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抬头,鼻翼间却清晰地弥漫开了那股浓烈而刺激的古龙水香味。

看向前方,加快了车。

这么一折腾,他靠在沙背上,静默地坐着,呼吸喘得特别厉害。

小强是他的天敌。

每走一步,总是在规定的道路上,每一个格子,挑错一步也不行。

她们却不知。

夜总会。

一辆小牌子的车,在这里,已经算挺招摇,拉风得很。

苏言柒愣了愣,将手安分地放着,一双清澈的黑眸睁得大大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拉着行李箱,走了很久很久,她一直沿着公交车的站牌,一路来到了老火车站里。

她正要离开,左手却突然间被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握住,她低下头,只触及那只大手的尾指上,那一枚闪着璀璨的黑色尾戒。

之下的,是围成一圈的人形环绕,各自率性地扭动着,毫无半点羞涩做作可言。

只是。

“你看见我了。”

曾经,她对他熟悉到比了解自己更多更多,会记得他所有的喜好,会记得他所有的习惯性动作。

透过黑色宽松背心,几乎有一股热烫仿佛渗透了肌肤,传递进心窝里。

相见,总是最难。

“怎么会不可靠?我听说,她的年纪才二十五,除非有什么后台,不然总部怎么可能会放心把中国区交给一个少不经事的小丫头?!”

大衣,围巾,毛衣,帽子,一件又一件,但凡是能够御寒的东西,人人都纷纷往身上去套。

是一种至极的压抑感。

走下楼的时候,苏言柒换上了围裙,挽起了袖子,拿起扫帚,开始打扫一团糟的客厅。

每一年。

即使,他不再恨她到置她于死地。

但,一股掌风猛地朝她倾袭而来,她还来不及躲,只听见“啪”的一声,重重地在她的耳边响起,嘴角被狠狠地捶了一拳,火辣辣的刺痛。

每个人,都肃穆,都沉寂,却都不安然。

细腻的粉底划过肌肤,却十分的冰凉,她开了开口,从思绪里搜寻破碎的字眼:“妈,你说什么?”

耳垂,嘴角,唇,脸颊,下颌,颈,锁骨,胸部,湿润的柔软带着微凉的湿滑一路往下,没有任何阻隔,一路到底。

她总是试着,隔着电视屏幕,在他斜入鬓角的凤眼边寻找疲惫的踪影,那么浅,那么淡,总是被他勾唇一笑而过,却仍旧在她的心上划过一条痕迹。

刺耳的尖细嗓音,在她的背后响起,站在阶梯上的她回过头来,看向站在二楼转角处的女人。

冷冷三个字,在她的房间门口响起,清晰可听见,隔着厚重的门板,传入正坐在窗台旁的地板上的她的耳膜之中。

“苏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快进来坐坐。”刚走至门口,便听见老板娘从店门内传出的招待声,那么热情,没有距离。

不光是刘婉怡的眼眸里还藏着震惊,极度地惊慌失措,脸颊上赫然留下的红掌印,能够清晰地勾勒出她屈辱的指数。

他一直都是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集团产业政权,种种她知道的或不知的,他皆有涉及,立在万人之巅。

腰,被用力地握紧,她感觉自己的柔软被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紧紧的,几乎变了形。

她一愣,张了张嘴,脸猛然间涨得通红。

走回公寓的路上,她一直沿着路边走,脑袋里嗡嗡的,视线划过每一道路边景,就像隔了千万层的纱一般模模糊糊。

“不用了,你不会担心的。”苏言柒打着手语,想解释,她并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喝口水,润润。”是成罱予,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将杯沿抵在她的唇边,一点点喂她喝下。

听了一会儿,她反应过来,这是他的高中同学聚会。

海边,毕竟不能过夜,苏言柒站起身,将东西整理好,拉着行李箱开始继续沿着那条宽宽的路走。

就这么挽着裤腿,席地而坐。

他们都错了,她之所以会对他们容忍,只是因为她对他们还有爱。

她有多在意他的一言一行,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二少奶奶,你回来了。”

她刚从沃尔玛买了些菜和生活用品回来,刚走到别墅的门口,便觉了家里的不同。

“韩少,您来了,包厢在这边,您请。”一个经理模样的老男人走上前,谄媚地殷勤指路,一路引领着来到二楼奢华的高级包厢前,“韩少,您请坐,马上为您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