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她怨恨的眸光,却并没有就此留情,下一刻她衬衫上脆弱的纽扣四下飞散,他唇齿抵在她的颈动脉上,轻轻地吮咬,疼痛与迷醉交织,她像等待沉沦的祭品,惶恐而不安。
翻开手提包找钥匙的时候,她没有留意,只是低着头,长遮住了她的视线,只听见身后传来尖锐的刹车声,腰被一双强健的手臂猛地一旋。
苏言柒正凝神走下车,听见声音回过头来,迁就车门的高度,微微俯下身,不解地倾上前问道:“什么?”
背上,却突然多了一抹温暖而细柔的触感,随着那轻微的动作,他渐渐意识到,她在给他捋捋背。
手指,握着手机,微微地弯曲,他抬起头,看向仍旧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嘴抿了抿,回道:“等着。”
隔着干净的玻璃,能够望见外面的天,以及层层叠叠的楼房。
宽敞的双人床上。
转过身,长腿迈了几步,停在了那张靠近最角落的红色沙之前。
连父母也阻止不了他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包括来到这里,包括拒绝家族企业。
“别乱动。”一股冷冽的嗓音,自不远处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段高大的伟岸男子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从门外走进。
宏伟的阵势,几亿的投资,远远高于它几十几百倍的价值。
“***,臭biao子,竟然敢踢爷的命根子!”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句粗口,带着非常浓郁的火气,很轰响地突然响起。
呵。
在回国之前,苏言柒已经打好了主意。
一双清漾的水眸,泛着淡淡的迷离,只是却在一点点的集聚之后,望向了面前的墨蓝色不锈钢电梯门。
所以。
一双清澈的水眸,静默地望着那双深邃到如一汪幽深的潭水一般的墨眸,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而淡然。
就在推开那道咖啡厅的玻璃大门时,她并不知道,十步之差的墨柒大厦正大门里,正走出一道冷峻的高大身影。
茶水间里,飘荡着浓郁的蓝山咖啡香味,纯天然的咖啡豆被煮沸的那种浓稠感,一直悠悠地晕散开来。
银装素裹,踏雪芳痕。
苏言柒眯了眯眼睛,伸手想要驱除眼角不断累积而起的难受,那是一种近乎疲倦的意味。
长长的落地窗上,洒满了碎金一般的阳光,是那种纯粹到金黄色的色彩。
她知道,所有的原因,但每一次都逼自己别去思考,因为每想起一次,心就会疼。
即使,她只是被刺激了大脑中的语言中枢,不再能够出完整的声音。
她扶着墙,想要站起来,身上疼,头疼,连左脸也是火辣辣地刺痛。
“小墨,你别吓妈妈。听见了么?”韩母趔趄着跑过去,斑白的头在风中飘了飘,开始颤栗,她挽着儿子的手臂,被他的冰冷震慑。
“小七,你听我说。若萱死了,今天的婚礼你代替她。”韩母已经将情绪压下,眼角的鱼尾纹淡淡地变得深入。
即使是判一个死刑,她也希望结局能够干干脆脆,暧昧是一种噬人的毒,抽筋剥皮。
自从回到这个家,她依旧每天会为他准备午餐,各色各样的营养膳食,穿着奢华,打扮得体,去他的公司,进了办公室。
整幢别墅,空旷得安静,没有一丝噪音。
人的退让,似乎是有局限的。
抛弃?她不知道。
“韩哥哥。”刘婉怡委屈地叫出了声,埋怨,难过,不相信,娇羞,很多很多的情绪,蔓延开来。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或笑,或交谈,嘴角的弧度一直弯在最恰当的角度。
“啊。”
是他的妻,却不是伴,她懂。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好像。
成罱予就那样看着她,那么固执的她,终于扬起薄唇,笑着伸手朝她走过去:“小姐,我说了,包吃包住,你忘了?”
她勾起嘴角,抬起头,踮起脚尖,伸开双手,在成罱予还未反应过来时,生涩地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下颌,眼睛错开了角度,看向了身后。
她没有无理取闹地离开,埋怨,而是跟着这个男人,一路走进了长廊尽头的大包厢里。
终于,找到了一个三面挡风的公交车站。
她其实不喜欢粉色,但只要是他送的,她都会拼了命的喜欢。
但,拖把被死死地踩住了。
就三个字。
“二少奶奶,你要不要先去花园玩?太太和大少奶奶一起出去逛街了,估计还有好一会儿才会回来。您先坐着,我去给您准备点心。好久没见您了,我给你做些您爱吃的点心去。”桂嫂一直拉着她的手,一双眼睛已经开始有了花白的污浊,岁月始终是不饶人的。
这种生活,她是习惯了的,每天没有人命令你起床,没有人强迫你做饭,也没有人对你的一言一行评头论足。
经理躬身,态度恭敬地要趴到地上似的,朝一旁的荣小姐问道:“荣小姐,您和韩少想点些什么?”
她惊愕地想要叫喊出声,嗓子却哑了哑,出无声的语言,剩下张开的嘴,淡淡地勾起了莞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