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活着就为了糊张嘴么?我偏要出去闯荡闯荡,我是老十三,家里又不指着我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打仗当然免不了要死人,可你看看都死的是些什么人?”

还是算了吧,自己一个从九品下的小官,连张会员卡都没有,能不能进门还两说着呢。

郭贵妃就坐在大唐天子身边,自己的丑行既然入了她的眼,李纯又岂会不知?贵妃一言断人荣辱,天子呢,一言就见生死了吧。

“哦,”李煦慌忙擦了把鼻子,果然有鼻血,殷红的血,才流的。

崔莺莺赶紧抹了把泪,使劲地摇了摇头,又使劲地点点头,眉头仍然蹙着,眸子里已经有了笑意,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藩镇边帅动辄拿来犒赏有功将士的“散花福”,对她们中的多数人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李老三大怒,拳头已经攥起来,想想还是算了,没有贵人提携,他这会儿还在后面跟人傻乎乎地拼酒呢。

瞧着李煦脸sè不好看,李老三笑着劝道:

这时石雄插了句话:“说完李德裕,该说说仇士良了吧,难道你们宜9坊的姑娘还知道仇给事的大名?仇公公,叫的多亲热啊。”

等上了刺史这台阶,将来……前程似锦呐,我李老三这辈子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大哥,我……”

李煦翻着白眼,左顾右盼,见身后不远处就站着一个绿袍御史,不敢往席上吐,一咬牙,好歹把满口油咽下去了,一时被腻的恨不得找二十个馒头塞到厨师嘴里。

因为督导过苛,不免得罪了几个同僚,一时竟成了众矢之的,人人想练的靶子。

“敢问哪位是岭南道韶州参军事杨赞?”

仇士良闻听这话如遇大赦,也顾不得穿靴子了,怀里抱着就追了过来。

李煦心里一乐,他早算准面前的这小皇子会有此一叫,敢牵着未来的太监界大牛人仇士良在宫里四处乱窜,这人该有多大的势力,又该有多么的混账?

太监,嗨,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李煦心里有些莫名地激动。

远远望着长安城的阙搂,心情激动的李煦很想做诗来抒一下,可惜,搜肠刮肚大半天,也只想起了这么四句。羞愧的他鼻涕眼泪流的更狠了,简直要汹涌澎湃了。

李老三啰嗦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打消他的顾虑,尽心尽力地演好长安的那场戏,等见过老夫人出了京,他们还能让自己活着吗?

“我觉得他那天借酒撒疯是有预谋,有目的的。”

此人还有一桩好处就是勤苦敬业,本来已经跟他说了只需要在老夫人面前装三天孙子就万事大吉,可你看看人家,早已把装孙子当成了自己终身为之奋斗的事业。

眼前这个大唐,街道两边的乞丐比我县长途汽车站广场上的还多,而且行业自律度很高,很少有强讨强要的现象,一个行业自律度高说明这个行业展的比较成熟,大唐的行乞行业远远领先于当今。

茉莉和流云两个女子上前来见礼,一个执礼恭敬,一个行为轻佻,礼毕,茉莉奉上了一张印着水花的桃红sè粉谱。娇声柔气地说道:“请李郎考校。”

小姑娘摇摇头,忽又惊讶地问道:“原来先生也知道李乐师的大名呀。”

李老三没等他把话说完,骤然把眼一瞪,火气又上来了:你个小石头,要不是看在我们公子爷幼时喝过你娘几口nǎi的份上,老子早一脚踹你个肠穿肚烂了,骡马市不卖马他娘的还卖人不成。

第三天的晚上,看似最凶险,不是么,没有人扶持、帮衬了,朋友再多也不能老赖在人家呀,所以,怎么顺利过关全得靠“杨赞”自己琢磨了,说着挺让人担心啊。

陛下接见、赐宴后,有司定然还有邀宴,那时节就更好应付了。

刘默彤听他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狠瞪了他一眼,喝道:“有话说,有屁放。”

“你们倒是说个话呀。”

经过一番巧妙的伪饰,染布赤心终于一头钻进了他布设好的陷阱,老鼠见对手软弱可欺,也起神威来,不过鼠就是鼠,大老鼠欺负小猫时,可以冒充一下老虎,待见了大猫后,立即就被打回原形。

相距百步,两队进行了一次对攻。

俱往矣……

和他走在一起的管事张三孬则是个典型的瘦子,干巴巴的像腌咸了的鸭子。

“我倒是想去京兆府大牢逛逛,没人请我啊。”

黑胖少年哈哈大笑,显得十分豪气,他是根本没把巡街的金吾卒放在眼里。

近来国家法律rì趋废弛,长安城的宵禁也不如以前执行的严格了。虽然宵禁后公然在大街上游逛还会遇到些小麻烦,但被金吾卒抓住鞭打,或关进京兆府大牢,对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宵禁以后能不上街自然不上街,没事惹事那不是显能耐,那叫不稳重,没休养,幼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有事,那是一定要上街的,因为怕金吾卒而有事不敢上街,那就是纯粹的窝囊,没面子,吃不开。

一个窝囊、没面子、吃不开的人想在锦衣社里混下去,一字记之曰:难!

刘默彤是这伙人的召集人,是他们的带头大哥,也是长安锦衣社里举足轻重的一号人物,敷衍一帮小兄弟容易,敷衍坊里的那位老夫人现在也充满信心。现在让他头疼的是李煦,这个自作聪明的笨蛋,竟然不听招呼,又跟自己玩起了心眼。

刘默彤强压心中的恼恨,一面笑呵呵地跟兄弟们互道离别之情,出城两年,许多旧rì的小兄弟都长高长壮了,有些人变化太大,一时还真吃不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