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上林婉儿玉带束发,着一身湖绿锦缎,腰间玉色锻带。举手投足间的华贵,一颦一语中的雍容,叫他实在无法将那个身着半旧儒衫的白面书生,与这个不折不扣的王孙公子联系起来。

“若是不舒服的话,与我说一声。”林翼然几个纵跃,已然将林婉儿带至山下。

“我马上回来。”在他耳边安抚一声,林婉儿踏出洞口。

与他结伴而行的人较他清醒,扶着摇摇欲坠的王小,他对林婉儿道,“老大回自己院里去了,你往前走就是了。”的1c

没一会有人送饭进来,林婉儿将其中一碗放到男子面前,拿起自己那份,正要举箸来食,只听门外有人来叫那看守,“走!喝酒去!”

林婉儿俯首点头,“姑娘说的,都是道理。”

安寿微震,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朱笔。林浩之……

安寿没答话,只垂下眸,将手边的茶盏凑到唇边,轻泯一口。

万方从暗处现身,见前方大道笔直,料林婉儿短时走不出视线,便丢了块银锭到那乞丐的破碗里,低声问,“方才那位夫人与你说了什么?”

“哎呀!”汪妈越看越喜欢,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似乎都在笑,“小姐的相公生得真俊,一看就知道是个贵人,跟小姐真般配!”

“你……”安寿咬牙,他就知道,不折腾一番,她是不会乖乖跟他回宫的。

长衫飘逸,容颜俊美,气度雍容,好个翩翩王者。

“婉儿姐若是不想回京城,不如还跟我回鸿门。”鸿门是现今江湖第一大派,颜雪是鸿门门主的独生女。

范继祖大喜,“真的?”

“婉儿姐,”范继祖看着她,不掩疑虑,“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林婉儿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洗澡水。

……

范继祖打个冷战,低声求饶,“婉儿姐……”

“无妨。”林婉儿轻笑,“我送你出去。”

“我……我要去报官。”范继祖拿了药箱便望门外走。

不容拒绝,她将她带上床。

悠然地四处打量过后,林婉儿毫不忌讳地坐在了龙椅上。

“我不纳小妾!”

男子眼中一痛,目光在林婉儿手中的长剑上滑过。

“大姐。”高个乞丐将钱袋拿过,恭恭敬敬地送到林婉儿面前。

客人们听了,终于稍稍安静了些。

后头的几个,见成朗凶悍,竟都不知所措地缩到一边去了。一个眼尖的认出了成朗,失声道,“是……是成捕头……”

成朗灌了口茶,冲林婉儿得意地笑笑,“说出来吓死你!昨天知府大人亲自召见我了!”

林婉儿不徐不缓地从床上起来,送上一个最无害的微笑,“皇上明鉴,冷宫实在不太牢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朱玉儿惨白着脸,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不喜欢她的姿色平平,不喜欢她干瘪瘪的身材,不喜欢她句句带刺的说话方式,不喜欢她没有他在身边时的怡然自得……可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还是恨不得无时无刻地将她绑在身边?为什么拥着其他女人,吻着其他女人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想到的,还是她?

朱玉儿?林婉儿皱眉,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这么不老实?

“秀秀姐!”张坤松口气,走上前替林婉儿牵过小毛,“都快戌时了,我还担心你回不来了。”

成朗早迫不及待,伸手就要去撕,却被汪宝儿一手打掉,“这是我给小姐留的,你不准动!”

林婉儿笑,“都怪张大哥把它照料得太好,你看它,个头长了,脾气也见长!”

安恬猛地一震,但还是握紧了拳,“我明……”

林婉儿抬眼扫了扫屋里的两人,“你们可以决定,谁来开口。”

安寿笑,“怎么?那个礼数周全的皇后哪里去了?”

不可思议!他居然一整天都在想念她的味道,想这个嚣张跋扈、口是心非、毫无姿色的女人。

竹叶春烈,几个姑娘很快便喝得东倒西歪,独林婉儿喝得少,还坐得好好的。

“得意忘形!”林婉儿朝她摇了摇头后,认真道,“记得,不管皇上多宠你,也不要傻到以为自己可以左右他的行为。”

银环递过一张湿帕子,林婉儿擦了脸,顿觉精神不少。

“可是……”

正在享受美味的人儿终于将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伸手拿起一块糕点,不待他拒绝,已经塞进他的嘴里,“皇上也尝尝吧。怡妃做的红豆糕,外层通透,爽滑脆口,里层的红豆粘而不烂。入得口中,脆、粘、香、甜,火候刚好,几种味道相生相辅,实在是难得的美味呀!”

林婉儿不慌不忙地回他一笑,“皇上处事公正,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知皇上想用何章何典‘处理’臣妾?”

“娘娘!”金铃捧着煎好的药,却不进去,只一脸担忧地望着刚从房里出来的林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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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四大好处,林婉儿拿着腔调,将宫里的三宫六院,六局十二司七十二房跑了个遍,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皇后渐渐走远,有宫女上来,将她用过的茶具搬走。不一会,飞华亭中只余她,一个香炉和一架琴。

“八年前是有的,就在东临的南面,也是这边的大家族。”

“八年前?那现在呢?”

“……八年前,被满门抄斩了……”

第二日林婉儿端着午饭,敲林翼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