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手道:“你这方法行不通的我早跟秦望提过了有人拿唐二爷的手机给我和唐紫月一些奇怪的信息你知道秦望是怎么说的他说那是渡场自己人偷去了那些短信和电话都是恶作剧唯一的证据是那天从火葬厂回來时我在车上录的那段通话可却被你……”

“为什么”我问“就因为那是我偷听到的不算是证据”

唐紫月毫不介意低声道:“你太天真了有的人有难言之隐不敢去医院他们都到这里看病拿药的那些人留的就是假信息”

“我哪记得这么多”顾莹莹生气了白了我一眼数学系的女生果然不好惹

“不用那么客气,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我说完这话,接着就将日志封皮里的秘密说出来,问唐紫月怎么看。

霎时间,我睡意全无,因为刚才雷电劈亮夜空时,窗户也亮了,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外。透过那薄薄的窗帘,我恍惚中看到了唐二爷,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睡在床上的我。我打了个冷战,急忙爬起来想开灯,却想起电力还没恢复,蜡烛也吹灭了。我强作镇定,鬼没什么可怕的,如果唐二爷真的回来了,那再好不过了,我可以直接问他本人,这些怪事都是怎么回事。遗憾的是,我打开门一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唯有雨滴不断地打落在屋檐下,撞击出一朵朵水花。

女学生把伞换回来了,转身就跑到雨中,一下子消失在夜色里。我不肯定女学生是不是抢东西的人,毕竟在阁楼里什么都没看见,可她拿了唐二爷的伞,一定和我们的事有点关系。为了日后能找到那名女学生,我托马阿姨把图书馆再打开,将出入记录让我瞧一瞧。马阿姨以为我对人家有意思,随即热心地拿出记录,我看了一眼就注意到今晚进出图书馆的只有一个女学生,她的名字叫顾莹莹,其他名字都是男生的。

长大后,王小花的脊柱开始严重弯曲,以至于她休息时只能侧卧,颈背部时常疼痛难忍,无法入睡。记录数据上称,王小花后背长出的手臂中间有骨头、有知觉,顶端有一根手指,而且生有指甲。可医生后来给王小花做检查时,竟现颈胸段脊髓内有一个良性肿瘤,长约7厘米,宽约3厘米,这个日益增大的肿瘤导致脊膜膨出、神经根暴露,带来日甚一日的疼痛。

阿修看了看手表,便道:“这样吧,你要是真想去逛逛那个图书馆,我送你去,帮忙说一说。你以前在这里念过书,我又是这里的老师,管理员不会为难你的。”

我听到声音后,语无伦次地答:“很方便!我有时间!”

我大步追去时,张大户电得正欢,一条小河的水面漂着许多小鱼。看我走来了,张大户瞥了一眼,继续捞那些被电晕的河鱼。我怕张大户不认得我了,便说上回现浮尸时,我们曾经见过面。同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来,那具浮尸是第一任渡场领导洪克,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据胡嘉桁说,1988年广西生洪灾,彝江的一座桥被冲垮了,那时桥上有许多行人,洪克下水救人时就失踪了。当洪克的尸体二十年后重现时,胡嘉桁反应强烈,如同见鬼一样,但之后洪克的尸体又失踪了,有人抢在我们埋尸前将尸体挪走了。

“这就怪了。这个月我们没看见有外人来过渡场。”岳鸣飞一边回想,一边道。

“说吧,都说真话!你来这里干什么?那晚我和唐紫月看见有人从河边爬上来,那个人是不是你?余雨雨是被你推下去的?”

我收好东西,本想放在草席下,转念一想,不行,渡场的宿舍和办公室都不安全。别说暗地里使坏的人,就是岳鸣飞都能从金乐乐那里偷走钥匙,东西放在我房间里,等于叫别人再偷去。再者,岳鸣飞偷东西和偷捞尸体的秘密都会走漏风声,可见使坏的人无孔不入,这些证据最好藏在渡场外面。

“你先想一想,会不会是人家放录音给你听?真的是有人在喊救命吗?唐二爷的手机被偷了,怎么会落到一个女人的手上?而且,她怎么恰恰拨了你的电话,而不是其他人的?”唐紫月分析道。

这是唐二爷打来的电话!

唐紫月回以莞尔一笑,转身就走上了楼,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路灯下。等我赶回渡场,岳鸣飞没回自己的房间,居然在我床上睡着了,连门都没关。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江边蚊子多如牛毛,蚊香熄灭了,岳鸣飞一样睡得香。我苦笑着把人推醒,催着他回去睡,可他迷迷糊糊地,就是不肯下床。迫不得已,我只好由着岳鸣飞,挤着他往里边挪了挪,然后就躺下去,一觉到天亮。

唐紫月苦恼地想了想,承认我说得有理,为了岳鸣飞,这事暂时不能说出去。唐紫月以前与刑事辩护律师打过交道,知道警察不是万能的,有些只想得过且过。若报案的话,要么不立案,要立案的话,有时还需要你自己去找证据与线索。唐紫月见我们同意了,便准备先回学校,明天再想办法将日志的页面分离。有人既然夜里去挖日志,那它一定是重要的线索。

“你不觉得奇怪吗?按理说,这些东西应该埋在这里很久了,那个人为什么现在才来挖?是不是最近才得到的线索?可挖这些东西有意义吗?”唐紫月认真地问。

那个人是不是唐二爷?短信给我和唐紫月的人就是他或她吗?

其实,短信里没提今晚见面的具体时间,我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去撞个运气。短信里说“有要紧事”,不知是不是要紧事?一时间,我脑海里窜出许多荒唐的念头,诸如唐二爷被人追杀,诈死逃匿,或者政府要他去做间谍之类的。

女大学生赶紧解释:“唐二爷那天要捞的尸体就是我们的同学,要不是因为他,唐二爷也不会出事。我们这次来只是想……”

“怎么了?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我吞吐地道。

“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嘛。既然那个人叫我今晚来把雕像放在那儿,怎么不来取呢?是不是你惊动了人家,所以……你路上没遇到谁吧?”岳鸣飞追问。

“怎么是你?”我诧异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唐二爷的氧气瓶怎么说?还有他怎么回来的?如果有人背着一具尸体走进渡场,我们不可能不注意到,除非是他自己走回来的。”金乐乐说完就抖了一下,像是唐二爷诈尸了,走回来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