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墨今是庆幸的,好在她并未被迁入露绻宫,仿若真的分配在那里,就是露绻宫的阴气之盛,墨今的身子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在露绻宫中尚有位看她不顺眼的琉才人呢。

墨今捡起一根树枝,咔嚓一声将其折断,随即笑看着樊师阙:莫非真要等到心神俱失、心无可恋的那一天……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你……

不过谁又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碰这个伤心欲绝的马蜂窝呢,正好怜贤妃给众人找了台阶下,众人也就乐得不去打搅了。

那件事没过多久,雎鸠宥便暗示墨夷炘要尽快除掉明雪宫两姊妹,兴许是因为芒月已经跟随墨今而更使得她忌惮了吧。

本来此时墨夷炘并不知晓,但是雎鸠宥三番两次的倒掉药汤,墨夷炘才觉到不对劲。辗转询问之下才得知此法。

这位男子正是墨夷炘,等他离开了芒秋宫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到太医院,反而呆坐在芒秋宫门口的角落处沉思着。

宇文綦淡淡的透过抵住莲子,并不用力:“苦中亦有甜,你可已明白。”

墨今拉起裙摆,迈开步子往来路走去:“辨别药材,行医救人的功力本宫自问比不上大人,但是所谓尔虞我诈、徒添麻烦的本事,本宫却还有些见解。若是大人有心与明雪宫作对,本宫绝对乐意奉陪,自求多福四个字就送与大人。”

此毒蝎个头健硕肥大,颜色比普通的蝎子都黑许多,两只巨大的钳子上隐隐冒着青光,一看便知道剧毒无比。

当时正值深夜,触目昏暗不明,该邻国要进宫陆囿国又正好要经过这片蛊家寨所在的森林。五毒先一步躁动不安,蛊家寨随即派人查探才得知有外敌入侵。

而这种说法,却正是墨今心中所担忧的。

这宥淑妃就算第二种人:善于被动的采取进攻,善于走一步看三步的预测最坏的下场,再根据对手的作风、性格、行事酌情分析,再行见招拆招。

这一天清晨,宇文綦头一次延误了早朝,众位大臣在大殿等得心急,纷纷揣测宇文綦莫不是龙体有恙?宰相闻人狄几次叫小太监去查看,若是宇文綦身子不爽要尽快宣太医诊治。

墨今绝对没有裸睡的习惯,居然寝衣不翼而飞,还趴在人家皇帝老子身上呼呼的睡都没有察觉,真是太大意了。

墨今打量着樊师阙,心中算计着这些念头,横竖都对她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而那位被欺负的小女孩则早已收起了哭泣的表情,好奇的看着墨今。小女孩眼神里的崇拜似乎瞬间便将墨今身体上的疼痛冲散了,墨今顿时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当真了不起之事。

看来这个墨夷炘一定是得罪了墨今什么,才会被她故意陷害让自己撞见这一幕。

论说赏赐,不知道是皇上有心厚泽后宫,还是各宫的主子都变得分外怜人深得圣心。总之,赏赐是一轮轮的下,各宫主子或多或少都有写分博,而其中则最以明雪宫、春华宫、芒秋宫最多。

他一手摸向墨今的手腕,宇文綦似乎摸到些黏黏的东西,低头一看。只见斑斑淤痕上都涂抹一层透明的软膏,淡淡的果香袭人心脾。

“是。”

突然,宇文綦猛地一翻身压住墨今。一手撑于床榻,另一手去握墨今的手,来回抚弄墨今的指尖,嘴唇就靠在墨今耳际喃喃着:“爱妃心急了?”

失败之后,芒月被关于明雪宫后院宫房,渐渐冷静下来,亦开始考虑了一些问题。这么看来,之前所谓的“知遇之恩”亦只不过是此人想找人办事使的手段罢了。

墨今回转身,侧身看着芒月,双手置于腰前交握命令道:“抬起头。”

自那以后,宇文綦便不再只局限于书斋之中研习诗书、苦读兵法。也就是从那时起,宇文綦开始游历天下,将诗书中所学所知均与民间见闻相结合。

墨今与明姑姑守在一旁,雨涟安抚的笑了,语带忧愁:“臣妾觉得好了许多,只是近日……臣妾有病在身,恐污了圣驾,臣妾只怕在病愈之前不能侍奉皇上左右。臣妾深知以宫中规矩,病重嫔妃不可逗留于宫中,以免祸及他人。就请皇上下旨准许臣妾回家养病,以观后效吧。”

雨涟刚要开口拒绝,墨今就抢话道:“姐姐如若不肯,妹妹如何能安心?”墨今轻掬起雨涟的发尾,叹道:“姐姐的发尾已有干枯的之象,莫非……妹妹不管那么许多,妹妹坚持要姐姐问医!至于夜游之事,妹妹已有应对说辞,姐姐大可放心。”

墨今回转过身,看向樊师阙:“墨今想来,樊总管在进宫之前必是有番不同于常人的境遇罢。墨今试问也曾听闻几首荡气回肠的曲子,但是都不若这两首的意境来的难得。”

只是,还有一事始终缠绕在墨今心中。究竟那首曲子的吹奏者是谁?

墨今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妹妹指的是?”

宇文綦自然也听到了,好奇的看向曲子传来的方向,揽着萌毓一起走过去寻找。四人穿过一小片花林,就见一道窈窕动人的背影,轻飘的以袖裙摆随风飘荡,宛若仙子,看来就是此人了。

这回,举凡后宫上下,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像檬缘宫示好,送礼的送礼,串门的串门,一时间檬缘宫从以前的冷冷清清一下子变得门庭若市。

天之守护者小说5200

樊师阙,自怜贤妃被封为贵人时期就已经开始做这春华宫的大总管,办事能力具佳,春华宫上上下下大小事宜都打理得有条不紊。只可惜,虽然樊师阙会办差,但是人品却让所有宫女、太监们不敢恭维。

墨今细细琢磨着。原本两人对弈之时都好好的,可是宇文綦突然一句“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骢俊骑,小疵难免”却让自己陷入云里雾绕之中,宇文綦是在暗示自己有何错漏吗?“小疵难免”这分明是贬义,只是此意又从何说起呢?

错孕逃妃sodu

但凡嫔妃都知晓皇上乃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对各宫主子不偏不倚。一切侍寝事宜皆按照祖制来办,并未过多频繁的宠幸其中一位。涟贵妃、怜贤妃二人每月亦可分别享有两次侍寝,而芒秋宫的宥淑妃则为三次。其他各宫主子也依照惯例排序,份位高的自是可以每月分到一次,份位略低的或许两个月,甚至是三个月才有一次机会。这并非是宠爱偏颇,实在是这后宫之中嫔妃众多,就算是皇上一天一个也要轮很久。

毓更是惊慌颤抖起来。

之事。”

所谓先遮瑕,再打底,厚薄要均匀。薄有三处,额头眼底嘴周围。只要奉行此等工序再笨拙之女子亦可以美上三分。

雨涟转过身,拉着墨今的手,低语:“姐姐也是想妹妹在这后宫之中有一个放纵心性的地方。后宫的争斗有时候也许会丑恶的让妹妹厌恶,既然妹妹早晚都要面对,做无谓的挣扎也是枉然。倒不如在这件屋子里尽情的发泄内心的苦闷。”

待墨今与明姑姑来到春华宫外殿等待怜贤妃出来接见之时,忽听闻一阵箫声,曲调优美、宛转悠扬。从曲中亦可以感受到吹奏者的心声,想来必是平静贤和之人……

“哦?此画是皇上让你送来的?”雨涟好整以暇的正座于内殿。

空有虚名,未必见得可以荣宠一身,家族繁盛……

墨今被宫女带到明雪宫的偏殿,从今天起,这座偏殿就是她将要居住的地方。

墨今穿过长长的廊道,走进内殿。

但是比起慕容怜茵、上官琉玥二人的才气性情,闻人墨今略显怯懦,文采也只属普通之流。若论当朝为官,才气自是不能马虎。可是闻人墨今最大幸运就是生为女性,而且是当朝宰相最喜爱的末女。对于一个不论是家世还是姿容都注定要属于皇上的女人来说,才气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尤其是,现在宫中的涟贵妃闻人雨涟以及怜贤妃慕容怜茵都是当朝数一数二的才女,后者更有堪比状元的惊才,曾被宇文綦誉为“女先生”一名,在民间广为流传。

有人说,这是墨修媛得罪了宇文綦,才会有此下场,亦有人说,这是墨修媛不怀好意将掺有红花等药物的香包献与怜贤妃,意图不轨,却被发现所致。

据春华宫的宫女透露,这香包之中确实暗藏玄机。

众人都知道怜贤妃才刚刚小产,正是需要休养身体、固本培元的时候,却不想墨修媛居然在此时献上装有活血化瘀药材的香包,这分明是要害的怜贤妃以后都很难再怀上龙胎。

如此狠毒的心计,怎能不遭人唾弃。

经过太医诊断,怜贤妃的身体恢复良好,并无任何不妥。众人都传宇文綦只不过是念在宰相一门忠心为国,而此香药包之事也是发现得及时,好在没有造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宇文綦这也是为了连续宰相家的名声,才会有此一举。

众人又说,表面上看,宇文綦是为了让被说与有病痛的墨修媛细心养病,实则却是借此来警告墨修媛不要太过放肆,借此小惩大诫,以观后效。

但是,不论何种说法,墨今被迁入裳嫄宫都已经成了事实。

这个消息传到了芒秋宫这厢,雎鸠宥自是感到奇怪的,何以这个闻人墨今会如此愚笨的,将装有红花的香包献给怜贤妃?莫非是有人从中调换?

本来,雎鸠宥是还打算着下一步如何对付墨今的,如今看来……倒是这个怜贤妃反而成了她最大的威胁了。

论说家事,这慕容怜茵确实是家事贵重的,她父亲礼部尚书的外交手段更是高端,深得宇文綦的器重,在朝中更是有一批为数不少的臣子投向慕容一派。

所以,若是要扳倒怜贤妃,自是不能只靠着后宫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毕竟人家的父亲稳当当的高坐在那儿,除非是先动摇慕容家的势力,才有可能动得了怜贤妃。若是先瓦解慕容家的势力,到时候,也根本用不着直接向怜贤妃出手,她自会饱受牵连。

至于怎么做……要对付一个人首先便要夺其兵、毁其器。而雎鸠宥心中却早已有了主意,现今看来这个她蓄谋已久的计策势必要提前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