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学思维方式上看,它追求对不同质的事物之间的联系、影响、渗透和整合,明显地有别于西方那种分析的、割裂的、局部的、以形式逻辑见长的思维方式。同时,经学思维方式又表现出自我完善的机能,为了适应特定的社会文化环境,而具有某种开放性的特点。它可以吸收、容纳异质的内容,自身做出调整,并在变化中保持同一性。从上述意义上讲,经学传统也可视为一种训练人们进行理论思维的传统。诚如梁启指出的:“自清代考证学两百余年之训练,成为一种遗传,我国学子之头脑,渐趋于冷静缜密。此种性质,实为科学成立之根本要素。”可以说,经学传统影响下的中国古代学术形态,具有极其独特的方式和魅力,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无法比拟和复制的。

第四,学说的渊源不同。今文经学脱胎于战国至汉初的齐学,善言天人之性,颇有阴阳家的思想,当中董仲舒的《天人三策》强调“天人感应”的理论,根据阴阳家的学说思想来解释儒家经典,建立一套神学的世界观,使儒家学说蒙上浓厚的宗教色彩。古文经学则渊源于战国至汉初的鲁学,比较谨守典章之道,是原始、质朴而扎实的学派。因此,两派学者对“谶纬”,分别采取了信奉和排斥的态度。

汉代经学展史上最重要的现象是经今古文之争,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主要在以下方面表现出差异:

他认为,一个新王朝之所以能够建立,根本原因在于其统治者“受命”于天。也就是说,天已经将福命从悖德乱行的原统治者此时已经没有资格称为“天子”那里收回,而重新赐给新王朝的统治者。新王朝的统治者既已接受天命,必然要进行一些形式上的改变调整,以显示他受了新命,这就是“改制”。董仲舒认为,新受命的天子应该在居处、称号、正朔、服色等制度方面做出相应调整,以显示与旧王朝的差异。

当然,“天人感应”的主要作用还是表现在人类社会的治乱与天道运行之间的关系上。具体来说,人类社会的治乱兴衰的状况会影响到天道的运行;反过来,天也会通过灾异或祥瑞来体现它对人间社会治理情况的评判。

董仲舒是先秦以后儒学展史上的关键人物之一。所谓“成也仲舒,败也仲舒”,他对儒学展的功与过实在很难说清楚。一方面,由于他的努力,儒学得以在与各家的竞争中胜出,并确立起“独尊”的地位,思想影响遍及社会的各个领域;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的学说,引了原始儒学的重大转向,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丢掉了儒家人文主义的真精神。所以,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董仲舒的儒学都是不容忽视的。

秦王朝在完成统一之后,继续实行法家的实用政策。不过,秦王朝也没有刻意地压制和贬低儒家,在一定的范围里仍保留了对儒学适度的尊重。一些儒者担任掌管礼乐文化的专职官员,秦王朝的统治者并没有排斥他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