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来打架又不敢下手,这种人根本不用害怕!

“就是炸个雷,没啥了不起的。”杜铭川轻巧地说了一句,问道:“你见着孙娜没?”

除了一起上学的几个同学,杜铭川和大窑村姓金的人都不太熟,但自从见到草地上那难堪的一幕,他对金海山就极度厌恶起来,心里已经认定这人不是个好人。而对于翠儿婶,或许是因为长得确实美丽,或许是因为孙娜的原因,也可能是两家的关系比较近,总之除了见面时觉得尴尬外,倒是没什么反感。

学不学医对杜铭川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只是他对自己耳目的变化很是关心,便问道:“孙校长你刚才说我肝气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杜铭川看看左右无人,就把那天生的事简单说了说,只是后来那些连自己都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幻觉的情景就略过了。

过了一阵,孙娜母亲喘息着说:“你咋选了这么个地方,要是有人来了咋办?”

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从天上飞过,杜铭川觉得这只鸟看上去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正当他盯紧了看的时候,这鸟儿突然变大了几倍,连身上的羽毛都能看得清楚,尖利的鸟喙,凶狠的眼神,扑扇着巨大的翅膀俯冲下来。

“带你去拿可以,但你要答应放了我。”杜铭川说。

另外一人说:“死了也好,现在王爷手里这只瓶子就成了天下唯一的了。”

火苗就像被放大镜罩住了一样,一下子变大了几倍,可以清楚地看见供桌上放着一块小小的碎瓷片,颜sè和床板上那只玉壶9瓶一模一样,只是外面多了一层包浆,那是因年代久远而留下的岁月痕迹。瓷片的旁边还有一颗泛着乌光的子弹,如半截小拇指大小。

这时候铭川妈从里屋出来,冷冷地问:“孙校长莫非也是为了买龙窑的事来的?”

孙天寿一听她误会了,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说:“弟妹呀,你们家这口窑,我就算有心要,只怕也无福消受,我是来跟你说铭川上学的事。”随后便语重心长地开导她,铭川是个好孩子,作为学校里的尖子生,应该让孩子继续上学,并告诉她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学校一定想办法帮他们解决。

铭川妈见孙天寿坦荡,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忙倒茶赔礼,答应让杜铭川过几天就回去上学。

杜铭川当然不想放弃学业,但母亲的身体无法支撑起繁重的家务,在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眼中,母亲比学校要重要得多。铭川妈却坚持孙校长的意见是对的,一改往ri的慈祥,严厉地命令杜铭川去上学,甚至不惜以自己的xing命相逼,直到杜铭川哭着跪下来求她,也没有一点松动的口气。

最后见儿子终于答应了,她才点点头说:“你爸以前教你的东西你都别丢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因为你爸不在了就乱了心,让人家瞧了笑话,咱们杜家虽然是外来户,可也不是孬种。不用担心妈的身体,只要不干重活,妈没事的,你爸留给我们不少钱,我算了算,我们俩省着点花,用到你大学毕业没问题。”

孙天寿见目的达到,便起身告辞,临走对杜铭川说:“你能猜到金学农的来意,说明悟xing不错,只是风水之说恐怕是站不住脚的。关于你家龙窑的各种传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我猜金学农一定是现了什么,才肯屈尊亲自来谈买窑的事,这是势在必得的架势。卖与不卖,你们自己决定,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杜铭川猛得想起那天夜里听到公鸭嗓子王爷说起的古怪事情,那人也提到了“七星龙渊”的传说,那传说难道是真的?而自己又是从哪里掉进去的?孙校长怎么会没现?那黑洞洞的地方和那把光的剑究竟是真是幻?后来自己又怎么会到了几里外的河滩上?

出院后,他还没来得及去龙窑看一眼,连父亲的衣冠冢都没有去拜过。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他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孙校长已经走了。

杜铭川决定先去坟上拜祭一下父亲,再到龙窑里仔细查看一下,说不定能现点什么。

黄昏的山里飘起了一片片白雾,渐渐将小窑村周围的群山笼罩。夕阳的余辉将村口的大树拉出常常的影子,一直投shè到山坡上如巨龙般匍匐的龙窑的窑身上。

杜铭川刚出家门,就听到远处响起了一阵阵如泣如诉的呜咽声。起初还以为谁在哭,仔细一听却又不像。这ing神一集中,异乎寻常的耳目能力便自然动起来。呜咽声渐渐清晰,竟然是有人在吹箫,而且从方向来辨别,正是从龙窑那里传来。

箫声时而低沉幽怨,时而响彻云霄。这声音似乎有种魔力,杜铭川恍恍惚惚就觉得周围的风都有些变样,卷着山间的雾气飘来飘去,忽东忽西,一会儿如雾锁拦江,一会儿又柳烟花雾,一会儿如愁云满天,一会儿又仙云缭绕,连带着天sè似乎都变了。

他听着听着,胸中翻江倒海,心里五味杂陈,不禁悲从中来,竟随着箫声呜呜地哭起来。正当他抑制不住,直想放声痛嚎之际,箫声却戛然而止。

杜铭川心头一震,急忙擦干眼泪,往龙窑方向看去,只见龙窑顶上站着一个人,上身穿粗麻布衣,下身穿白sè灯笼裤,迎风而立,手里拿着一根紫竹箫。因为是背面对着他,饶是他目力过人,也看不见那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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