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主意了,他要帮忙分担筱绿肩上的重担,她是单亲妈妈也好,吓不跑他的,他这个人脾气虽然温温的很好商量,但一旦认定了想照顾的对象,是会变得很执著的。

“呃……”任芯宁眼神左右飘移,一副心虚傻眼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虚构的人物哪来的性别与年龄?

或许,用更自私、更有心机的角度来想,他不收钱,两人之同便还能有牵连。

“那,晚安。”门内的任筱绿直接以晚安来结束时话。

他跳下地塘,这个池塘他很熟,深度只到他的大腿中段,不必担心会有危险,他比较担心的是佳人会吓坏。

“什么?”韩永在愣呼。

“嗄?!”任筱绿错愕地张嘴。他看过她哭?怎么可能?她的泪几乎在两年前卢逸澄飞机失事那时便已哭干,印象中最近一次哭是在同学会那一晚,而那一次纯属失控。

其实响但阳够烈,他评估任筱绿的衣服应该可以在早餐前椋干,但是,他还是想留她下来用餐,甚至留她过夜,她优郐的愁盒让他担心,他怕她在情绪不佳的时候开车会有危险,况且,他推测任筱绿在还没找到戒指前,应该也不会想离开。

没多久,好像有人抱起她,因为她觉得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像是浮在云端,而且这朵托著她的云幸幸地搂紧她,像是不愿放开似的……

“不是。”韩永在很诚实地摇头。他没有不喜欢,相反的,他很喜欢,笫一次遇见她时,先是因为雄而印象深刻,而后雄变成关心、关心变成把她的人都上心,情感慢慢氾滥,他不得不承认任筱绿这个人已经深植他的心中。

她快步走到温室咐近,在昨天天傍晚曾逗留过的地方蹲了下来,手上握著捡来的小树枝,低著头张大眼睛,在地上拨弄寻找。

“赶时间?你不是九点才上班?”看看墙上的时钟,也不过才八点十分,从这里出到任筱绿的公司也只要花二十分钟而已,任芯宁忍不住对任筱绿的穿著投以疑问的眼神。“咦?你今天怎么不用穿套装?”

这只马尔济斯犬是两年前未婚夫卢逸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把小熊当成自已的小孩一般宠爱。

既然聊到了先前的状况,任筱绿顺势提起。“对了,我应该眼你说一声抱歉。”

韩永在的家很朴实,没有华丽装潢,处处散著古意,而且如他所说的一样,屋里头也满是百合花的高雅香气,她很喜欢。

“这块布……”她拎著那块挂在她裙子上的布,再看看对方那剪破一个洞的牛仔裤,以及牛仔裤里头吊纹内裤,难为情地把眼神撇开。

不用他指出来,任筱绿当然也知道是她跨坐在他身上,她也不愿意好吗?问题是两人勾缠的地方解不开,害她又旁又急。

任筱绿闭上眼睛照著做,不让负面情绪干扰,接著,她听见奇迹的声音--

韩永在忍不住看了又看,从到柜台买咖啡到离开店面坐回车上,都还无法移开视线,那张无助垂泪的脸庞严重地延误了他启程的时间。

她和任芯宁都是孤儿,从小一起在育幼院长大,两人个性截然不同,一个冷然、一个活泼,但她们却情同姊妹,连出了社会都还一起生活、一起租下一栋两层楼房子,并且合资改装一楼,开设“就是咖啡店”交给任芯宁掌店,两姊妹则住在二楼。

今晚,女同学独自前来参加同学会,说男同学要加班赶不过来,谁知道男同学其实是借故不来,忽然来个临时现身,又情商主办的同学帮忙,请餐厅配合播出求婚音乐,让当年的大学同学当见证人,上演一场求婚记。

好残忍的父母,根本是存心要婴儿死,连生存的机会都不给。

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是否陪在你身边,答应我,都要让自已快乐幸福。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快乐幸福。

任筱绿以前从未看过这张纸条,她猜,卢逸澄一定是知道她那阵子整天都抱著这本杂志研究,所以在他出国前偷偷把纸条塞进去,故意让她可以在他出国的时候看到这纸条,让她即使没有他陪在身边,也能感受到幸福叼蜜滋咪。

只可惜,她还来不及看到,就先一步听见飞机失事的消息,从此,这本杂志她再也没翻过。

她以手指模著那纸条上的字迹,泪落个不停。

卢逸澄希望她幸福快乐,而现在楼下就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机会在等著她,之前她不愿意接受,是因为觉得不该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觉得愧对卢逸澄的感情,可现在她不得不重新衡量,如果卢遑澄最大的心愿是希望她幸福快乐,那她是否该试著走出自我设限的框框?因为不走出去,她永远无法拥抱真正的幸福快乐。

任筱绿又哭又笑地望著纸条上的字。她哭是因为感动卢逸澄那份只求她好的心思;她笑是因为她知道是时候该放掉了:她决定要在这一刻放过自已,不再当悲剧的女主角了。

她收妥纸条,抹干眼泪,又补了一些蜜粉在脸上掩饰哭过的痕迹,然后对著镜子里的自已露出鼓励微笑,说著:“我会幸福的,一走会,不必为我担心。”

深呼吸之后,她拖起小熊下楼去,准备迎接崭新的自已。

一楼,在露天咖啡座等待的韩永在脸上堆满招牌笑容,耐心地等苦,准备等小熊一出现就时他展现最大的亲和力。

等了约莫十五分钟后,他耳朵听见钤铛声由远而近传来,铃铃响的声音好急促,听得出来配戴这个铃铛的人大概是小碎步在跑,紧接著,一团白色毛毛的生物往他脚边跑来,绕著他的脚兴奋地转啊转,而且还很热情地嗅闻著他,甚至把两只前脚趴贴在他的小腿上。

“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啊?”韩永在好奇地看著可爱的马尔济斯犬,把它拖到膝盖上,手指温柔地抚模它的毛,而小熊被模得开心了,趴在他大腿上,露出舒服的慵懒表情。

跟著,任筱绿的身影出现了,她看见小熊对韩永在撒娇的模样,嫣然一笑,对韩永在说:“你现在可以当面问问看小熊喜不喜欢你送的玩具了。”

韩永在听见了,露出一脸听不懂的莫宰羊表情回视任筱绿。

“当面问?”他拉高声音,什么叫做当面问?他没看到人啊!

任筱绿努了努下巴,忍住嘴角的笑意。“小熊不是正爬在你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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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永在先是脑筋当机了三秒,接著他大喝一声,忽然站起身来。“什么?!它!”

“小心!”任筱绿冲上去,赶忙接住差点从他腿上摔下来的小熊。

“你说它就是小熊?”韩永在的眼珠子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大过。

“嗯哼!”她亳不迟疑地点头。

“你的宝贝儿子就是它?一只狗?”他的声音也从来没这么分岔过。

“正是!”她感觉自已的嘴角往上拉,很想忍,却压根儿忍不住,终究还是笑了出来。

“所以……”韩永在一脸被逼著吞下苦药的表情,皱眉问:“所以这是一出闹剧?你们三个一起骗我?”

任筱绿摇头,解释:“我没有骗你,当我听见你说要帮小熊找保母时,我也是错愕不解,后来才听懂你被小宁和简洁误导了。我承认我在车上那当时没立刻解释清楚有点坏心,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好奇当你现小熊就是它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情?另外,我猜小宁和简洁也没有恶意,她们应该只是想帮忙。”

“帮忙?帮忙什么?”他一脸不认同,这也叫帮忙?感觉是愈帮愈忙。

“也许是帮忙测试你能坚持到什么程度吧?小宁很担心我,有时会因为太护著我而做出一些傻事,我代替她跟你道歉……你生气了?”

韩永在自问:生气?算是吗?

知道被戏弄欺骗,他确实有一瞬间是生气的,可矛盾的是,当他明白任筱绿所谓的宝贝儿子是一只狗后,不知为什么,他整个人松了好大一口气。

虽然他拍说要照顾他们母子,但他其实没把握如何去和小孩子相处,忐忑著该怎么收买小孩的心,现在可好,不用操这个心了,他心情一整个松懈,这种情绪盖过了生气的情绪。

他摇头说道:“称不上生气,只是觉得自已很蠢,被她们两个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一副受害者姿态,苦笑著问:“女人的心思都这么复杂吗?”

任筱绿耸耸肩,这个问题她不会回答。

韩永在又问:“那她们帮忙测试的结果如何?还算满意吗?”

看在他瞎忙一场,又是买玩具、又是自告奋勇要帮忙照顾孩子、要替孩子找保母的分上,应该可以算过关吧?

“嗯!”她笑眼弯弯地看著他,称许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