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和吴间道各怀心事,以酒解愁。从“紫煌”ktv出来,迎宾十分礼貌地朝我俩鞠了一躬,说老板慢走,欢迎再次光临。这话令我顿感暖意,走了一段路后我问吴间道,咱们像不像老板。这厮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说:

银行却讲原则,理由在原则面前只能找抽。催款小姐的开场白十分客气,声甜如蜜,确认我就是所谓的“汪凡汪先生”之后,语气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走出大门,经凉飕飕的夜风刺激,便后悔不已。

一套“薇姿”没让赵晴感动莫名,我给赵晴讲九支玫瑰寓意我俩的爱情地久天长,赵晴抚摸着鲜红的花瓣爱不释手,又哭又笑地说她想起A大的日子,我简直就是他妈的“混蛋”。我将赵晴拥入怀中,深知死妮子对贞操的付出念念不忘。

人事经理异常尴尬,称待遇问题可以进一步磋商。我碰地砸了电话,转念想想,没必要和这些空手套白狼的销售公司大费口舌,还不如找几人喝茶打牌,缓解缓解精神压力。

这厮埋首不语,找我要了一支红塔山,把玩在手里,却不点燃。我一下来了火,说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难道作奸犯科了?

吴间道松口救急,我顿感如释重负,不过这厮的回答难免有些勉强,毕业工作之后,宁可在女人身上花一千,也舍不得请哥们到大排档吃一次冷锅串串。

参与此次招聘会的单位着实不少,各行各业应有尽有,我随意找了家卖强化地板的销售公司聊了聊,负责人说他们正缺一位西南区经理。我一下来了兴致,和他聊了整个建材市场的现状,并说出自己的一些想法。负责人颇为满意,给了一张表格让我填写,我问他公司的待遇如何。他的回答似乎十分为难,勉强说了一个我不太喜欢的数字:1800。

骂骂咧咧走进公司,郑岚就催促我参加童泼妇主持的全体会议。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郑岚谁决定的全体会议。郑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大抵是觉得我的理解力太差,极不耐烦地说:“除了老总还有谁?”

细想这话还真有哲理,我说:

在茶楼足足等了两小时,心头十分不爽,吴间道摸摸索索赶来,说最近公司大事小事烦得他抽不开身。

风尘仆仆地赶到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环视四周,不见童泼妇的影子,业务员倒是来齐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抽着烟。

话毕赵晴又准备动手收拾我,此时dj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狂野的怒吼,酒吧随即迎来热舞高潮。

记得我过二十一岁生日那天,寝室七人干掉整箱52°泸州二曲,高英俊和陈守仓醉的不醒人事,吴间道这厮浑浑噩噩耍酒疯,将店老板的四方桌踢掉一支腿不说,被保安抬回寝室上铺直接来了个飞流直下三千尺,害得我换了蚊帐又换被,此等糗事,大可一辈子记“恨”于心。

赵晴还真是体贴入微,我一下就来了兴致,说这几天体力损耗过度,的确需要滋阴补阳。赵晴故作矜持地骂了一句“坏蛋”,问我白果炖猪蹄合不合适。我说合适!合适!亲爱的你要能搞几条虎鞭牛鞭更合适!

我与该女子素未谋面,一切都只是传说,传说的东西并不可信。谢骨干住了两年也才见过几次,问及细况,这厮也只能粗略地说个一二三,只知该女子在红瓦寺“”酒吧做领舞,工作时间黑白颠倒,出行神出鬼没。

和郑岚聊了一阵,仍不见童泼妇臃肿的身影。我估摸她身体力行,单枪匹马谈团购业务了,公司其它业务员也都按会议精神直杀二级城市冲锋陷阵,偌大的写字间就剩我和郑岚两人,空空荡荡了无生气。

这已不是第一次和童泼妇为“小自然”实木地板市场开拓的事斗嘴了,只是碍于上下级的情面,就差没戳着她鼻子说:

忆往昔,谁要请客兄弟们不请自来,聚餐流行AA制,你三十我三十凑零成整就可到A大南门玉林串串香猜拳划令,整得满肚子天翻地覆。

话音未落,赵晴冷不丁从背后将我拦腰抱住,轻微的喘息在我脖子上煽风点火,我有些按捺不住,霍地一个转身,我们就像两块嚼过的口香糖紧紧沾在一块,从浴室吻到卧室门口,再从卧室门口吻到那张只有一米五宽的硬板床。

当我认为自己已足够伟大时,谢骨干等人仍说遇上赵晴是我的福气,却不逆向思考,说赵晴遇上我是她的福气。

谢骨干、吴间道等人为此艳羡不已,吴间道说他为遇不到这样的姻缘“改良为娼”,谢骨干甚至附庸风雅写了一首现代诗进行讴歌:

“换老子当导演,不拿最佳也得拿个群星闪耀安慰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