,不禁心中大喜。梅霖已经睡了七天七夜,早在这个小屋里闷坏了,当即提出要出去走走。婉妹看到梅霖精神不错,当即表示同意,不过要等她收拾一下。

婉妹出去梳妆打扮一番,自己七天七夜没有睡觉,脸色变的极其难看,鬓角竟然出现了四五根白,显的是那样刺眼,眼角的皱纹也明显的多了起来。不过婉妹并没有感到悲伤,只要能治好梅霖的病,自己就是少活十年也是无所谓的。

婉妹领着梅霖,下的沁红楼来,月华正等在外面给婉妹请安,梅霖病了这么久,婉妹都没有见到她来问候一声,心内极其不喜,只略略点了点头,便要拉着梅霖走过。

梅霖只看到月华那袅娜的身形,却看不清月华的面容,不知道月华是什么表情。梅霖凑上前去,神秘的说道:“月姐姐,你要不要吃仙桃啊?”

月华听了这句话,不知为什么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身形一低,一溜烟的跑到了远处,片刻之间便没了踪影,身后传来梅霖的哈哈大笑声。

这一幕把婉妹弄糊涂了,心想:“不吃就不吃呗,你跑什么呀?现代的小孩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睡着了时,还生过那样一幕。

下午,梅霖说要自己一个人到梅园里去玩一会儿,婉妹本想反对,却不愿违背梅霖的心意,让他不高兴。当下答应了下来,梅霖一个人向梅园走去,婉妹在窗子上紧盯着梅霖的一举一动,生怕梅霖有什么意外。却看到梅霖走到一颗极老的梅树下,轻轻的坐了下去,静静的望着天边出神,也不知道他正在看什么?

过了好大一会儿,只见月华慢慢从那边走了过来,手上捧着一小罐东西,太远了看不太清。只见月华慢慢的走到梅霖旁边,和梅霖在说着什么!婉妹心想:月华这孩子还不错,别看平时不言不语的,关键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心。这孩子想必正在给霖儿送什么吃的东西吧!

果然,不一会儿月华就一个人走了。梅霖捧着那个小罐,一个人笑嘻嘻的走了回来,刚进门就喊到:“娘,月姐姐给了我一罐鸡蛋糕,是月姐姐亲自做的,还加了糖精呢!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婉妹急忙迎了上去,笑着说道:“那是人家送给你这个病号的,娘可不能吃!”

梅霖打开罐子,喝了一大口,甜的直吧嗒嘴:“娘,甜死人了,你尝点吧!”说着,把小罐递了过来。

婉妹接了过来,说:“娘不吃,娘给你留着,甜东西要少吃点,吃多了也不好!”梅霖嘻嘻笑笑,说:“没事!天下哪有甜死人的?”

晚上天还未黑,婉妹便劝梅霖早点上床休息。玩了一整天,梅霖也感觉有点累了,便乖乖的上床去躺了下来,这是梅霖少有的几次听话的时候。

梅霖躺在床上,想着月姐姐给的那个大仙桃和那一小罐加了糖精的无比甜蜜的鸡蛋糕,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肚中一口甜水涌了上来,梅霖紧紧的闭住了嘴,死命的把它压了下去,心说:“好小子,你还想出来?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此时,梅霖的肚中却像开了锅一样,翻腾不息,梅霖只是强自忍着,默不作声,心说:“我看你能闹到几时?哈哈,哈哈,还治不了你了?”

过了一会儿,肚子内终于平息下来,梅霖不禁大喜,差点狂呼出来:“胜利啦,胜利啦!”就在这时,梅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本来就模糊不清的视线,此时却更加模糊了。接着,梅霖感到全身的力气都好象化成了一道道细小的气体,正顺着身体的各个毛孔“嗤、嗤”向外散去。梅霖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会事,我是不是就要死了?记的月姐姐说过,有一种极其厉害的邪门武功,临死之时要散去全身的功力,筋脉尽断而死,我这是不是正在散功啊?我可不想死的那么惨,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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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霖张大了眼睛向窗外看去,此时太阳虽已落山,但是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自然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梅霖拼命的找着自己的本命星,两眼望出去却是模糊的一片,只看到天边一点微微的熹光,慢慢的被乌云遮住,暗淡了下去。这点熹光却被梅霖当成了自己的本命星,不禁叹了口气:“唉!我的本命星都暗下去了,看来我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呵呵,听说人死之后能变成鬼魂,那样我不就可以去阎罗殿走了一遭了?去看看阎罗王长的什么样,也不错?哈哈!”梅霖干笑了两声,出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的毫无喜悦之意,直如鬼哭!

梅霖脑中浮现出了自己筋脉尽断而死的样子,自己软成一团,变成了一只软体动物,或者更像一块毫无生机的死肉。梅霖拼命的摇头,想把这个想法驱逐出去,却又浮现出婉妹痛苦而昏死过去的景象。梅霖心里不禁一痛:“可怜的母亲,我死不要紧,大不了去阴间玩好了,可是我母亲……”梅霖不敢再想下去了。

“当,当”,二更天了!

梅霖鼓起最后的一点力气突然坐了起来,一个大胆的决定,瞬间就定了下来——离家出走,不要让母亲看到自己死时的惨样,还能给母亲留一点点希望!人活着有时并不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别人。

决定了的事,梅霖从不迟疑,当即站起身,面带微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外走去,实际上肚子里却是疼的呲牙咧嘴。

婉妹还未休息,正在收拾着梅络先留下的那个药囊,这一次又是先哥救了霖儿的命,也救了自己的命,婉妹对先哥更加的佩服,也更加的思念。婉妹正在一个小瓶一个小盒的打开着,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先哥遗留的遗言或者小字条什么的。这时,梅霖走了出来,婉妹急忙把药囊放在床上,问道:“霖儿,你要干什么去?”

梅霖笑了一下,说道:“我去一楼上茅厕!哎吆,憋死我了!娘,我去了。”婉妹问道:“用不用我送你去?”“哈哈,娘,我都是大人了!”梅霖羞赫的一笑,撒娇的说道。婉妹笑着摇了摇头:“霖儿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话还没说完,却看到梅霖一头碰在了门边上,婉妹“哎呀”一声,说道:“慢点,不用着急!”急忙起身要去扶,梅霖却用手一摸头,哈哈一笑:“娘,我没事!”举步便向外走去。婉妹说了声:“这孩子!”心想:“霖儿,真的长大了,跌倒了也能自己爬起来了!”

刚要坐下,却见梅霖的头自门边探了过来,说道:“娘,我想喝腊八粥,你能不能给我去做点?”

婉妹想到梅霖晚饭只喝了一点点参汤,吃了一口玲珑花卷,也没多少东西垫肚子,喝点腊八粥也是有好处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那各种各样的米豆,便说道:“好吧!娘马上让绿儿给你支做!”

梅霖却一嘟嘴:“我要娘亲自给我做嘛,娘做的好吃。再说,绿儿姐已经六七天没好好睡觉了,你就让她好好睡一天吧!”

婉妹一听,真是好孩子啊,竟然知道疼人了,还挺会替别人着想的,只是自己哪会做什么饭啊?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饭菜吃过不少,谁管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有的吃就行了。但是对自己的儿子可不能这么说,让他学了去,那还了得!当即说道:“好吧,娘给你做去,你上完厕所就回来等着!”

“嗯!”梅霖答应一声,那个顶着白的小脑袋就消失了。

梅霖在一楼豪华的厕所独间里,一边拼命的排空本来就没有的垃圾,为跑路做准备,一面大张着两只耳朵,静等着婉妹下楼的声音,一面心里合计:“嘿,嘿,凭娘这手艺,要想做好需要那么大火的腊八粥,恐怕得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足够我出去的了,只要出了这个大院,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我就去周游世界啦!嘿嘿,呵呵,我梅霖‘运筹厕所之内,决胜十里之外’,真乃天纵奇才也!你说我这么小就这么聪明,要是大了怎么办来?”

梅霖正在自我陶醉,耳朵突然动了几下,听到了婉妹开门出门的声音。梅霖急忙一下子蹦了起来,急急的走到门边,听着婉妹渐渐远去,就要开门溜出去。想了一下,却又折回来,向婉妹的房间走去。

“哐”的一声,梅霖又碰到了那个门边上,梅霖摸着被撞的生疼的脑袋,苦笑了一下“我和这门框还真是有缘哪!”便进了婉妹房间,梅霖一边在心里数着时间,一边手上不停的忙着,先找了一张纸,用自己那特有的蚯蚓字体留了几个字,然后动作麻立的打开床头上的那个小箱子,不管是什么金银珠宝,随便抓了一把放进怀里。正准备向外走去,手却触到了床上那个破旧的药囊,梅霖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自己与这个药囊有很深的关系似的!”管他有没关系,先拿着以后再慢慢研究不迟。

梅霖拿起那个药囊,向外就走,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把药囊往床上一倒,倒出一半药瓶来。这些留给母亲吧,我都拿走了,母亲说不定会伤心的。

梅霖背上药囊小心翼翼的向外走去,以免惊醒了绿儿。出了沁红楼的楼门,一阵凉风吹来,梅霖突然心里一阵酸涩,自己就要离开生活了六年多的家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