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是商朝第二十八代君王太丁的儿子,是商朝末代君主纣王的叔父。纣王即位后,荒淫暴虐、倒行逆施,并且残杀敢于劝谏的臣子。眼看商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比干冒着死亡的危险,几次三番向纣王进谏,直斥其非,希望他能幡然悔悟。纣王恼羞成怒,说道:“你总说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好,想必你是言行端正的圣人了!听说圣人的心有七窍,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也心有七窍!”说罢,命人在都城朝歌的摘星台剖开比干的胸腹,取出他的心肝。这个惨烈的故事说的是敢于进谏、以死抗争的忠梗之臣。不曾想,有一些具备“特殊才华”的中国人居然据此得出了一个令国人“振奋”的结论:中国早在商代晚期就已经有了人体解剖学!

“五四运动”的时候,药店不砸,百货店不砸,偏偏要把最重要的、像命根子一样的粮食店打倒。他们不知道,一旦打倒了粮食店,我们中国人没有米、面吃,就只能吃洋面包了。要知道洋面包我们是吃不习惯的,吃久了胃会出毛病的。

然而,儒家的命运在二十世纪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

这个故事一方面体现了当时学者们的机智,另一方面也很好地反映了民国以来人们对待儒家的复杂态度。

或许是与儒家产生的时代隔得太久远,抑或是儒家文化本身包含的内容过于博杂,现代学者在“究竟什么是‘儒’”这个问题上,存在很大的分歧。

中国的汉字讲究“形”“声”“意”的结合,许多文字的字形与字音都保留了一些重要的原始的信息。于是,有些学者主张从字源学出来理解“儒”。在已经出土整理的商代甲骨文中,并没有“儒”字。在稍后的西周时期铭刻在青铜器皿上的金文中,也没有现“儒”字。但金文中有“需”字,为会意字,上部为“雨”,下部为“天”。金文中“天”同“人”,所以,“需”象征人在雨下,意思为求雨之师,也就是负责向上天祈祷求雨的神职人员。由此,“儒”蕴含了“需求”和“祈祷祭祀”两方面的意思。

还有学者看重“儒”的教育意义。在《周礼·大宰》中,曾出现过“儒”字:“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一曰牧,以地得民;二曰长,以贵得民;三曰师,以贤得民;四曰儒,以道得民……”具体地讲,“儒”指的是掌握知识、掌握“道”并以此来教育、教化民众的人,也就是后世的“文化教员”。但也有人反对这种说法,他们提出:《周礼》全书的真伪仍是学术界聚讼不已的问题,因此《太宰》篇的相关论述不足为凭。

《汉书·艺文志》是较早地对先秦文献进行总结的重要资料。据其记载:“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游文于六经之中,留意于仁义之际,祖叙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以重其言,于道为最高。”其作者班固主张“诸子出于王官”,先秦诸子百家的思想均来源于周王朝的各种官职,都是出于西周时代的礼乐文化。例如:道家出于“史官”,阴阳家出于“羲和之官”,法家出于“理官”,名家出于“礼官”,墨家出于“清庙之守”等。而儒家,则是出于“司徒之官”,以诗、书、礼、乐为教,继承传统文化的因素最多,作用是以自己掌握的文献来辅佐君王教化民众。儒家思想与三代文化,尤其是西周的礼乐文化,是一脉相承的。

东汉许慎编著的《说文解字》是研究古代思想与文化的重要参考。据它记载:“儒,柔也。术士之称”,许慎认为“儒”的本意是“术士”。

胡适据此专门写了一篇很长的文章,题目就叫《说儒》。他提出:“儒”就来历看,均源自殷商的遗民。因此,以“柔”训“儒”,第一层含义就是他们和殷商时期的人们一样,穿着宽大的衣服,带着帽子;第二层含义是他们行动文弱迂缓,奉行殷商文化的礼仪。胡适最关注的是“儒”的第三层含义:由于他们都是殷商遗民的微妙身份,所以言行举止显得格外小心翼翼,遇到问题总是忍辱负重,甚至有些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