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虽然极看不上小望山下摆的阵法,可现在看来倒是摆对了,就算那些武林人知道了,也不是那么简单能进去的,无恨至少还是安全的。待到他养好伤出来,那些江湖人还能耐他何?当初那么多人,摆下那死阵都困不住他,若等到他伤好,身上又多了三十多年的功力,那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听那枝枝的口音几乎和莫苛是一样,想来也该是金陵人士,若无恨真的忘不了那个枝枝,不如自己趁着这个时候打听打听,等到无恨伤好了,可以直接将她掠去西域,到时候岂不更加的圆满。

奉昭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互动,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丫头别任性……要不你先住下,等几日我去给你寻一处……”“想走可不是那么容易!”音儿扭了莫苛一把,打断了他的话,一脸的假笑,不怀好意的说道:“这几日你在我莫家庄养伤,诸葛先生虽与凤澈是至交,可公归公私归私,该得的诊金他一分也不会少要,还有你养病时吃去的药材喝下参汤,这些都是要银子的,更何况你弟弟在小望山养病,小望山的庐舍又岂是那么好进的,姑娘如此骨气,难道这笔花费也要我莫家庄给你垫付吗?”

醒之不语,却红了眼眶,眼泪无声的朝下落着,一滴滴的砸碎在莫苛的手背上,莫苛垂下头摸着手背上眼泪,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拉下衣袖一点点拭去醒之眼角的泪水:“我虽不知你们都经历了些什么,可一个姑娘家将一个重伤之人从漠北千里迢迢的的带到了金陵已实属不易,他虽是受了苦,但是好歹还能活命,也亏得你当初并不知道他在受苦,否则若为了他的伤放慢了速度,说不定他此时已……你莫要自责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已经很好了。”

少年并未看出醒之的不屑一顾,急忙解释道:“但凡我‘邪医’门人,唯有血祭通过的继承人才有资格阅读门史,师兄他们虽然进门比我早却并没有通过血祭,门史不光是每代的大事,还与门规与门誓……同你说这些干嘛!即便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莫苛浅笑,桃花眸内的光泽若隐若现:“你总是看些奇奇怪怪的书,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漠北人家都是这么教导女儿的吗?……不过这样也好,江南那些个女子如木偶一般,梳妆打扮甚至连表情都是一个样,说话又细又轻,时不时还爱低着头,真是扫兴的很!”

莫苛抿了抿唇:“前些时候,望月阁出了些事……听说望月阁的阁主已失踪很久,生死不明,阁内已是四分五裂,甚至有人要自立门户……师父虽说已脱离门派很久,可仍是不忍见数百年大派落个解散的下场,十多天已动身去了漠北。”

醒之眸中一片空茫,有点不知所以的凝望着眼前狂喜的俊颜,努力想了好一会却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我……我怎么了?”本该清脆的声音,宛如沙硕摩擦着瓷器。

“是吗?”那人微微侧目,脸上闪过一抹惆怅:“谯郡城……是个好地方……”

无恨缓缓的抬起眼眸,浅灰色的眼眸说不出的灰暗无光,顿时醒之的心纠成了一块,她慢慢的坐到了无恨的身边:“你若真喜欢她,我们便再去找她,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将病医好,否则你这般模样,她又怎会喜欢你?”

醒之看着桌上腻成一团的面条,又看了看桌上被无恨一次次的夹掉的菜,低声道:“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

枝枝眼前一亮:“你真肯进城?”

“那你去拾点柴。”

“喂!”枝枝出口叫住了醒之,筹措了一会方才再次开口道:“你说我九师兄没事,是不是真的?”

醒之咬着下唇,不停的摇着头,便在此时无恨又生生的呕出了一口鲜血,醒之一惊忘记了哭泣,借着月光却发现无恨的脸上已无半分生气,她不敢再做挣扎,擦拭着泪眼打量着四周。玲珑月看着越来越多的光线包围过来,眼底已闪现绝望之色。

少女又豪爽的拍了拍无恨的胸口,讪笑道:“我只是一时没有准备,你莫要介意,其实你眼睛也挺好看的。”

玲珑月侧目一笑:“如此倒是我误会丫头了。”

怒尾冷漠刚毅的脸上说不出的悲凉:“怒尾不敢,怒尾只求宫主能放过他这一次,毕竟……毕竟他也是你的血脉,你亲生的孩儿。”

“当然不是!昨日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做,即便是不小心占了他的便宜,我也万不会做出老牛吃嫩草这等无耻之事!更何况他一直昏迷不醒什么也不知道。”

带头人想了想将手中的步摇扔到醒之的怀中,带着众人转身离去,时不时的回头看了几眼站在巷口的醒之。

“宫主,既然对别人都如何的心善,为何独独容不下他,你该知道他也许……”

“好嘞!顺娘将这位娘子和小姐也领到内间去。”掌柜又对着里面,吆喝了一声。

戚阁主的笑容逐渐的敛去,叹了一口气:“弘帮昨夜被灭了,全帮上下二百多人均是一招毙命,一夕之间无一活口。”

玲珑月饮尽杯中酒,盈盈笑道:“丫头好生偏心,怎么那么惦记他?”

“探子只探出了候月阁阁主似乎是受了轻伤,自那以后,候月阁主也在全力追捕那人。”

肖林道:“现在樊城的所有的茶馆都在传这事,想不知道也难。”

莫苛似是猛然醒悟一般,抬眸看向东方的朝霞,翻身上马,又回眸看了一眼南边的街道,方才缓慢的驱使着身下的马匹,那马夫随即也跳上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莫苛的马后。

莫苛眯着眼,笑道:“那可说好了,我住金陵莫府,很好找的,你到了金陵随便找人一打听,人家就会告诉你的!”

醒之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虽然你是静辉公子但也不能这般的自以为是,谁说我是为你了?见过孔雀的没见过你这般孔雀的。”

“徒儿祝师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声清脆的女音,在内力的支撑下,连声响了三次。

莫苛歪着头,眯着眼笑道:“谁说的?我家音儿将

付清弦侧过脸去,背对赵韵柔说道:“我才不要去看那两个爱哭的丑八怪呢!烦都烦死了!”

醒之狠狠的白了莫苛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不是说在江南没有机会去青楼吗?你请我吃那么美味的草鱼,我就请你来这听曲咯。”

醒之坐起身来,气闷的说道:“对牛弹琴!对你弹琴!人家都说江南山明水秀到处都是才子,怎么让我碰到个比猪还笨的你!”

“怒尾送客。”玲珑月不耐的摆了摆手。

醒之用手狠狠的敲了一下木通的额头:“那你还不快去想办法!”

日规吧

一个雪白狐裘,仔细看来无论是样式做工还是细节都与醒之身上的如出一澈,脑袋上也扎着一对与醒之极为相似的童子头,脖颈上带着一个纯金的项圈,项圈下面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做工异常精美的冰玉。

“不是!”奉昭急急的否然道,而后顿悟到自己的欲盖弥彰,耳根不禁染了一抹粉红,他低声道:“只是不知为何从昨日到现在一直心神不宁的,眼也跳个不停,总感觉似是有了什么大事,可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一见来人,连连后退了两步,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头,一双浅灰色的眼眸溢满了浓重的杀气。

“奉昭!你真很过分

彩色音符最新章节

付初年搂住了赵韵柔轻抚了抚她的后背:“是啊,阿七多可怜啊,那么小就被叶凝裳那妖女带走,将他一个人扔在那天寒地冻的魔宫里,他自小到大受的苦是咱们不能想的,所以咱们再也不能让再回那地方了……只要不回去,也许,也许慢慢的他也就忘记魔宫,忘记叶凝裳了……”

那个叫阿七的孩子,光着上身就朝水深处跑:“初年哥哥我也要抓鱼,等等我。”

也许明天,明天奉昭就会回来,所以明天自己还是去玄地出口迎迎奉昭吧,他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玄地的阵法每几个时辰就会变幻一次,万一奉昭忘记了,那么即便是回来也进不来的。

醒之顿了一下,抬起手慎重的说道:“雪神在上,我苏醒之发誓,今后无论如何,苏醒之若嫌弃阿然半分,就让苏醒之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永世不得出婀娜山!”

“落然你知道吗?我救你用的方法都不是奉昭教的,那些个书中有本急救伤员三百招,我发现那些个东西比很多古旧的医书上的救人的法子简单的多了,嘿嘿,本来我还不是很相信那本书,不过落然居然真的活下来了,原来那些书真的没有骗人。”

醒之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石床,泪水婆娑委屈异常的撇了撇嘴,猛地回头对着怀中的孩童,恶狠狠的说道:“即便以身相许,你也报答不了我对你的大恩大德!”话虽说的恶狠狠,可醒之的手却一直轻揉着孩童涨的跟着小球一般的小肚子:“你是不是知道这水千金难求一滴,所以才趴在里面喝了个痛快,你也不怕涨死!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比我还财迷……”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香香也香不过她;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醒之深知这药的生猛,那时因调皮手上划了一个道小小的伤口,许是那时正好是奉昭心情不好,他便给自己上这药,那小小的伤口上药时,蛰的自己差点哭出来,若不是奉昭说,这是千金不换的伤药,自己非将药洗掉不可。

醒之不敢想象如果奉昭离开了,自己会怎么办,每每有了这个想法,醒之都有种大哭的冲动,明明是奉昭一手把自己带大的,为什么奉昭那么讨厌自己呢?自己就真的那么惹人讨厌吗?

“嗯。”

醒之长叹一口气,懊丧的摇了摇头,伸手笨拙的解着身上的衣扣,奉召蹲下身来,将醒之的头发绾了起来,然后收起醒之的外袍

叶凝裳双眸赤红隐隐有泪,眸中倒映出的一切已是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