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还努力保留人们对于天命的信仰、敬畏。

而就“恕道”而言,在成己成人的过程中,必须将他人视作与自己同样需要尊重的存在。所以,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恕道精神中,体现着对他者的尊重,每一个个体都应该而且能够为自己负责,从而为每一个个体的生存和展准备了空间。这种恕道打破了以“我”为中心、从“我”的眼光和思想来看待、评价一切的成见,主张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学会站在“非我”的个体的视角来考察行为的意义问题。

正是这种人生而有之的本性,成为“我”实现仁的生根出之处:“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只要存养呵护“孝悌”之心,让它自然地成长育,最终就能够成就“仁德”。而孝悌归根到底,只能是“我”这一个体孝敬“我”的父母、尊敬“我”的兄长。也就是说,孝悌并不是抽象的、个体的人性,相反,它正是通过“我”这样的具体的、形形色色的个体来实现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孔子善于现别人的长处,善于向他人学习。相传,他曾经向苌弘学习乐,向师襄学习琴。由于孔子很有天分,又能刻苦钻研,故常常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从天下各地赶来接受教育的学生,先后过了3000人。其中,真正领悟孔子的精神、掌握“六艺”之一的入室弟子也达到72人。他的弟子中有不少出身贫贱之人,如颜回、曾参、公冶长等。孔子通过教育弟子,不断将自己的思想体系化和成熟化;弟子们则从孔子那里学习知识,提升道德,并宣扬和推广孔子的思想。通过办学,孔子吸引了一大批追随者,逐渐创立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学派——儒家学派。通过大办私学、创立学派,“儒”得以由一种“相礼”的职业升华为一个学派和一种思想体系,这是儒家学派崛起的一个重要条件。

“礼崩乐坏”是孔子需要面对的最现实问题。所谓“礼崩乐坏”,并不是说没有礼乐,而是社会各阶层不再循规蹈矩地施行礼乐,例如天子为了享乐而乱用诸侯乃至大夫的礼乐,而鲁国的权臣季氏也以大夫的身份僭用天子之礼,公然“八佾舞于庭”!

西周宗法制度的核心内容包括立嫡长子之制、庙数之制、同姓不婚之制等三大制度以及由它们衍生出来的一系列小的制度。嫡长子继承制以血缘为纽带,规定周天子的王位由正夫人所生的长子继承。其他嫡子和庶子则被分封为诸侯卿大夫,在王畿周围建立属国,屏护周王室。

“敬德”具体表现为保民、重民,关注百姓的疾苦。周公的谈话、训词与文告类文献中频繁出现的一个字就是“民”。在《康诰》中,周公要求卫康叔要像照料小孩一样保护百姓,使百姓康乐安定。西周政治家已经对人自身、对人的价值以及人在大自然中的地位有了清醒的认识。周初统治者将“敬德保民”作为立政之根本,“崇德贵民”以及重视民意的天命观成为以周公为代表的西周思想的核心,这直接影响了后来产生的儒家。

最后,是孔子对周初的文王、周公等圣人怀有亲切的情感。在《论语·泰伯》篇中,孔子对周文王称赞不已,说:尽管文王已凭借德行和能力获得了当时天下三分之二力量的支持,但他仍然服从殷商的统治,没有起来造反。孔子将文王所拥有的品德称为“至德”。与孟子不同,孔子虽然也谴责桀、纣等君王的残暴行径,但是却不主张采用暴力的方法推翻他们。这可能有两方面的考虑:其一,孔子更欣赏禅让制度,希望以温和的、不流血的方式完成权力的更替;其二,暴力革命对于原有制度和信仰的神圣性会造成较大的伤害,这是孔子最为担心的。他借评价《大武》之乐,委婉地对周武王提出了批评:“尽美”但未能“尽善”,原因就在于武王最终走上了暴力推翻商纣王的道路。

面对各种凶险的境遇,舜的举措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努力保持对父母的孝顺和对弟弟的友爱;当亲人要加害自己时,舜及时逃避,使他们不至于做出错事;危机一过,舜又会回到亲人身边,尽心尽力照顾他们。此外,他还在偏僻的地方开荒种地、捕鱼打猎,以养活全家人。通过自己的小心和努力,舜既尽到了为人子、为人兄的孝友之责,又维护了亲人的声望,让他们不至于犯下天怒人怨的人伦大罪。舜的孝行传遍四方,并由此得到尧的赏识。此后,舜励精图治,厘定刑罚、完善官制,并大胆任用禹治理了肆虐人间的大洪水。晚年,舜效法尧,将领袖之位禅让给治洪水有功的禹。

其实,孔子去世之后儒家出现分化,有着一定的必然性,而且这种分化对于儒家学派的孕育完成具有正面意义。

孔子本人的生命感悟与思想经过不断改变和提升,正如他自述的,“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因此,尽管先后有3000弟子跟随孔子学习,但不同的弟子在孔子生命的不同阶段师事孔子,所受的教育和影响,也随着孔子思想境界的演进而有所不同。有些早期弟子和晚期弟子甚至未曾谋面,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沟通和交流。

弟子们师从孔子之前,都有各自的技艺、才情,性格也有较大差异。如子路仅比孔子小9岁,原本是勇士,带艺投师,性格刚毅威猛,容易冲动;颜渊沉静好思,虔诚执着,气象不凡;曾参天分不高,但仁孝谨慎;子贡聪明多才,但有些高傲。对于弟子们的这些差异,孔子的态度是:与道德、学问相抵触的,便指点弟子们改正;无伤大雅的,则“因材施教”,顺着弟子的性情气质培养他们。

按照孔子晚年的评价,弟子们可以分为几方面的人才:第一类是德行突出者这也是孔子最看重的,如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等;第二类是政治能力强的,有冉有、季路等;第三类,是口才出众的,如宰我、子贡等;第四类,是在文学方面可堪造就的,有子游、子夏等。当然这样的划分还不够全面,不少杰出的弟子没有被纳入,而且,一些弟子是复合型人才,例如子贡,就不仅仅言语出众,他的政治才华和商业才华同样令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