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然闹着要出去,一大堆佣人挡在客厅门口,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情绪几乎要崩溃,只哭着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却并不说她究竟想去哪儿。

快过年了,街上到处人潮汹涌,不小心很容易被冲散。虞绍琮脱了手套,将裴嫣然的手攥进手心,放到自己宽大的风衣口袋里。

厨房将刚出锅的热腾腾的面条送上来,虞绍琮就坐在楼下的客厅里,一边吃面一面听浴室里佣人和裴嫣然的闲聊。

“绍琮,我老早就告诉过你,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是我半生的心血,是虞家所有的希望!如今竟为了个女人将自己弄成这样,你可对得起我?!”

老话说“富不过三代”,究其原因,不外是下一代很少有英明能干的继承者罢了。毕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很难被教养成材。

他紧紧攥着昏迷中的儿子的手,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儿子的话。他说父亲,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来是怎么过的吗?他知道!他虽不在他身边,但是他的事情他都知道!他的儿子,小小年纪便失去父亲,二十三年来没有童年,没有少年,自他离家的那一日起便只能被迫长大,过多的责任和使命让他早早地老去了,他的世界里没有嬉戏,没有欢笑,没有亲情、没有温暖,只有无穷无尽的责任和如山一般沉重的重担,他知道他是太累了!他那样疯狂地想要一个人,不仅仅是因为深爱她,也是因为她是他三十几年冰冷的生命里唯一一道温暖的阳光——他是太害怕失去她了,所以不愿醒来,也不敢醒来!

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他修长的双臂从背后圈住她,一只滚烫粗粝的大手慢慢地从裙底探进去,罩住她饱满柔嫩的胸房,轻轻,炙热的唇在她耳根摩挲着,轻轻撕咬着她的耳垂,她浑身都在抖,唇也哆嗦着。他知道她在怕些什么,轻轻地吻着她的颈后,低声哄:“嫣嫣别怕,别怕……”手指向下,渐渐探入她的底裤里,她那里温热,,潮湿,他几乎连心都要抖起来,指尖来回地拨弄着那一点核心,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腕,汹涌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家琛……”

如此的倔强,如此的骄傲,叫他真是恨极了,却又忍不住爱她爱到了骨头里。

她浑身凉,额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一丝汗来,却不敢擅自停下来,只得硬着头皮低低地叫道:“虞先生……”话音才落,已被虞绍琮一脚踹翻在了一旁!

虞绍琮下了车,冷冷地站在车子旁吩咐:“下来!”

“孩子没有了,你高兴了吧?”

裴嫣然慢慢地抬起头来,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也能看得出脸色白得可怕。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虞绍琮,忽然问道:“你会娶我吗?”

裴嫣然微微一愣,继而抿着嘴角笑,两颊泛起一抹桃红。

她跟贺信芳和徐素心解释说因为这次要跟组,所以要出去一段时间,又说莫家琛工作繁忙,所以要将婚期推迟一点,然后收拾好东西,跟着司机回了临风园。

何文森挂了电话,跨上飞机俯身在虞绍琮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虞绍琮脸色微变,冷冷说道:“不用管他,就说我现在没空。”

裴嫣然在山下的石凳上坐了很久,突然站了起来,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