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人上上下下将披头散发的醒之打量了来回:“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为何孤身一人待在这偏僻的小巷!”

怒尾道:“宫主放心,怒尾已安排了宫内最好的暗系保护小姐。”

醒之放下手中的布料,一脸正色的说道:“前辈说的不对!江南的女儿家虽然柔弱,但是却极少被人欺负,正因为柔弱,所以男子们大多都想怜惜,你看看那些性子强悍如男儿一般的漠北女子,有几个能得到男子怜惜的?”

怒尾蹲下身去,仔细的捡起玲珑月赤脚周围的碗上碎片,将那些拣不起的残渣用自己身上白色的衣摆,一点点的擦拭着。

不知为何,自打醒之跟了玲珑月以后,她与怒尾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觉,有的时候醒之甚至有种怒尾要自己的亲爹爹多好,和怒尾在一起的时候,醒之总是一遍遍的将怒尾与谯郡城的那个爹爹对比,比来比去,醒之内心深处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有爹爹定然会是怒尾这样的。

醒之面上一喜,而后又皱了皱眉头:“此事好是好,可是不是太麻烦长辈了?”

一身少年装的醒之歪着头眯着眼,找了个空地随意的做了下来,笑道:“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只见那两个老妪将醒之夺下醒之伸手的包袱,好不怜惜的将醒之扔进了屋内,不顾醒之的大喊大叫,随即关上了门,落上了锁。

醒之想也不想,转身急忙的朝南城的方向疾奔。

“她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疼成了这个样子?”

醒之祈祷了半天,终于等付正伦众人走过了自己的桌子的时候,暗自松了一口气醒之朝四处看了看,却并未见到莫苛的身影,暗自撇了撇嘴,虽急着找人但再也不敢像方才那般的张扬,更是不敢抬头看向主座的方向。

“他若绝望了,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子接着等呢?”莫苛侧目望向云间,只见一个玉柱般的山峰直入云层,他抬起手来指向远处:“你看那边,原来漠北的景色竟然是这样的环环相扣,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看到昨日的那个山谷。”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平安连滚带爬站起身来,犹如火烧屁股一般朝后门跑去。

柳依眨了眨眼,笑道:“那小侯爷是在意,明天她找你算账呢,还是在意她跟那人走了呢?那人想来也是男子吧……”

“现在这水叫什么名字?”莫苛一脸的好奇的问道。

醒之又打量了一眼楚瑜,感叹道“好年轻啊……”

醒之撇了撇嘴:“爹爹若是没有别的时,那醒之先出去一会,那蜜饯等回来再吃吧。”

付侯爷不耐的摆了摆手:“去吧,以后这种小事就莫要来报了。”

年迈的摊主一边拿糖稀做着各种形态的动物,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这个已站在摊面前好久的小女孩,只见她圆圆的小脑袋上扎了一对羊角髻,发髻上绾了两个缀着铃铛的黄金发圈,走路的时候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纯白的狐裘直至脚跟,露出一双鹿皮小靴子,远远的看去就像观音座下的小金童一般,只可惜走近来,才发现女娃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下巴,虽说那疤痕已被一缕头发刻意的遮盖,可侧脸只见,还是能让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探子通知了守卫,守卫一开城门便看见她满身是血的横在城门口了。”

“明日一早给我备匹快马。”奉昭努力的摒弃心中莫名的不安和焦躁,头也不抬的说道。

“后山。”冰天雪地中,传来一句冰冷的回话。

付正伦摇了摇头:“据探子报那黑衣人根本就近了不那小宫主的身,而且那个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弱,虽然进不了江湖排行榜,但是对付咱们派去的人,以一抵三完全没有问题的。”

“哇!阿然好能干啊!”醒之狠狠的抱了抱落然,兴高采烈的拿起一朵雪莲狠狠的咬了一口。

服的紧,让七爷快回来看看。”

奉昭回头,看着付初年难得的一脸正色,目光微微回避着。

的伤疤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好,只是落然脸上的伤痕还未消退,但是一道道的淡红色的新肉,也不像以前那般的可怖了,相信再过不久那脸上的伤痕也会褪去的。

落然从醒之怀中抬起头来,仰着脸似是再考虑要不要睁眼,想了好一会,他又钻进了醒之的怀中,不愿再出来。

醒之沉思了一会,又说道:“后来我想想还是书上说的对,做神仙孤苦伶仃的有什么好!我和奉昭相依为命,还不照样天天都很开心……”

醒之放下手中的碗,拿起旁边的清水,喝了口,嘴对嘴给孩童喂水,醒之的嘴才一靠近,那孩童本紧咬的牙关,自动的松开,一口水,一滴不漏的全部进了孩童的肚子,气的醒之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把床上的孩童活活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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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之感觉自己吃了天大的亏,折腾了整整一日,不但没有跟上奉昭,临了还捡回来了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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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之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猪头脑啊!说什么不好说伤疤!说什么不好说年纪!”

奉昭走过去,倒了一碗清水,放在了醒之的手边。

小心、猜忌、谨慎、这些全部落入了叶凝裳的眼眸。

玲珑月皱了皱眉头:“那依师父的意思,又该如何?”

戚阁主叹了一口气:“虽说他身受重伤,但是为师也不敢保证能将他一下拿住,自是不敢贸然地打草惊蛇,看月儿的模样定然也不知道那丫头瞒着你闯这般的大祸。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惊动他,最多一两日为师便会将困魔阵摆下,到时自然让他插翅难飞!”

玲珑月一张绝色的脸已是惨白惨白,她缩在衣袖中的手狠狠地掐着手心的嫩肉。

戚阁主见玲珑月这般的神情,心中已能笃定玲珑月对此事确实一无所知,故而心中升起了几分安慰,对那未曾蒙面的丫头又气上几分。他慈爱地拍了拍玲珑月的肩膀,安慰道:“月儿莫怕万事有师父在,待到此事了结,你定要好好整治一下琼羽宫的风气,想来那丫头定然是身受你的宠爱,才敢如此地放肆行事。”

玲珑月垂下眼眸,遮盖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月儿谢师父教诲。”

“困魔阵尚未摆好,月儿最好让那小丫头将他留在七壁客院中,待到困魔阵大成之时,为师自会派人来引他!”戚阁主捋了捋胡子,高深莫测地说道。

“师父就这般笃定能将他引走吗?”

戚阁主自负的一笑:“别的事或许师父没有把握,但经过昨晚为师能笃定,只要有‘引’他一定会自己走进困魔阵!到时为师有十分地把握能将他一举击杀!”

玲珑月的呼吸一顿:“月儿自当,自当尽全力将他留在客院。”

戚阁主满意地一笑:“有月儿这句话,为师也能安心地筹备困魔阵,如此为师就先走了。”

玲珑月垂眸躬身道:“月儿送师父。”

“罢了罢了,你且用饭吧。”戚阁主目光一转,“月儿何时将为师所需暗系送去?”

玲珑月嘴唇苍白,强笑道:“师父先行,月儿这便会派人过去。”

见戚阁主远去,玲珑月瞬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跌坐身旁的椅子。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椅柄,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着,喘息了一会,方才回过神。她匆忙地站起身来,快步朝醒之住的小院跑去。

刚走进醒之的小院,玲珑月便见一身深蓝衣袍的怒尾推门走出,玲珑月目光一闪屏住呼吸,极为迅速地躲到了树后。待怒尾出了院子,玲珑月深吸了口气,快步地走进了醒之的房间。

“叔叔怎么……姨娘!”醒之扔下了手中的碗,手忙脚乱地扯下幔帐用身子挡住了床,有点紧张地看向玲珑月,“……姨娘,怎么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