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得多好,“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万句”。这就叫做“越穷越讲究,越富越露穷”。我对我爸的指示,领会非常深刻,执行极其到位。不然,我才不会去钻进那些拥挤不堪都快老掉牙的破客车,倒了三回才好不容易赶到这里来。

高胜集团的副总燕蓝天,就是我那本家三叔,别看平时“三天不拉屎——自觉有两下子”,可说话历来非常算数——嘴巴就像射钉枪,吐口吐沫如同吐钢钉,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都会崩出个坑来——按照他动员我回老家执行秘密任务时的许诺,让燕大强开车,把我接到了一家很豪华的大酒店,为我壮行。

“我是燕小飞。阿姨找我有事吗?”我嘴上装作镇静,其实心里早已开始发毛。

我不再理会楼梯下那只虎视眈眈的老眼,抬腿就往上走去。

“哎呦呦,呀呀呀,听听,我亲爱的同学们,大家都支棱起耳朵好好听听,这口气,多像合穿了一条牛仔裤!是不是早就一个被窝里睡过啦?肥姐,小飞同学就没嫌你身上冒出的大油粘在身上太腻歪?”吴莎莎的臭嘴可真够损的。她一边转着圈地躲我,一边口无遮拦。

“哦,是首次!”我脱口而出——肥姐真是害人不浅,说出这样的别扭话来,显然是受她的传染。

“莎莎的毛病是挺多,可也有好多好多的长处,值得我去好好学。”

还好,我俩随后的配合相当默契。我的小钢枪在前进的隧道中,只是像大部队受到小股敌军的轻微骚扰,比较顺利地就深入到前沿阵地,做好了开枪射击的准备。如同手指头插进灌汤包里,热乎乎,油腻腻,水汪汪,真是妙不可言。那感觉,和第一次献给了杜蕾斯,天壤之别。正因为这次有了“小股敌军”的客观存在,才让我体会到了肥姐和吴莎莎处与非处的本质不同。

“她敢!她有什么资格!”

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望着怀里的美人,满头秀发,雪白的皮肤,细长的柳叶眉,红红的圆咕噜的小嘴唇,楚楚动人,我难以自禁地抱住她的头,疯狂地亲吻起来。

敲开房间门,钻进去,我伸开双臂就把给我开门的吴莎莎紧紧抱了起来。

从前好多人都说过,哪怕我有我爸一半的聪明,我将来考上一所像模像样的好大学,那也是把里攥。我最初曾掰着手指头计算过,我即使考上名牌,也很可能就是个傻瓜。都说我爸的智商有160,而一般人的智商是90,我才80,能不是傻瓜?后来一想,这个账不能这么算法呀,我的智商应该是我爸聪明部分的一半加90,那就是接近130,勉强算个小天才。我没有成为我爸那样的大天才,全怪我妈这个超级大笨蛋。她智商太低,我那一半的聪明,全让她给无情地消灭了;一想我就来气。

我刚走出这家显然是由神经病来管理的破大酒店,就发现路对面有家不起眼的小旅馆。小旅馆经营灵活,认钱不认人,兴许有门。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穿过马路,越过绿化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去。这家旅馆的女老板,的确头脑灵活,经营有方,没让我登记,只是留下我的学生证和数倍于房钱的押金,就嘴角挂着一似诡秘的笑,伸手把房间的钥匙递给了我。在走向房间的楼道里,我掏出手机,给吴莎莎发了短信,告诉她具体方位。我一看手机上的时间,耽搁了半个多小时,估计问题不大,应该不会引起她的不满。走进房间,我一头栽在床上,静等着天仙似的美人从天而降。

这是一条长方形的小桌,正好适合情侣使用。我和她相对而坐,慌忙抓起茶壶,给她斟了一碗茶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我有点不大适应,毕竟大半年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她倒是很自然大方,好似过去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说东道西,问这问那,还打听起我家的莎莎长得怎么样啦。惭愧。我只好实话实说,就因为那只欠扁的狗莎莎,我早和我妈成了势不两立的仇家。

虽然我为忠心不二不嫌家贫的狗忿忿不平,但是,这就是我们千百年来一直延续下来的“兔死狗烹”的文化,本学生小小年纪,必须举手投降,狗屁不敢放一个。尤其是要让我妈那样的榆木脑袋,枣木疙瘩头,尽快开窍,认清形势。

吴莎莎的下边,似乎有千斤顶般的力量,一直顶得我酸胀难忍。同时,她上边则用她那对极富弹性而又似乎能施放高压电的乳尖,先左右摩擦了我微不足道的乳头几个来回,又上下不停地刺激我的前胸;当她紧紧贴着我的胸脯大幅度地左旋右转,用“哧哧”的电火花刻画圆圈的时候,我终于被电击得死去活来。我无计可施,只好痛苦地闭上的眼睛,任凭她继续对我横加淫威,残酷折磨。

这时候,我最担心肖淑芬这个女人在客人离开之前突然闯进来。她要一旦回来,我一直用心保守的秘密,保准会漏了馅。如果她现在正在会情人,最好被缠住一时脱不了身;如果正在打麻将,最好手气特别好,即使别人撵她走,她都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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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吧,小侄实在是心中没数。”

小强见嫂子态度大变,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除了失望就是不满,对他的赞赏早已荡然无存,只好低下头瞧了瞧已经缩成豆虫大小的老二,感到它的确忒不长脸,忒他娘的有碍观瞻,关键时刻掉链子,便羞愧难当地提上裤子,木然地钉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嫂子的身上就有好吃的,你就不想尝一尝?”

“不可能,他俩抬也抬不动。”

“这么贵重,那该咋办是好!”

我慌忙跑到西边的柏油路上,站在路当中往南一看,连个人影也没有;再往北一望,同样连根人毛也瞧不见。我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突然发现小飞路石碑后面的路沟里有点不对劲,便急忙走了过去。

“找到了,在这里。”我急忙大声地告诉翠翠。

纸箱就被人放在路沟里,上面还盖上了一些鲜地瓜秧。捆扎在外边的几道尼龙绳和封口胶带显然被人动过。我提起来一掂量,并没有感觉出重量上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来。

翠翠急忙跑过来,和我一块儿,一人一只手,把纸箱抬了过去。

“你打开看看,少了东西没有。”

“不用,看样子没动过。”我怕露了馅,只好撒谎。

“那人肯定空着手不好拿,还怕让人看见,这才先藏起来,想等黑了天再用车子来带。”翠翠不仅秀外而且慧中,真是个女福尔摩斯。

“有惊无险。教训深刻,以后可不敢再粗心大意啦。”我轻描淡写。

“你骗我,你故意吓唬我。肯定是你刚才离开的时候藏到那里的。你从前就没少这样捉弄我。你还这么捣蛋,还是以前的小飞。”翠翠就像从前每次识破了我的阴谋诡计一样,突然兴奋得连喊加叫,还拿拳头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身上。“可我就喜欢你这个样。”

我伸出两只手,一把把她的两只小手攥了起来。

“松开,松开,这样不好——都多大啦。”两朵红霞顿时飞上翠翠的两只腮帮,她小声嘟噜着,把手使劲抽了回去。

我自知失态,急忙把地上的背包拿起来挂在车把上。见翠翠自觉地两手扶好自行车,用脚踢开车撑子,我又急忙提起纸箱子,放到车后架上。她推着车子,我在后边扶着纸箱,开始往村里走去。

翠翠的爷爷,就是牛满江,牛支书,牛大人;她爸一直在蛤蟆湾所属的杨柳镇上一家机械加工厂上班;她家和我奶奶是斜对门邻居。我从前回来的时候,有空就去找她玩,两小无猜,相当投缘。那时,她还常常领着我去她爷爷家,向她爷爷奶奶讨要稀罕吃头。

时隔多年,我俩相见还能亲热如初,这是我这次回来的第一份收获。可是,都怪我这混毬,一时难以自禁,做事太出格,闹得刚一见面就陷入了尴尬。

“听说你爷爷病了,病得还很厉害。”我见翠翠没有再说话,只好主动没话找话说,何况关心一下她病中的爷爷也是人之常情。

“急死人啦,躺了好几个月啦,都成药篓子啦。”我终于打开了翠翠的话匣子。“省城和市里的医院都去过了,也没查出到底是啥子毛病,就是爬不起来床。”

“人上了年纪,难免闹毛病。兴许养一段时间,自己就好了。”我这些废话,说了等于没说。

翠翠还告诉我,她今年参加了高考,可成绩很一般,气得她连志愿也没填,正准备复读,并且正联系要去升学率在全省首屈一指的市一中就读。她边走边说,还不时地扭回头来看看我。

她那饱含春水的大眼睛,每看我一次,就像对我放了一次超高压电,电得我浑身发酥,发麻,发颤。望着她乌黑发亮的披肩发,饱满性感不停扭动的屁股,嗅着她一阵阵钻入我鼻孔的体香,我终于被一阵眩晕击中,手里一松,本来扶得挺稳当的纸箱“噼呱”跌了下来。我猛一激灵,怕她看出破绽,只好半真半假,一屁股坐在了坚硬的水泥路上。

“小飞,你这是咋啦?”翠翠慌忙支好车子,在我身边蹲下,用她那只我多想好好抚摸抚摸的小手,捂在了我的额头上。“不热呀,是不是饿晕了?”

我多想告诉她,你的手千万不要拿开,你的手就这样按着别动,就能包治百病。可她毕竟还是很快拿开了。我只好随口哼哼道:“你说的,在谱,我早饭吃的太早。”

“你骑上车子先走吧,我扛着箱子慢慢走。你看看东西,有没有摔坏?”

我一听,要开箱验货,那还了得,急忙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蹦了起来,连声说道:“不用不用,不用,咱继续走吧,反正也快到了。箱子里的东西都不怕摔,不用看;万一摔坏了,看也没用。”我说着,提起纸箱,管它里面的那些宝贝是开肠破肚,还是粉身碎骨,重新在车架上放好,催促翠翠继续开路。

“俺这穷山沟,可不比你们的大城市,你吃的喝的一定要小心点,可别来了就闹啥子毛病。”翠翠开始对我关照起来。

我连声答应:“好,好,一准注意,一准注意。”

我这混毬,我这是演的哪出戏!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