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儒家藩篱、兼采道家经典是该书的又一特色。在汉代,儒、道之书的界限十分严格,道家书籍是不可能被称为“经典”的。魏晋后期,老、庄兴盛,道家书籍的地位有所上升,但仍无法在“经典”中赢得一席之地。直至唐代,统治者推崇道教,老、庄之书才得以跻身“经典”的行列。而《经典释文》正式将《老子》、《庄子》与儒家典籍放在一起注音,表明道家书籍经典地位的真正确立。

《五经正义》是第一次以官方的名义对五经进行系统注疏。《五经正义》以南学为主,遍采各家传注,折衷其间,为之疏解,而成《毛诗正义》、《尚书正义》、《礼记正义》、《周易正义》、《春秋左传正义》等,合称《五经正义》。

白虎观经学会议的召开和《白虎通》一书的编定,是汉代谶纬之学展的又一个重要标志。为调和今古文学,并确立感应之说的学术地位,公元79年,在汉章帝的亲自主持下,今古文学者共10余人在白虎观召开经学会议,史称“白虎观会议”。会后,与会学者之一的班固奉章帝之命,将会议的记录整理成《白虎通》一书,又名《白虎通义》或《白虎通德论》。

纬书《孝经·援神契》中也介绍了一条谶言:“赤虹自上下,化为黄玉,长三尺,上有刻文,孔子跪受而读之曰:宝文出,刘季握,卯金刀,在轸北,字禾子,天下服。”卯金刀,我们知道指的是“刘劉”字;禾子,是上“禾”下“子”,指的是“季”字。这条谶语说的是刘邦兴起的故事。刘季就是刘邦,因为他在家排行最幼,按“伯仲叔季”的秩序,应该是“季”,所以他的字是“季”。这条谶语不仅暗示了刘邦的崛起,而且通过孔子受宝玉,其文刻有此谶的形式,强化了刘邦崛起这一事件的说服力和神圣性。

以《春秋公羊传》为代表的今文经学好谈“非常异议可怪之论”,十分喜欢用灾异、祥瑞之类的现象,来解释儒家经典中的“微言大义”。例如,董仲舒常常以《春秋》为依据,推演阴阳的运行,搞一些求雨祈神之类的事。汉武帝时期,辽东高庙和高园便殿相继生火灾。董仲舒运用《春秋》经过一番阴阳推演,上奏章说道,这两次的火灾并非偶然,而是上天怒,要惩罚世人。结果惹得汉武帝大怒,差点处死董仲舒。

第六,学风不同。今文经学多喜欢挥孔子的微言大义,好谈阴阳灾异谶纬之说。古文经学偏重章句训诂,少说阴阳灾异,甚至排斥纬书,视为诬妄。

第二,对孔子地位的理解不同。今古文经的分别,不仅在于书写文字的不同,最关紧要的乃是在对于中国数千年来学术思想上的大权威——孔子,各有完全不同的见解。周予同在《经今古文学》一文中扼要地说:“他们的不同,不仅在于书写的字,而且字句有不同,篇章有不同,书籍有不同,书籍中的意义有大不同。因之,学统不同,宗派不同,对于古代的制度及人物的批评各有不同,而且对于经学的中心人物,孔子各具完全不同的观念。”

经过董仲舒的一番改造,儒家渐渐弱化了道德心性的色彩,与社会政治贴合得越来越紧密,儒家蜕化为政治化的儒学。这在为儒家赢得优胜地位的同时,也为它留下了致命的缺陷。

这无疑为董仲舒提供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