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说:“于航,昨晚我也喝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冲动是魔鬼,我相信了。

杨晨笑了笑,说:“你最近可好?”

细细的雨丝轻轻地飘飞在空中,像一片舞动的幽魂朦胧了我的视线,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整个世界开始晃动……

“那好吧,谢谢你了!”张律师说着把饭钱结了,还没有来得及吃口饭菜就匆匆忙忙往山下赶。

“别装了,就今天这种状况你能睡着才怪呢。来,看看我这是什么东西?”

“那不正好?到我房间里住。晚上还有个说话的,多好。走啦,上去上去!顺便还可以见一下许言呢!”说着,他把我的包从肩上取下,提着上了楼。

她相信许言不可能杀人,也不会杀人。她一定要为许言洗清罪名,向上天讨回一个公道。在这个世界上,许言是她唯一的亲人,要为他倾其所有。

许言开始变的心急神噪、坐立不安。在缭绕恍惚中苦等了一天,还是不见杨晨的身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灰暗灰暗的夜幕迫使着街道上的路灯开始闪烁,店面上的霓虹灯也一家接着一家地变换着七彩色泽,行驶的汽车、悠闲的人群、还有那一对对幸福的情侣,勾列着如此和谐的城市画面。

“为什么?”许言问。

“这样,你明天下午1点来一趟‘九洲宾馆’,我在3o3房间等你。”

来到星货运站正门口,许言看时间还早,就在一旁溜达。这时电话又响了,许言接通电话,还是那个陌生的男人:“没有让你来这么早,准时懂吗?”

“听许言说老叔病了,才急急忙忙过来看看,病情好转了吗?”

“烟也抽上了?什么时候学会的。”

“还好,你呢?最近都做些什么?怎么今天突然来这里了?”

“你怎么也不干了?”杨晨问。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赶我走了,还记得在北京的时候吧?你也是不给我任何解释就让我离开,你能否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让我走的明白走的死心!”

当我问起许言的案子进展如何时,张律师显的有些忧郁。他说:“根据这几天的调查走访,觉得许言够不成杀人的动机。第一,许言和奎哥是同伙,如果说他把同伙给干掉了,这恐怕说不过去。第二,如果许言是谋财害命的话就更说不过去了,出事的当天晚上根本没有进行毒品交易,也没有毒品出现过。既然是杀人,就肯定有理由,哪怕是瞬间的冲动、再狠毒的罪犯也会事出有因,要么贪财贪色,要么报复解恨。可是,这些条件许言好像都不具备。”

“你觉得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她根本就不爱你。”说着,我从沙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或许她早回北京了。”说着,他把头歪向一边,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

爸爸才3o来岁啊!为了要维持这个家,为了要把杨晨抚养长大,他是多么的辛苦,心里一下子好难过,那一晚杨晨哭了一整夜,哭得很伤心,被子都打湿了,杨晨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辈子都要对爸爸好,很好很好,也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永远不会原谅把自己带到人世间来的那个女人——妈妈。

真操!看来即使你有十万火急的事,在司机眼里都是大便。用司机的话说:“你就悠着吧,不给你多要一分的油钱。”

车里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回家探亲的农民,行李架上堆满大大小小的包裹,连过道里也坐满了人,如果想去趟洗手间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想听真实的解释,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

我一脸迷惑的站在那里:大林这小子怎么不给我讲一声,害的我白跑一趟。

“哦?那就算了吧。”于航有点失望,又重新把衣服放到了货架上。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不计较她一切的过错。

“我来找你的啊!”

无数个夜里,我打开电脑。希望能在网上得到杨晨的消息,很多的网友来的问候“很久不见,最近可好啊?”。我麻木的看着这些一个接一个的问候,提不起半点精神。点支烟,每抽一口,都习惯的在我的牛仔裤上烧一个洞,等到牛仔裤上全部是斑斑点点时,已经是深夜了,QQ上所有闪亮的头像都悄然平息。

“臭娘们,你就骗老子吧。”一种叫愤怒的情绪瞬间涌进我的大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有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好家伙!张红雨、陈建、还有那个和我经常开荤的小黑子余新。他们嘻嘻哈哈,摩拳擦掌地挤进屋来。

她不说话,一个劲地哭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紧紧地抱着她。好一阵子,我才慢慢的把她扶上车。

那一夜,是激情燃烧的一夜。如此的令我着迷,使我热情如火,不知疲倦地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怒放,以后的日子里一直让我回味无穷。

“许言给你写的信呗。”

“你是谁?”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放松的意思。

“最近忙什么呢?”我问。

“你的声音怎么了?”我又问。

真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俊俏的小娘们,我的魂魄早被台上的女孩勾引走了。她的身材、长相、舞姿、歌声都令我如痴如醉、渴望、垂涎、疯狂。

从于航的话里,能感觉到她对我过多的沉默表示不满,只是她没有作,默默地一个人承受。

“那你许的什么?”我问。

于航翘着嘴巴说:“我许的是如果我们能顺利结婚、让我们俩白头偕老,五十年后我就来这里还愿的。你呢?许的什么?”

我能许什么呢?跪在佛主面前的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许什么样的愿望,只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一生平安。

结婚的日期迫近,我竟然没有一丝喜悦,一点结婚的感觉都没有,这事儿似乎压根和我不相干。日子平淡无味地过着,没有什么烦恼也没有什么快乐。于航倒是叽叽喳喳欢快不已,幸福时刻都挂在脸上,她甚至连小学时的通讯录都翻了出来,告诉他们自己要结婚消息。她想让所有人都为她的新婚祝福,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此刻的她是最幸福的人。

于航依偎在我的怀里问:“亲爱的,你幸福吗?”

我点了头说:“哦,幸福!”

“那为什么不笑?笑一个吗?”

看着她撒娇的样子我勉强一笑。于航似乎很满意,开始很投入地亲吻我。我的情绪有点低落,我觉得人生的悲哀莫过于两个身体以爱情的名义拥抱,心却背道而驰,对于我,这一刻大抵如此。

我们疯般地做爱,就像荆棘鸟,用一枚美丽的荆棘刺穿身体,然后流着鲜血唱歌,一直唱到死去。

终于安静下来,我点着一支烟,一口接一口地抽。泪水不觉涌出,躺在同一张床上,竟隔了千山万水,我被这种悲哀刺伤了。

我轻轻地抹去泪水,不让于航有一丝的察觉,从容起身、穿衣,来到阳台上,听着大海上孤独的海鸥声,黯然苍茫。

海风,愿你能吹尽我浑身的疲惫!海浪,请你击醒我这颗沉迷于过去的心!

结婚的事情除了父母和大林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我有感觉:总有一天杨晨会出现在我的眼前,随着婚期愈近,这种感觉愈强。终于有一天,大林从北京急匆匆地打来电话说:杨晨杀了人。

我按耐不住了,那种蓄意已久的江水终于破堤而出。

我要回北京!

当于航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沉默了。

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每一滴泪水都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冰凉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