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骨干默了一阵,意味深长地说:“老汪啊,离开只意味迁徙,而不是退隐。”

他的爱情观又是什么?

“瞧你那副揩油的德性!”

“做鸭子,傍富婆。”老谢说着打开Av电影,劝我“高人莫被俗事扰”,欣赏一下小日本的吹箫绝技放松放松。

一直认为这话寓意深刻,此刻竟变得如此浅显,希望再次于心头蓬蓬燃烧。离下班时间还早,想起有些时日不见的谢骨干,拦一辆的士直驱老南门。

作为80后最后一批中师统招生,我选择读重点高中考二流大学,还不如那些中师毕业当乡村教师的同窗,一晃几年,他们已然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温馨的家庭,虽然娶的老婆身材五短手指粗黑,但在这肉价菜价蓬蓬勃起的年代,不愁肉食衣穿,可谓“性福”美满。说实话我很羡慕,羡慕到极点时就想穿越时空隧道回到从前重新做个选择,可惜上帝不赐机会,我只有在现实中幻想赵晴是沙特阿拉伯王国的富婆,孰不知赵晴是否也曾幻想过我就是那英俊潇洒的石油王子。%%

话毕,一辆打着洁尔阴广告的公交车载着关之琳一脸的微笑摇摇晃晃驶到了跟前。公司早会刚过,老板童泼妇扭着水桶腰板着麻花脸将我叫到办公室,拿出一份厂家发来的“红头”传真,大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派头:

思来想去,我这个销售总监当得真他妈窝囊,和青羊宫门口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没什么区别。

“汪凡,这就是你所谓的单身汉房间?那我岂不成了没人要的单身女郎!”

吴间道说我虚有其表,想想的确如此,“小自然”请不起陈道明、关之琳等大明星代言,自然没有“大自然”地板的名气,招商引资异常艰难,销售经理们常常饱一月饥一月,个个欠下银行一屁股烂债,只要业绩不理想,整日除了唉声叹气就是蹲茶楼斗地主混时间。

话毕匆匆挂掉电话,之后信号一直不在服务区,弄得我满头雾水:

在茶楼足足等了两小时,心头十分不爽,吴间道摸摸索索赶来,说最近公司大事小事烦得他抽不开身。

瞥了一眼吴间道,几粒眼屎挂在眼角,颓靡之态犹似纵欲过度。我说“”酒吧的风尘女子还不错吧,床上功夫应该胜过你的泡妞绝技。

这厮立马辩驳:“好端端的别贬损人,的确是个学生。”

“何以见得?见红了还是决堤了?”我戏谑道。

吴间道楞了半晌答不出所谓然,尴尬地笑了笑说:

“谈正事谈正事,风花雪月就别放在正规场合扯淡。”

我让服务生沏来两杯竹叶青,说起“包场卖酒”的事,我原本有些犹豫,吴间道却口若悬河地将项目运作的各个细节讲得头头是道,便立刻动了敛财之心。鉴于启动资金太高,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合伙拿下这笔生意成不成……

这厮闷闷地抽了半支烟艰难地挤出一句:

“钱赚钱的社会,没资本想发财也难,你以为我不想赚钱?按公司的价格底线,最低也要一万五。”

想想既是投资,必有风险,我说咱俩五五分,你看如何?

话说着我端起滚烫的茶杯和吴间道碰了碰,一本正经地说:

“这事无论如何不能阳痿,别鼓掏半天整成‘再而衰、三而竭’。”

“行,有钱大家一起赚。”

从“一碗水”茶楼出来,心情陡跌千丈,我去哪里筹集七千五的资金?思来想去,只好把惟一希望寄托给信用卡,当初银行上门推销,我在收入一栏填了年薪六万,银行总部打电话到公司核实,让文员小周接了电话,恰恰当时我本人在场,小周说是银行的电话,我就给她支点子。

小周很明事理,在电话里将我浮夸一番,银行就给审批了透支两万的额度。谢骨干说信用卡是救急不救穷,如今看来该派上用场了。无奈赵晴回蓉已经刷掉一部分,就算全部取现,资金仍然是个缺口,余下的部分,我想赵晴应该能帮上忙。

回家向赵晴说起投资的事,避实就虚,我夸大其词谎称投资需要三万,还差几千,能不能帮忙补上。

赵晴白了我一眼,说汪凡你在成都混了三年,三万都拿不出来,真是孬。

我怯怯懦懦地说:“销售都有一个潜伏期,只要时机成熟,你信不信银子就哗啦哗啦往兜里钻。”

“得了得了,鬼才相信,老娘我卡里的现金也不多,明天给你取三千吧。”赵晴丢下这话,自顾儿在电脑上玩起成都麻将,且将游戏声音开得特大:

“三万!”

“碰!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