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班指满是邪气,还是别戴了。”赵月妩拿过披风搭在他身上,“等会要早朝,再去睡会儿吧。”

修鱼寿一口含住面前的朱唇,一脸邪笑,“这么酸的味儿,是不是第一次都尝不出来了?”

修鱼寿沉了脸,“别提了,每次戴着它,耳朵里就嗡嗡直响。”

“不放心我?”

唯有那个清脆甜腻的声音,仿佛无边黑暗里的一点光,时不时闪过。

“晋王说笑,本来是有些犹豫,不过来晋王府前被人当头棒喝,点醒梦中人。此番回去,将军营事务交接好,便要回天尧城了。”

众人翻身下马,进了大堂。

哪知花瑶触电般的一声惊叫,极度恐惧的挥手推开修鱼寿,了疯般的喊着,“别碰我!放开我!别碰我!不要!!!”

“那西贡不是耍我们的吧?”

众士兵闻言,齐身哄笑。

柏劭麒忙上前,得意道,“这是我表姐司徒燕,晋王府的三郡主!怎么样,怕了吧?”

修鱼寿倒退一步,转过身半响无言。

“漂亮么?”

“几个大老爷们儿,连酒都不会喝,还不如我一个姑娘家呢!”

修鱼非一时没反应过来,愣道,“什么怎么办?”

“没事吧?”修鱼寿笑道,“她不是丫鬟,你仔细看看,她长得像谁?”

“嗯,”修鱼非点头下心觉不对,“怪了,他平时最多睡三个时辰,这天都要黑了怎么还没醒?”转而向门外走去,“不行,我得去看看。”

“闭嘴!”修鱼寿恼道,一动眉头便拧到了一起。

ing骑队所剩不足千人,被团团围困,敌军见大局已定,趁势休整。

“多吃点,吃饱了多杀几个贼兵,赚够本!”

修鱼寿闻势大惊,命人出城查探,三国兵力百万之众,对黎关虎视眈眈。

夏侯芊眼中的不甘一闪而过,愤然离去。

黑衣人双目一凝,手起刀落,取了那人级。

“我得马上去趟九觞城。”修鱼非说着,转身就走。

“信笺只有你跟连晋看过,他若真心降尧,为何不等事情查清楚就卸甲潜逃?”

赵大娘一把拽住道,“别跪了,还记得回来就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父母君王,我这个老婆子受不起,起来!”

宴会中途,夏侯芊来到夏侯嘉面前,几句耳语,夏侯嘉便脸sè大变,匆忙离席。

次ri朝议,夏侯嘉率众臣大开城门,亲临外城迎接ing骑队归建。当下下旨,闭关休战,修生养息,重建ing骑。

修鱼寿大喜,“我北尧又添一员猛将!”

夏侯晟知道夏侯嘉想的是什么,但时下情形实在不益,便低声劝道,“九觞城重建可待ri后,国力复苏时再议,当务之急应以百姓为重,请陛下三思!”

申章锦心里一紧,他知这话轻重。回禀修鱼寿时,也劝他先多少跟地方官员学一点,一窍不通对百姓不好交差。

“承王修鱼寿,豫王璟瓯潭,迎王璟瓯箐接旨!”夏侯嘉重回龙辇,璟瓯潭这才知道璟瓯箐也来了,心下惊道,亏得修鱼寿出手制止,不然璟瓯箐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兵变前,遵王就已即位?”

不一会儿功夫,连晋就看到修鱼寿连人带马从他面前消失了。愣在原地半宿,等反应过来,连晋脸上没了血sè,急下令回撤,向西贡王如实禀奏。

西贡自上次攻城后,再无动作,让北尧守军逐渐放松了ing惕。修鱼寿再次带人夜间巡查,不禁怒火中烧,刚要整顿,便见漫天火光。西贡骑兵攻城,先头部队如神兵天降,已翻过城墙,无数火把投向北尧营地。当地守军驻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惨叫连绵不绝于耳。

“如果是她,就不会让我带这圣旨来。”夏侯梨茫然道。

“没你的事儿,跟你爹回屋睡觉。”赵大娘挡着修鱼寿裸露的身体,不耐烦道。

“草民领旨谢恩,陛下保重。”修鱼寿不再多言,转身卸甲离去。

谦都城西门外,碧云青天,树静风止,暗藏诡动。

见赵广鸣半天说不话来,修鱼寿笑道,“你赵广鸣要不到的,不代表我修鱼寿也要不到。”

远远地看见城门外一堆人,总将皱了眉,拉下黑铁护颊,调过马头对副将道,“传我令,除伤疾者,一律城外驻营,不得入城扰民。”

司徒婧一阵尴尬,慌乱间忽见薄奚辰身子一低,径直倒地。

“辰将军!”修鱼寿一愣,扬声传令,“侍医官!”

看着薄奚辰昏迷不醒,郊尹昊不由问道,“陛下莫不是要等他醒转,再作打算?”

修鱼寿叹口气道,“没他在,这仗还真不好打。留守骞人的二十万禁军,在黎关驻防两年,没人比他更熟悉那里的情况。已经潜入骞人的铁骑营,所带粮草最多维持十天,我们十天内必须出兵。”

司徒婧一愣,“铁骑营?铁骑营已经进入骞人了?”

修鱼寿没理会司徒婧,径直对侍医官下令,“三天时间,给我弄醒他。”

郊尹昊试探问道,“陛下,不如让我替辰将军出战吧?”

修鱼寿走到沙盘前,“让你来,就是要随他一同出战。”

郊尹昊不解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直接到观璞驻营?辰将军重伤在身,如此折腾恐难胜任。”

“我若反王,陛下直接去观璞,岂不是自投罗网”薄奚辰虚弱的声音,却如惊雷,众人哑声,“二十万禁军,短短几ri便全数撤离,换成谁都会起疑”

“若黎关无恙,便不需任何解释。”修鱼寿冷凝的目光紧锁沙盘,“那里埋了我两万弟兄,断不能落入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