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见我一脸茫然他就说道:“总之颜色有很多种人眼一共约能区分一千万种颜色不过这只是一个估计沒有标准答案因为每个人眼的构造不同每个人看到的颜色亦有少许不同所以对颜色的区分是相当主观的假如一个人的一种或多种锥状细胞不能正常对入射的光反应那么这个人能够区别的颜色就比较少这样的人被称为色弱……”

“我才不干”岳鸣飞一听见火葬场三个字连忙摆手

“氧气瓶”苗姐转了个身向我问道

我热得难受叫老板娘拿了三瓶冰镇雪碧喝了一口就想起了一件事之前我和唐紫月在老渡场挖出一本舟桥部队留下的日志那日志是一本天书沒记载什么但封皮里有一张满是色彩的破纸会不会那就是密码的样本每种颜色对应的字母参照本舟桥部队名不见经传可他们的作用非同小可要是传递消息会不会也有自己特定的密码

我在床上打了个翻身心里骂了一句唐二爷也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非要搞侦探游戏可我转念一想唐二爷那么小心翼翼八成是怕信被人截住所以不敢写得太直白事实证明信确实被人拆了若非我偷偷去翻金乐乐的办公室恐怕永远不知道唐二爷给我留了一封这么重要的信件金乐乐偷拆了信一定看出了多彩同心圆的含义可我却无法参透

接下來我和岳鸣飞一句话都沒说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金乐乐被推出手术室与此同时我在心里想金乐乐昨晚跟岳鸣飞说胡队长不在渡场这点反倒暴露了她的行踪会不会金乐乐那么说是故意给我们留线索呢金乐乐不是傻子为了保全性命她肯定留一手以防不测莫非神秘人就是胡嘉桁是他下的毒手

“金乐乐如果被人杀死了那么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你刚才一直沒对我说实话连我都会怀疑你把人杀死了其他人就更别提了我们现在闯进金乐乐的房间里留下了指纹或者别的痕迹这要定罪就太容易了”我忐忑地道

“等等你说什么”我诧异地问“叫我们去老渡场的短信是金乐乐的这怎么可能我收到短信时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饭当时她也在我沒看见她用手机啊而且你刚才说了手机不是她偷的那她怎么会有唐二爷的手机”

我双手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站起來了就想回渡场那边包扎伤口那些捞尸钩不知有沒有钩过尸体要是钩子上有病菌伤口很容易被感染我急着赶回去顺道确认胡嘉桁在不在渡场尽管我不能完全肯定穿潜水衣的人是他岳鸣飞听到我说要回去他就附和了一句巴不得避谈之前的话題

“太邪门了不会又见鬼了吧我真该跟岳鸣飞换一换让游泳冠军來追人”

“这么做是违反规定的要是被现我会吃不了兜着走你给我什么好处啊”一个男的在电话那头说

在得出了四个结论后我看了看手机对唐紫月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种药我怎么能乱开你吃多了也不好啊你的伤怎么來的我看这像是刀伤是不是前几天留下的”老杨低声道

“真的有李小爱这个人我还以为她早就不在这世界上了”我意外道

唐紫月点头道:“她现在在图书馆找资料,我跟马阿姨确认过了,她还在里面,我们快点去问问她,为什么会有唐二爷的雨伞吧。”

我下定决心,悄悄地关上门就追进雨中,哪里顾得上现在是不是凌晨,夜里的渡场有多恐怖。跟了没多久,我好几次差点跟丢了,因为草地上有积水,脚印时有时无。兜了几个圈,我跟着脚印穿过了一丛又一丛的野草,全身都被雨珠打湿了,这时才现人已经来到渡场的废弃小楼前了。

“干吗不说话?”我没有那个耐心,答案就在眼前,岂有空等的道理。话音刚落,我就迫不及待地走向那几张桌子旁,想要一窥日志记载的内容。没想到,我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冻住了。良久,我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问:“这些真的是日志里的纸张?你们没搞错?从头到尾,日志都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吧?”

哪知道,外面打了一个巨雷,电灯又闪了几次,接着就彻底挂掉了,顷刻间阁楼就陷入了黑暗中。我心骂,妈的,这鬼天气,电力设施被劈坏了吧?不过,我转念一想,真是天赐良机,不如趁这黑暗的环境,把医学检验报告单带出去,反正这东西也不属于图书馆嘛。

夜里,我和阿修打着伞走出实验楼,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荡着,又有一种被人跟踪的错觉。除了学生宿舍,学校里每栋楼几乎都被大树包围着,有时江风吹大了,叶子的沙沙声就跟海浪声一样。唐紫月一个人留在实验室里,完全不害怕,还叫我们快点去,不然10点钟一到,图书馆就要关门了。

夜里,我独自穿过樟树林,听着噼啪的雨声,雷电还不时闪过漆黑的天空,别提多吓人了。可能是我最近太敏感了,总觉得有人跟在后面,转身看去,又没有一个人。霎那间,仿佛樟树林成精了,每棵树都像一个人,要将我捉住。我深吸一口气,大步地跑了出来,泥花飞溅,将裤脚都弄脏了。

张大户不喜欢说普通话,听我讲了一大串,烦道:“你这个年轻娃,不要吵我电鱼,我要拿去换钱的。你想找那个人,快点去追,他刚走不久!啰里啰唆做什么!”

随后,我藏好了唐二爷留下的贺卡和半把钥匙,转身就与岳鸣飞潜回宿舍里,各自倒头大睡。可我睡不安稳,唐二爷的骨灰罐就在房里,恍惚中竟梦到他在盯着熟睡的我,一股阴力压在我胸口上,几乎喘不过气来。早上,我被噩梦惊醒,大家都出去过五一节了,一个人都没有,韩嫂也忘了给我留早饭了。唐紫月到现在都没给我打电话,昨晚也没联系我,或许她没办法将打捞的日志翻开,那些纸都结成一坨了,一用力就会碎掉。

我记得,浙大标营办学旧址就在镇上的老东门外,那里还剩一块石碑,标明着那段历史。史料上记载,1939年2月的一天,日机轰炸标营,投弹118颗。浙大师生逃避江边,突然一颗炸弹落下,38级农化生徐守渊这样描述:“碎石与弹片齐飞,江水共泥沙一色!”之后,一些师生不是被炸死在江边,就是躲入江中淹死了。少数师生幸遇舟桥部队,由其掩护躲入老渡场避难,有的还潜入了深山,因此得以生还。

师院后门是一条老街,托了这所本地大学的福,街上的居民才靠着炒点菜赚些小钱。这边不似繁华的大街,一入夜就没什么人了,吃夜宵的学生都去前门的甜品店,很少有人来后门,原因就是后门靠近彝江的一处河崖,有时会掀起阴风,叫人心惊胆战。这条老街有百来米,晚上会打开昏黄的路灯,人走在路上,影子拉得老长,会有一种被跟踪的错觉。

“这话就不对了!有人拿唐二爷的手机打你电话,或者短信,金乐乐都在你身边,她怎么打呀?”岳鸣飞不同意。

我再打过去时,唐二爷的手机已经关掉了,怎么都打不通。岳鸣飞就坐我旁边,虽然没完全听清楚,但女人最后的惨叫,他听得脸都变色了。我心想,事态紧急,不能再玩什么侦探游戏了,必须马上把通话录音交给秦望。也许,某个女人的生命危在旦夕,我们动作快一点,还能救她一命。

“说了你又不认识,师院那么多学生。”岳鸣飞哼哼地道,“那群烂渔民就知道靠捞尸混饭吃,他妈的,我们捞过那么多尸体,如果也要钱,早就买房买车……”

我虽然是打捞员,但从没想过端午节影射着一个最早的捞尸案,看来唐紫月的思维极度散,少了她,我和岳鸣飞永远都解不开那些谜底。说完这些话,我和唐紫月就走到了彝山师院的后门,那里没有保安,可以随意进出。我们本要互道晚安,这时却看见河崖上爬上来一个湿漉漉的人,转眼间就冲进了师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