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不相信后來金乐乐告诉我她曾经用唐二爷的手机给你和唐紫月过短信叫你们去老渡场守着因为搞名堂的那个人会出现……”

我吃力地坐起來哈了口气在手上就说:“妈的后面跑出來的那个人有毛病居然穿着潜水衣他以为他是忍者除了他是一个男的其他就认不出來了”

我不敢磨蹭赶紧划水追去那个人眼见还是脱不了身又潜回水下我沒穿潜水服衣服和鞋子都沒脱游在水中时就像被人缠住浑身都不自在拼命地游了好一会儿我快要靠近水库中心了却还沒见那个人浮出水面紧接着水面上出现了异样除了月亮的投影更远处居然还有一个红色光团那绝不是从夜空洒下的银光而是从水底射上來的光亮因为那边的水域都被染红了像是水底的鬼火一样

我想了想仍然一个脑袋两个大现在陈十万和余雨雨都死了查到他们也沒有用啊再说了毛猫猫前段时间在废弃小楼被我们逮住他提过陈十万和一个渡场的人有联系那时我就猜可能是唐二爷了岳鸣飞见我苦着脸又对我说余雨雨肯定知道唐二爷死了那晚她敢接电话过10分钟足以说明余雨雨的死另有隐情如果把这条消息交给警察或许他们能立案

我们在学校里讨论了半个小时被蚊子咬了好多下暂时得出以下结论第一必须弄清楚唐二爷是怎么死的他的尸体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渡场;第二断臂水神事件中的病源是什么会不会这才是唐二爷要曝光的秘密而不是当年打捞起來的金属柜子;第三胡嘉桁的伤从何而來为什么将伤势保密他近期下水所为何事;第四李小爱贯穿在这些事件里她起了什么作用李小爱既然出现在图书馆断臂女尼与她就不是同一个人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四点是重中之中只要搞清楚了这四点其他问題就迎刃而解说不定还能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是谁在搞鬼

我们坐下后我就小声地说:“你太谨慎了吧是不是间谍片看多了”

听了这话我喜上眉梢老图书馆不像新图书馆那么先进不是刷卡进出的这里的进出都要用笔和纸做记录如若李小爱几次出入图书馆那么马阿姨的记录本上一定会有她的身份证号码或者学号唐紫月也沒想到这一点谢过了顾莹莹我们赶紧走到出口处问马阿姨能不能把上个月的记录本拿出來马阿姨为人亲和再加上唐紫月是学校的老师她沒有多问马上就把4月份的进出记录递给我们让我们在图书馆里慢慢看

唐紫月站在师院后门等着,一见我来了,马上就招了招手:“不好意思,又打搅你了。”

“不管你是人是鬼,老子这次跟定你了,不找出来,永远睡不着安稳觉。”

我仔细观察了女学生的神情,觉得她不像装的,否则不会自投罗网。没有人笨到抢了东西,又跑回来被人擒住的。可这的确是唐二爷的伞,绝对错不了,眼前的这个女学生为何会有唐二爷的伞呢?看她的身子骨那么弱,怎么都不像抗洪英雄。我刚要问女学生这个问题,这时唐紫月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叫我快点儿去实验楼。

“唐二爷要曝光的机密文件不可能是这个吧?”我一头雾水,随即抬起头想看一看,书架顶上还有没有东西。

现在日志还不能翻开,起码要等一小时,我实在坐不住了,便想趁机去老图书馆走一走,也许毛猫猫还有些线索没注意到。可阿修却告诉我,学校现在已经禁止外来人员进出老图书馆了,因为前段时间有学生反映,珍藏的资料被偷走了。虽然学校方面没有追究,但今天贴出了通知,将外来人员挡在了图书馆外面。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8点钟,不算太晚,赶紧就答应下来。等了那么多天,就为了这一刻,再晚也得去。我出门时想叫上岳鸣飞,可他白天去找女人了,累到现在还没起床。想了想,我就一个人打着雨伞,悄悄地离开了渡场。现在下着大雨,这场雨下了好多天,彝江水位迅上涨,要是过警戒线,渡场就有得忙了。

水库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我空想无益,拿着残角就想离开,准备按原路回去,这时一个人影掠过远处的草树之间,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人是当地渔民,叫张大户,上回在水库现浮尸,他也在场。张大户除了下网捕鱼,还用电鱼机,在小镇上没人管,很多鱼都死在他那长长的电竿之下。

这一晚,我们交换了许多信息,这才知道彼此境况是一样的。可我怕毛猫猫会赴余雨雨的后尘,或者被人威胁,便劝他好好编校史,查案子的事由警察负责。与此同时,我使了一个眼色,岳鸣飞就会意地点了点头,告诉毛猫猫我们会想办法让警察继续调查案子的,警察是渡场的老熟人。毛猫猫信以为真,高兴地谢了我们,然后就被我们送走了。可我和岳鸣飞更头疼了,因为警察已经表示不会查下去了,而我们知道的并不比毛猫猫多。

毛猫猫的年纪和我们差不了多少,被人这么吼了一声,他不但不害怕,反而恶狠狠地瞪回来。我怕其他人听见,赶紧叫岳鸣飞先别激动,等问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毛猫猫一身污糟,像是从洞里钻出来的一样,比我们好不到哪儿去。听到我这么一说,毛猫猫就放松了警惕,他知道我是友非敌,不会为难他。

我何尝不难过,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方,第一个对你亲切的人,总是难以忘怀的,不管那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一时没控制住,跟着喝了一瓶白干,辣得嗓子直冒烟,全身都出了一层黏糊糊的热汗。大约喝到了晚上8点多,我看天色已晚,再喝下去就得爬着回去了,便赶紧结了账,扶着死重的岳鸣飞走出大排档。

“可人命关天,现在没人相信我们,那我们怎么救人?时间过去那么久了,那个女人估计死掉了。”我恨恨地道。

“救命!救命!啊!啊!啊——”女人凄厉地长叫,一转眼声音就没了,电话随即断掉了。

“不用客气。”我笑了笑。

我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端午节正是来源于历史上最著名也是最早的一个捞尸大案。传说,楚国的屈原在投汨罗江后,当地百姓马上划船捞救,一直行至洞庭湖,始终不见屈原的尸体。百姓们又怕江河里的鱼吃掉屈原的身体,纷纷回家拿来米团投入江中,以免鱼虾糟蹋屈原的尸体,后来就成了吃粽子的习俗。令人惋惜的是,屈原的尸体始终没有被打捞上来,谁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草堆之中,有人已经挖开了一片空地,土堆旁有个深坑,想必地下的东西已经被挖走了。我这才醒悟过来,日志不是最重要的东西,老渡场里不只一处埋有东西。唐紫月听我大声一喊,跟着过来瞧了瞧,可惜泥土下的东西被带走了,我们无从得知地下曾埋了什么。

外面的人听到了声音,撒腿就跑,唐紫月立马追出去,可是那个人跑得太快,一下子就溜到了河边。等我赶去时,只听到“扑通”一声,那个人跳进了彝江里,不知游到哪里去了。现在江面一片漆黑,这样追人太危险了,那个人水性很好,跳下水后就潜到了远处,让人无处可寻。

就这么犹豫地等到了深夜,我坚定的决心忽然动摇了,开始想要不要去一趟老渡场,没准唐二爷真的等在那里。小说里不是经常有双胞胎的故事吗,唐二爷既然叫二爷,也许有个唐大爷或唐三爷的胞兄胞弟呢?摇摆不定的我给自己找了无数的借口,终于按捺不住,拿了手电和刚充一会儿电的手机就出了门。

我听到这里,打断道:“等等,你们在说什么?难道那架鬼子的飞机在水库里?这怎么可能,要是真的在那里,当年建水库早就现了。”

抱怨了几句,秦望就带着我绕了一个弯,走到人民医院后面,太平间就医院后面的地下室里。晚春一到,广西就热了,可太平间冷飕飕的,每次我进去都会打冷战。秦望一声不吭,把我领进太平间里,除了我俩,那里面一个活人都没有,冷色调的灯还会闪几下,叫人不由地害怕。等走进去了,秦望才转了一个身,死死地盯着我。

回到渡场后,岳鸣飞看我保证不向他人透露只言片语,他就满意地回房睡觉,在进门时居然还说了谢谢。我客气地一笑,也走回自己的房里,然后把断臂水神摆在桌子上就去睡了。一躺下,我就进入了梦乡,不知道为什么,迷糊之中,总觉得唐二爷来喊我了,那种感觉很真实。可是,我怎么都起不来,嗓子干干的,不出声,就像一个无法动弹的植物人。这种无助的感觉折磨了我半宿,等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谁是李小爱?我纳闷儿地转了转眼珠子,沉住气回想了一番,不记得渡场有过这么一个人。正当我放松了警惕,这时房子外就射进来一道光,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心想,妈的,那个人没回去,又跑回来了,该不会以为我想偷这破烂玩意儿吧?等我用手挡住对面射来的光束,眯着眼睛望去,这时就呆住了。

随后,我和岳鸣飞找韩嫂拿饭菜,吃饱了,澡都没洗就躺下了。这两天生的事太多了,我都快消化不过来了,到底是人为的,还是鬼在作怪?明天我去见警察,那对奇怪的脚印要不要讲出来?他们不会以为我疯了吧?可万一那是证据呢?万一唐二爷是被人害死的?遗憾的是,瓦房宿舍的地板是水泥地,湿脚印眨眼就干了,我没拍照,什么证据都没有。

我明白,胡队长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警察不会管的,实际上他们真的不会管,毕竟洪克早就死了,警察又不负责调查灵异怪事,去请尼姑、道士还差不多。在渡场与彝山师院相隔的樟树林里,倒真有一间破旧的尼姑庵,可之前闹“文革”,尼姑都返乡种田去了,听说有个人称王尼姑的渔民就是从尼姑庵还俗的。

如果不是鬼,也不是自己人,那会不会是渡场外面的人?

“我听金乐乐说,唐二爷在水库出事了?我昨天等了一晚上,你们也没个人回来告诉我,真是急死人了。”贾瞎子边说边推开我,脾气犟着,从不让人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