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邝住在彝江的另一面与渡场遥遥相望过來时直接撑竹筏他偶尔还会载着别人渡江一次收费五毛钱何邝不用住在渡场以后每天來报到一次捞捞垃圾、清清泥沙就好最重要的是广西的暴雨季节已经來了到时候渡场会忙得四脚朝天救人、泄洪都要找渡场解决

我明白胡队长的意思他是想叫我们别问了因为他毫不知情胡队长可能意识到他反应有点过了于是就转移话題告诉我们当年大桥被冲垮时江里曾出现过一种恐怖的鱼类那种鱼凶恶残暴不仅攻击其他鱼类连在江边洗衣服的妇女都被咬伤过在大桥垮塌时那种鱼成群地出现在桥下测量洪水水位的人看见了于是就谣传是那种鱼群吞了桥墩把大桥弄垮了

在打开录像的那一瞬间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也许是凶手对金乐乐行凶的画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这是金乐乐在出事前交给贾瞎子的绝不可能与凶手有关我坐在床头身处黑暗之中屏幕的荧光一闪录像就被打开了

“16777216种颜色这么多”我对这学术语言向來听不懂刚听了个开头就脑袋空空了

“你回來再告诉我嘛”

“我好得很”韩嫂笑了笑听到要换锁她就拍手赞成“换锁太好了上次把小黄的氧气瓶搞丢了我一直内疚呢”

“沒有证据不能乱猜”我谨慎道尽管我也怀疑胡队长有问題

“这么说來唐二爷可能在出事前给我留了一封信”我难以置信深吸了一口气或许金乐乐也猜出唐二爷死前留了一手于是依样画葫芦在去水库的当晚就留下许多线索想以此警告神秘人不要对她动手遗憾的是金乐乐高估了我和岳鸣飞她埋的线索太深了老子又不是大侦探波洛哪里看得出她的意图

“秦望刚才打电话联系你打不通我们也打不通”我旁敲侧击地问

“到底怎么了”岳鸣飞边跑边问

“不对啊就算那天吃饭时金乐乐可能趁我不注意偷偷了短信勉强能解释得过去”我思索道“可你别忘了那天我们从火葬厂回來我接到了唐二爷手机打來的电话里面有个女人喊救命金乐乐那时候坐在车上她怎么喊救命來恐吓我们”

岳鸣飞哑口无言愣了很久沒答上來我一眼就瞧出问題來他肯定追上那个人了我借着月光盯着岳鸣飞他不敢对视立刻将脸转过去并转移话題问我水库下面是否有古代留下的宝藏当年太平天国的石达开就曾在彝山打过仗说不定把军队里的黄金沉在水底了

“啊你是……”

我不明就理好奇地想问怎么了却见到小姑娘将手机的免提功能打开并说:“那个号码现在能定位了吗太好了你快告诉我在哪里”

“操老子想你了要跟你开房不行吗”岳鸣飞胡扯道

“老杨你就给我多开点止痛药吧我难受”这是胡嘉桁的声音居然这么巧他也在这里

这时候顾莹莹去学校食堂吃晚饭了马阿姨要和另外一个管理员做交接班我们不得不把进出记录还回去我和唐紫月离开图书馆时太阳正挂在西头的山顶上热浪从地面上腾起每走一步就能流出一层汗我热得难受想去江边游泳唐紫月却叫我到教职工食堂去吃饭顺便见一见阿修

“这么快找到了?”我惊讶道。

“你小声一点儿!要是被人现,我们就完了!快进去!”

“这……”唐紫月和阿修似是有难言之隐,他们两个人都没回答我。

“谁啊!谁撞了我?”

然而,我那时还没意识到,不久后,除了日志会“翻开”大秘密,另一个被忽略的线索也会得出惊人的答案——那是一个最不平凡的夜晚!

“我对这事不乐观,顶多只记录了以前的事,与那几起案子没有直接关联。”唐紫月对我说,“不过日志肯定能给我们指引一条明路,不会让我们空手而归的。”

我一激动就问:“你看见背影了?那个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我觉得奇怪,拿下了出勤记录,搓了搓被涂改的部分,想看一看原来安排的人是谁。金乐乐没有涂太多墨水,我瞧了一会儿,很快就认出了被涂改过的人名,并自言自语:“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起来,除了本地人,知道彝山师院的人不多,可它曾与浙江大学有过一段关系。1937年“813淞沪抗战”爆,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带领师生离开杭州,一迁浙西建德,二迁江西泰和,三迁广西彝山,四迁贵州遵义、湄潭。1938年,浙大迁到广西彝山,后来1939年2月,彝山遭到日军飞机的轰炸,1939年年底日军又从广西钦州湾登陆,北上攻打南宁,浙大不得不再一次迁往贵州。虽然浙大迁走了,但催生了彝山的办学力量,可以说浙大就是彝山师院的始祖。

那片桃花林没有路灯,一片漆黑,是师院的爱情圣地。每到夜晚,桃花林里鸳鸯无数,单身汉要是闯进去,一定会妒忌得冒火。我和岳鸣飞是两个爷们儿,如果这么走进去,其他人不以为我们有病才怪,再说岳鸣飞现在摇摇晃晃的,在夜里看上去,如同我在搂着他。同时,胡嘉桁也消失在桃花林中,那里面人影众多,很难分辨出谁是谁,又不好打着手电来找人。

我看着那把钥匙,忽然问:“金乐乐拿了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那她要进出我和唐二爷的房间,岂不是易如反掌,难道都是她干的?”

其实,我左右为难,并不想让岳鸣飞的秘密晒在太阳下。秦望要是拿到证据,这几日的经历铁定要记录下来,缺一环都无法讲清楚。我听不出那女人是谁,不知怎么地,渐渐地担心起唐紫月来。那本日志现在在她手上,会不会像电影那样,有人潜入她住所偷走,然后将她杀害?这种不安的情绪将我笼罩着,小巴车刚开进彝山镇上,我就拨了唐紫月的电话。

我惊讶地道:“谁死了?”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唐紫月和我脸色一变,以为唐二爷打电话来了。可等我掏出手机一瞧,号码是岳鸣飞的,并不是唐二爷的。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之前溜出渡场,岳鸣飞早就睡了,这时他打电话过来,肯定有名堂。于是,我就马上接通了电话,问岳鸣飞怎么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唐紫月听我那么一说,便道:“这不大可能吧?那个人都敢用铲子挖,可见泥土下埋的东西不危险,不用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