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算了吧,我们吃吧,来,你们俩点菜,不要客气,喜欢什么就要什么。”

“刷干净了,送我办公室去。”方博年对服务生说。

一人冷着面孔抓着另一人试图往水里按;

大家的注意力转向这个一直微笑的男人,又看看方博年,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他们很清楚方博年是什么人。

奇奇莞尔一笑,无所谓地指了指外边:“跟朋友进来的,你一进来,我就看见了。”

一个人在一个位置上坐久了,早已不能体会,也不能接受位置之下所遭遇的“礼遇”。

大军环看方博年宽大雅洁的办公环境,咂咂嘴道:“够会享受的,下次去我那儿,帮我也设计设计。”

董菲停了手中的忙活,不禁有点气闷,这个方博华,关心大哥倒胜过紧张自己的女朋友,他只担心他大哥有没有不高兴,怎么就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我的心情如何?

方博年奇怪地看了看他,没说话。

餐厅员工告诉方博年,送粥的是一个女孩,长头,按照陈秘书的指示,将粥放在前台,并指明是方总每日特定的。傍晚,取走保温桶,第二日再送来。

整个过程,他对这个男人只说了这么两句。

自此后,每当哥哥从学校回来,都会像变魔术式的掏出许多也令别的小朋友眼红的好东西。一到周末,他就站在自家的巷口,翘期盼,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任妈妈怎么劝都不听。见到哥哥高高稳稳的由远而近的晃过来,他雀跃着,奔向那个能给他带来所有快乐和希望的身影。

方博年看了看他,不解地问:“我又不吃人,躲我干吗?”

陈可一向懂得分寸,将秘书的本分做的得体到位,让人舒适,却不会让人不安。

看来,方博年的心情指数比恶劣的天气还要糟,通常这个时候,方博年不说话,李莫也不会主动搭腔,从皮夹里拿出一份当事人的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室内,除了细细索索的纸张摩挲声,一片静谧。

人有时需要出无法容忍的耐心!

这几个孩子,倒让方博年心里舒服些许,一个学生会女生幽默的言语,让方博年露出今天上午第一个会心的微笑。

李莫却说:“是人性教会了我们如何更好的取悦生活。”

方博年迅捕捉到他话里信息,他认为方博年和他一样,只不过,偶尔玩玩,换个花样而已。于是,也马上笑道:“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到处都有咱们自己的队伍,不过,我也是跟着朋友起哄,里面的门道可不懂,有玩的机会,你也别忘了招呼哥们一声。”

李莫笑笑:“人家都说男人二十奔腾,三十微软,四十松下,五十只能联想了,可博年刚好相反,儿时联想,当下奔腾,将来……”

男孩笑着点点头,有点坏坏的,挺可爱。

做爱时的胡言乱语,喊什么的都有,爱啊,死啊,不新鲜,人爽到极致,连死都不怕。可眼前的男孩,神情几乎是不可亵渎的,晶亮乌黑的眸子,就是那么深情而执著的烙印在方博年的眼里。

果不其然,奇奇一时有点愣了,其他两个孩子也不出声了。方博年又摸摸奇奇的头,这孩子,真是挺漂亮的,有点可惜了。

身后一阵骚动,几个跳舞的男孩都回来了,小小的卡座顿时热闹起来。介绍声此起彼伏:

到底是文化底蕴不同造成的,还是对生活的理解不一样?人和人,怎么就那么大差别呢?人一定要可爱,但一定要用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可爱,真的,勉强不来的。

进入“触点”酒吧的第一眼,一群年青充满活力的男孩便映入方博年这个老猎手的视野。

“什么?”李莫没听清,也不太确定方博年的形容词指的是自己。

“很娘。”方博年认真的重复一遍。

妈的,居然被gay方方说自己很娘!李莫有点不接受了:“我哪里娘了?”

方博年懒得搭理他,车热的差不多了,脚下一踩油门:“你浑身上下都很娘。”

一路上,李莫誓不罢休,非要方博年说清楚,他到底哪里娘了,不就是担心做贸易风险大,劝方博年考虑一下个人问题……这怎么就娘了?

方博年只笑不答,车子开得飞快,李莫有的时候好吵。

李莫痛下杀手,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窝边草和奇奇,哪个更娘一些?”

吱——银色宝马一个缓冲,很牛x的停在了高架桥的紧急停车带里,幸好李莫系着安全带,整个人被狠狠地拽了一个噎脖。

“方方,你他妈的又犯病了。”李莫嚷了起来。

方博年懒懒的,说了一句让李莫魂飞魄散的话:“李莫,要是我现在才认识你,真想好好爱你,不知道干你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咔嗒,电子锁全部落下,方博年无赖地笑着,点起一支香烟,看着李莫夸张地崩溃在小小的副驾驶座上:“混蛋,放我出去,刘亚,救命啊,我要回家。你个臭方方,就知道欺负我,判你个死刑,立即执行……”

渐渐地,俩个人都安静下来,玩笑归玩笑,可李莫还尚自气呼呼的。

掐灭半只支烟,微微透开点窗,车内的空气流通起来,可方博年并没有开走的意思。

“哎,我问你……”方博年踌躇着。

“说。”李莫也点了支烟,小心肝还在澎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