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扫视,任芯宁赶紧低头装忙。“啊!我要调松饼面糊了,好忙哦!没空跟你说话。”

“那你想吃什么?选一家餐厅,我请你,顺便谢谢你帮了我很多。”既然答应了他,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的晚餐就由她作东。

“一岁的小男生?这么小的孩子,照顾起来一定更辛苦。”韩永在眼神黯下,替任筱绿感到辛苦,他甚至想,如果能为她分担这份辛苦的话,她眉间的阴郁是否能少一点?

这可不行,虽然他自认不是死缠烂打型的男人,但也无法接受在感情一开始的阶段就被打入冷宫,不管任筱绿会是冷脸相对还是生疏拒绝,他都要见她一面。

她双手掩面,烦躁地抹了抹脸,当手指碰触到刚刚被韩永在吻过的红唇时,懊恼的情绪更为提升。

“韩永在,我的脚被泥巴卡住,动不了。”她面露难色,泥巴的吸咐力比她想像中还要大。

来到后院,任筱绿随即被眼前的景泉给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理由很薄弱,而且她也不觉得她给人的感觉是需要帮忙的,因为孤儿的身份,她没有人可以侬靠,从小到大一切都要靠自已,养成了独立自主的个性,她不记得自已曾在他面前露出渴求帮助的一面,哦!当然,下午在稻田里她拄著他的手臂求他帮忙那一刻例外,她当对急昏头了。

“嗯……我留下来会不会烦你?”任筱绿懂他没有非分企图,他紧张解释惮度说明了一忉,她只是怕造成他的困扰。

那先芒剌著她的眼,她开始觉得眼花耳聋,甚至反胃想吐,这对她才想起,从早上匆忙出门至今,刚刚韩永在要她喝下的那一口水是她今天唯一进食的东西。

“怎么会是替代品?”任芯宁猛摇头,不认同地提出她的看法。“卢大哥跟你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他是那种时尚高雅、冷静沉稳的男人,虽然我对你的了解不深,但你朴实正直,给人感觉很舒服,像是和煦的暖阳,筱绿若是接受你,绝对不会是把你当替代品。你真的不要吗?要不要再想一想?我在想,也许你的温度能温暖筱绿冷却的心。”

“老板门锁著没办法进去找啦!我看你先在温室那里找,边找边等看看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要继续工作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再说一声。”

“我……”咖啡店的门忽然被打开,截断了任筱绿的话。

“小熊,妈咪回来了,你今天乖不乖啊?”任筱绿蹲下身,抱起一只白色马尔济斯公犬,脸上盈满鲜少在外人面前露出叼美笑容。

韩永在界面。“是登徒子?”

韩永在拉出八仙桌底下的四角木椅给她坐,然后看了自已的下半身一跟,尴尬地说:“我……我先去换件裤子。”

他认真的回话让任筱绿忍俊不禁,感觉笑意拉扯著她紧抿的唇线,下一秒,她轻轻笑了出来。

韩永在苦笑了一下,委婉提醒她。“相信我,我也很想离开,可是……”他眼神飘向她跨骑在他身上的姿势,无奈地说:“是你压著我,不是我压著你。”

太好了!她可以求救,请对方帮忙打电话叫拖吊车来。

不用开谈、不用眼神交会,那份感觉如此强烈,他还没看过有哪个人能将孤绝的情感诠释得如此透澈。

那一年,初夏的夜里,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形成美如仙境的“萤河”,在蕙荪林场的小木屋露台上,卢逸澄一手搂著任筱绿的腰,让她的背贴靠在他胸怀,一手牵起她的左手,欣赏戴在她无名指上的耀眼婚戒,夸著:“我老婆的手又白又嫩,衬上我挑的婚戒,果然美的。”

就在大伙儿表情惊喜地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名当年同班的男同学忽然拿著捧花现身,而另一名与他是班对的女同学忽然掩面尖嚷。

院长看了一眼任筱绿,现向来情感内敛的她竟对这个小婴儿很上心,他露出鼓励笑容,试探问:“既然是你现她、救了她,那小婴儿留在育幼院的期间里,你愿不愿意当她的守护小天使?”

甜甜的暧昧氛围环绕著两人,浓得化不开,虽然没有言语上的承诺,但两人心里都明白,他们的关系因为这个吻,往前跨越了一大步。

恋人之间叼蜜氛围环绕在韩永在和任筱绿之间。

韩永在是个情感朴实的人,任筱绿是个感情低调的人,因此,在他们之间没有华丽的约会或是恶烂的爱语,更没有许下什么爱情誓言。

他们的恋爱方式是偏向细水长流型的,每天通电话问候彼此的生活,关心是否吃饱、一切是否无恙。

假日时,任筱绿会开车往田尾跑,到韩永在家作客,她喜欢乡村景色,尤其是韩永在家左侧的那座温室更是她的最爱。

常常,黄昏时刻一到,两人就搬了桌椅、端了品茗用具往温室旁一坐,一边喝茶领一追看夕阳落下的美景。

有时,他们也不领,就只是这样静静的肩并肩坐著,眼神亘相交会,露出会心微笑,光是可以这样两个人一起享受这份宁静,便觉得幸福。

但有时,韩永在雄她开车会太累,所以换他开车北上,一方面处理花卉批的事务,同对也会去“就是咖啡店”找任筱绿,带她去吃美食慰劳她一星期来的辛苦工作,又或者带著小熊去公园散步,虽然平淡却能感到愉悦。

任筱绿很喜欢目前两人的交往方式,没有压力、没有爱得轰轰烈烈的热恋火花,但是心系著彼此,那感觉像是在开水中加入一点点蜂蜜,不用多,就只有一点点,适当的微甜,不会腻人,但喝惯了之后就会少不了这份甜。

这样微甜的交往模式持续了四个月,时序也从响步入寒冷的冬天,再过不久就即将农历新年。

农历过年前是花卉市场的大旺季,韩永在的花圃每天的出货量大到恐怖,他也和花圃里的工人一起赶工出货,忙得焦头烂额,常常一天当两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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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任筱绿的性子独立成熟,从来不会去烦韩永在,给他完全自由的时间和空间去拚工作。

到了除夕这天中午,花圃里所有的出货订单都己经消化完,韩永在给帮忙加班的工人每人一个大红包,大家互道新年恭喜后,他总算能放松地喘口气。

韩永在一个人简单地吃过了午餐后,准备打电话给任筱绿,因为他忙出货的关系,他们整整两星期没碰面,他很想她。

正要拨出电话时,手机钤声却抢先一步响起,打电话来的人是他的母亲。“花圃的事忙完了吧?晚上上来台北一起过除夕,帮你煮了你最爱的佛跳墙。”

“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开车上去,预计五点以前会到。”

自从母亲十年前改嫁后,他就没有跟母亲一起生活了,除了不定期上台北和他们聚餐之外,除夕这一餐团圆饭是一定要一起吃的。

他应允了母亲之后,再一次准备拨电话给任筱绿时,手机铃声又抢先响起。

他苦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一通接一通,他的行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来电的人是任芯宁,她的声音听起来遮遮掩掩,像是背著什么人偷偷跟他通电话似的。

“韩大哥,我偷偷跟你说哦!我今天晚上要跟男朋友一起回他家过除夕夜,可是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下筱绿一个人了,从小到大我们两个人都是相依为命一起团圆过年的,这是我第一次没有陪她过除夕,我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所以叫她邀你一起过除夕,可是她怕影响你跟家人过年,固执著不肯向你开口,偏偏陆广熙的家人难得从国外回来,我不得不--”

韩永在截断她。“我知道了,我会和她一起吃团圆饭的。”

不用任芯宁说明白,他自动揽下陪任筱绿过除夕的任务,她是他想照顾关爱的女人,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当然不可能放她独自一人。

第8章2

他接著立即打电话给任筱绿。“晚上我会上台北,我们一起过节好吗?”

“晚上是除夕夜耶!你应该陪家人一起吃团圆饭才对,我会和芯宁一起过节的,你不用在意我。”任筱绿响应得很理性冷静,完全不撒娇,也不闹著要他陪,还好任芯宁有事先通知他,要不然他真的会被唬瞬过去。

真是个傻女人,她有资格可以向他闹闹小脾气的,但是她却从来没有。

“好,那我知道了。”他暂时不点破她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