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筱绿不想留言,也不想拖拉,她不能等,现在就想去找戒指。

这个猜测让韩永在敛眉,表情显得阴郁寡欢,心里突然萌生一个念头,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舍得让她为我哭。

她明白,小宁这时间八成是去男朋友陆广熙家陪吃宵夜了。

韩永在认同地点头,他就是为了坚持这份喜欢的工作,所以一个人过生活,虽然偶尔有点小寂寞,但是理想的实现可以淡化那份寂寞,他觉得很值得。

“睡在花香里?不错!我喜欢你的说法。”韩永在认同地点点头,接著招呼她。“先进屋里去把东西放下休息一下,我等会儿弄点食物给你吃。”

思索间,两人已经走到货车旁,韩永在探头在货车后头寻找,没多久便取出一把园艺剪刀。

任筱绿眯眼评估著对方说话的可信度,她不敢说自已的判断力够不够准确,但是对方担心的眼神不像假的、关切的语气也不像假的,这让她收起利爪,瞪视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敌视。

“不会吧!”她气呼呼地踩脚,很想摔手机,但只是想而已,她还没丧失理智,知道摔东西解决不了事情。

等他再仔细一瞧,现她在哭,顿时被她脸上的泪珠愣住。

瞧瞧她的鸡婆与好奇心惹来了什么祸,居然把同学给惹哭了!

“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出色,好想介绍你们认识,我表哥瞧见你一定会很吃惊,他绝对想不到有个女人跟他所种植的百合花气质如此相像,我相信你一定能跟他成为好朋友,他就像邻家大哥哥般温尔恭煦,是非常好相处的一个人,而且你们两个……嗯……连笑叹的神情都有点像耶!”简洁兀自兴奋地说著。

任筱绿挤到最前面,满脸担忧地问:“院长,小婴儿有没有受伤?”

温暖她的心?

这个说法让他的心动摇,确实,他也觉得任筱绿看起来很缺乏温暖的样子,他不由得幻想著,当她拥抱温暖幸福时,那秀致清冷的脸庞会绽出什么样的先芒。

由于韩永在陷入想像中,迟迟没响应,任芯宁以为他还是不肯,于是惋惜地低垂著头,喃喃说:“本来还想把筱绿的联络电话告诉你的说,你可以跟她联络,她今天早上匆匆忙忙开车说要去昨天出差的地方找弄丢的戒指,我这脑筋真不灵光。”

任芯宁自嘲地拍了拍脑袋瓜。“刚刚你跟我说筱绿把相机遗留在你那边对我还没想那么多,但现在联想起来,筱绿会不会是去你家那边啊?也许你现在回去还可以碰上她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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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闻言,韩永在的眼眸膛大。“她开车去田尾?”

“对啊!”任芯宁直率地点头。“筱绿在昨天出差的地方把我那个无缘姊夫送的求婚戒指给弄丢了,急著过去找。”她的手指向简洁,问:“刚刚简洁说你也住田尾,不是吗?”

韩永在点头,然后用力深呼吸了口气,因为担心而急切地说:“电话给我,我马上去找她。”

任芯宁反应很快,二话不说地拿了便条纸抄下任筱绿的手机号码交给韩永在。

只见韩永在收下便条纸后,立刻转身殡步离开,连跟她们道再见的时间都没有。

目送他离开后,简洁唇角勾出饶富兴味的弧度,思忖著--还说不要,瞧你担心得咧!

第5章1

韩永在边动车子边别上蓝芽耳机,依照任芯宁抄给他的手机号码拨出,但是电话却无响应,不晓得是收不到讯号还是任筱绿没空接?

他踩下油门,利落地转动方向盘,很快地将车子驶上交流道,一路开往田尾的方向,沿路他又拨了几次任筱绿的手机,结果还是一样没接,这让他更是心急。

两个半小时之后,黑色休旅车驶回自家门口,他停妥车后急忙下车,疾步绕著温室和自家楼房的四周查看,却没有看见任筱绿的身影。

这时,在楼房四周花圃工作的工人喊他。“老板,你回来了喔!有一个很水的小姐来找你,她说昨晚在你家作客弄丢了戒指,蹲在温室旁边拚命找都找不到。”

韩永在一听便知道工人指的是任筱绿,他急忉地问:“那她人呢?在哪里?”

工人耸耸肩。“不知道,后来我们午休去吃午饭,回来之后就没看见人了。”

这个答案让韩永在心灰,忍不住猜想任筱绿会去哪里呢?

他逼自已定下心来仔细分析,如果像工人所说的那样,任筱绿找不到戒指,那么,她有可能会就这样放弃走人吗?

不!他认为不会,任芯宁都说了,那是求婚戒指,任筱绿肯定不会没找到就离开,那么……她会去哪里呢?田尾的路况她不熟,到时候又像昨天一样乱开车开到迷路或冲入田沟、摔进田里怎么办?等等!忽然,他灵先一闪。田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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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会到昨天生意外的地方去找戒指呢?

韩永在不想错过任何可能性,立即开车上路,目标是昨天两人相遇的地点。

五分钟后,当任筱绿的车子出现在韩永在的视线范围时,他悬在喉头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松獬了下来。

原来,她真的在这儿。

他把车子停在任筱绿的车旁,走下车,马上在绿油油的稻田里看见任筱绿蹲低的身影。

她纤细的身子正缩蹲在稻田之间碉埂,弯著腰,在烈日的暴晒下,t恤汗湿地贴在她背上,而她仿佛对酷热无感似的只顾著低头寻找。

“任小姐!”他喊她,同时大步跨入田里。

任筱绿听见韩永在的声音,抬头,同时感觉一道影子遮下,为她挡去炽热的阳光。

“韩永在?!”她一见到他,原本如弦的表情松动,嘴角垮下,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你终于出现了。”

韩永在急忙蹲下,下意识伸出手扶著她的手臂,他不是故意在肢体上接触她,而是觉得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任筱绿下一秒便会晕倒在他面前。

瞧瞧她这是什么脸色?脸颊因为日晒而红,可是唇色却是苍白的,还有额前的刘海和耳旁的丝,都已经湿黏地贴在她脸上,使得她看起来很憔悴;再往下看,她的双手沾满泥土,显然是已经在田里模素了好久,牛伃裤的膝盖以下也沾满黄褐色沙土,模样好不粮舰。

而最让他心抽痛的是任筱绿焦灼的眼神,原本该是明亮晶灿的漂亮眼眸却透出失望与恐惧,让他看得很不舍。“怎么办?我的戒指不见了,我找不到,那是对我很重要的戒指,是我的未婚夫跟我求婚的戒指,可是我却把它弄丢了,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昨天之前它还戴在我手上的……”

任筱绿愈说声音愈绝望哽咽,她的手也攀上韩永在的手臂,激动地摇晃著。

韩永在忍位想将伤心绝望的她拥进怀里疼惜的冲动,先是抿了抿唇,然后开口用沉稳的嗓音去抚她的不妾。

“不要急,先不要那么快就失望,也许找得到也说不走。”任筱绿拚命点头。“拜托!求求你帮我。”

她说著,跟睚红了起来,笫一次感觉自已如此需要援助,即便是失去卢逸澄之后,她再怎么沮丧哭注,也都是来自已疗伤,从来不曾对外求助。“我知道,我一走会帮你的。”韩永在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声音温喿地哄著她。“可是你必须听我的话我才会帮你,你先到那迫树荫下坐著休息,我找到戒指后会立刻叫你。”“可是……”她皱眉摇头,还想继续找。韩永在也摇头,而且态度比她坚决,向来温和的脸庞难得出现不盒商量的表情。“去树荫下等。”他语气坚走地重申,同时以沉稳不可抗拒的勿道牵起她的手,抶她走出田埂,带她走到产业道路奈的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