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那边,二愣子的嗓门特别大,吼得林木深不得不拉开了耳朵与手机的距离:“出来啊,整天窝在家里,当宅男啊。”

保姆。

那扇窗,早已被悄悄地打开,露出的那条缝隙之中,透出的是暖融的光亮。

“林子,喂,你往那儿走干哈呢这是?”几个哥们吼着,朝往一旁相反的方向走过去的背影吼了吼。

林木深选的车子,车牌更简单,简单到一个境界,买的还是二手,整个档次和等级与他的身份丝毫不符。

输液管。

每一个人都在改变,包括这座城市。

成罱予。

几个同事,很是兴奋,作成一团,涌入了人群之中,瞬间加入。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冷冽的醇厚,瞬间响彻在她的耳边,冷冷的,似冰寒的冻着一般。

她知道,心在怦怦地跳,已经渐渐地快要失去控制。

她咬着牙,感觉身后那股热气越来越靠近,弯起嘴角,一点点直起身,优雅地转了过来:“我没事。”

细长的睫,淡淡地因为眼睛的用力,而一眨一动着,她踩着漆皮的细跟高跟鞋,迎着风,艰难地行走着。

“什么?这么年轻?怎么当我们的主编啊。”

十二月。

“贱女人,你解放了。”一声冰冷刺骨的细细嗓音,狠狠地穿透了她的耳膜,一点点倾袭着她的大脑。

更害怕,一个潜在的,她不敢触碰的答案。

每一年的今天,明天。

三年前,他开着车,看着站在前方的车,直直地踩下了油门。

身子,被重重地扔向了坚硬的白墙。

有干涸的,有新鲜的。

七年前,她进入了这个豪门。

但。

她是个女人。

怎么办?

很奇怪。

她没见过她的父亲,更没见过她的母亲,从小她便在孤儿院里生长着,一直一直。

苏言柒,也不相信。

永远不会给你希望,却会晕出无尽的暧昧化成奢望,直到你渐渐地觉,自己一直在和一个无心的人希冀着,祈祷着。

那股炙烫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肌肤,直直地渗进了心脏深处,她拼命地往后躲,经验不足地瑟缩着,如慌乱的小鹿一般。

他的着装,应该是要去应酬的。

“苏言柒。”

她站在门口,看着把她的行李箱拉进房里的他,有些不解。

喝了水,才好了许多,苏言柒抬头,正要谢谢他,却突然瞥见几步之外正走来的一对男女,手握着手,亲昵地贴着彼此。

清秀的脸,鼓起了怒气,瞪向这个男人,却只触及他的下颌,以及棱角分明的侧脸,矜贵若雕塑一般。

她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脑袋仿佛被昏沉困压着,很沉很闷。

她踩着碎金的阳光,就这样一步步拖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奢华的别墅区,沿着通往郊外的大路一直走,一直走。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将她的自尊任意地踩在脚下的。

“嗯。”苏言柒努力地点了点头,扯起嘴角。

刚走进大厅,便看见桂嫂从厨房里迎出来,苏言柒很开心,因为在这个家里住了近六七年,只有桂嫂是最最待见她的。

她,本就不该奢望的。

察言观色。

错愕地抬眸,苏言柒却愣住了,薄怒的面容渐渐地由忿怒成了惊讶,淡淡的惊喜那么满,充足地溢出。

“对了,你来干什么?”短短几分钟,韩訾墨已将新的一套黑色亚曼尼西服换上,颀长的身形,搭配完美的俊脸,他有足够嚣张和自负的资本。

娶了她,却从未将她当妻子看待。

不行。

至少,他每次带回家的情妇,都是她曾经在电视上、杂志上看到过的那些站在人群之中的翘楚。

“先去洗漱,东西我都给你放着了。”成罱予转身走进厨房里,留下一个背影。

苏言柒将视线落在长桌上的精致早餐,一对浅浅的梨涡嵌在脸颊之上,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