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我办公室。”

水中的郝童也回看着,就在其他几人还未赶来围看糗态,水中竖起一根手指,方博年视力相当好,那是一根“操”式的中指。

和方哥比起来,这个李哥也太普通了吧?长得倒是斯斯文文,可……方哥的爱人,也不年轻了,俩个人的样子,好像很熟络,只见平淡,不见激情。

促狭的空间,近乎赤裸的身躯,两个人谁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不是某些人心里还存着某些芥蒂,方博年真想亲自触摸一下那里的柔韧。

平实很少有人能真正看到方博年眼珠子的完整造型,因为他总是眯着、垂着眼的时候居多,像今天这样,完全的弩着,几乎要弹出眼眶的概率,实在微乎其微,一点不比刚才吞下去的鸡蛋小多少。

望着女秘书微红着脸离去,来人笑道:“博年,行啊,一进博A,美女如云,看得我眼花缭乱。”

董菲的脚步干干地停了下来。

李莫不满地喊道:“嗨,方方,你还有点良心没有?有人对你如此煞费苦心,这也叫开涮?那我情愿每天被人涮它千八百遍的。”

陈可也红着脸对方博年说:“真的,不是我。”

忽然,他对男人说:“你能不能把眼睛睁开?”

有。

博华果然追问:“怎么了?还有哪个学中文的,让你如此感慨?”

方博年没说什么,示意服务生把粥放下,继续看他的报纸。

方博年转过身,回过神来对陈可说:“噢,你走吧,我这儿没事了。”

又是一句废话,方博年需要重新调整自己的状态。

“好吧,我再重新找找看,哦,那几个实习生在等着……”

“就现在吧。”方博年匆匆脱下外套,坐在了宽大的老板台后,已经晚了钟点,不想给那些面试的人留下对公司的不良印象。

大军将嗓音压得低低地,酒气扑到方博年的脸上:“那天,我在星际酒店看见你了,从你房里出来的,可不是个母的。”

李莫坏坏一笑:“将来……只剩乌鸡白凤丸一对了呗……”

手感不错,方博年任凭他抓着自己的手在嫩滑的性器上来回摩挲,一时倒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方博年一时恍惚了,他的身下,还不曾有人的眼睛里会散出这样的光芒来。

方博年扭身走向门口,突然转过身,还是多嘱咐了一句:“一个人。”

一阵嗨、嗨声,众人纷纷落座,红围巾紧挨着方博年,宣告着自己的成功,也暗示着某种归属性。

坐在吧台,优雅地喝一杯,微笑地观望,观望他人,观望生活,他更愿意这样阐释自己,30多岁的男人,为什么还要极力扭晃着身躯,证明点什么呢?

他们的眼睛也都没闲着,占据着酒吧最佳地段,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每一个走进酒吧的人们。特别声明,是男人们。

“我?生物。”

用餐的两个年轻人都啊了一声,好没关联的学与用。

方博年笑了笑:“是啊,我自己也没想到。”

赵莹忽然想起什么,噗哧笑了。

方博年看着她,有趣的人自然也会让人心生趣味:“怎么?笑什么?”

赵莹迟疑了一下,笑道:“算了,还是不说了。”

“随便聊天,我听听。”

“郝童说,学生物的人大都自己也很生物。”!!!!!!!方博年咽下一口三文鱼:“什么意思?”

赵莹仰脖回想着:“研究所见的,剖析所摸的,解构整体的,重组分体的。手执刀叉,用单细胞思考生命的存在。很生猛,很物化。所以,很生物。”

方博年笑了,一旁的男孩也笑道:“郝童老是那么怪话连篇。”

赵莹似乎受到某种鼓舞,继续道:“郝童很喜欢看生物学方面的书,去过他宿舍的人,都以为他是学生物的,其实,他才不要呢?”

“那他干吗不报考生物系,学什么中文呢。”男孩问出方博年的疑问。

赵莹看了看方博年温和的神色,轻声笑道:“他啊,说学生物的人,大都只信自己,不信其他的,特别是不相信爱情的存在。”

方博年撩了一下眼皮,没说话。

男孩又问:“为什么?”

赵莹费力思索着:“有一种叫什么非命……学名叫苯……苯……”

“苯异丙胺,也叫安非他命。”方博年放下筷子,胃口没了。

“对,好像就是这个,郝童说,如果从生物学角度来看爱情,可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亢奋阶段,两个人一见面,脑干里分泌出这种物质,于是爱情就产生了。好像一种兴奋剂。它可使你觉得精力充沛,暂时忘掉自我,欲火旺盛等等,这些都是爱的表征。它还有一种奇怪的效应,就是会使你对周边的事物产生偏见,眼里只有这人,别人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