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时只觉双手粘腻,林婉儿知道那是血。方才的急速逃亡让林翼然刚刚愈合的伤口再度开裂了。

王小打个酒嗝,“臭小子,看你那窝囊样,准是迷上我们老大了!你以为我们老大看得上你,我呸!”王小重重地啐了一口。

“不用。”林婉儿应了句,依旧坐回去,闭目养神。

“噗!”只听美人轻笑出声,“小兄弟说的哪里话?难道我盘云山上都是不讲理的人?你要看,我们还能拦着?”的fe

“林翼然,乃前工部尚书林浩之长子。”

“你长得……真好看。”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虽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姐要是见了这个男人,不可能不招惹。的bd

这一回,她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才继续前进。

“……大婶好。”不知怎么称呼她的安寿不甚自在地打着招呼,更叫他不自在的,是汪妈那丈母娘看女婿一般的眼神。

林婉儿对上他的眸,张扬浅笑,“我说是才是,我若说不是,便不是。”

送走颜雪,林婉儿回到小院。安寿已然换了身藏青长衫,立在院中等她。

林婉儿朝她眨眨眼睛,“因为你说中了我的心事。”

将早点放到安寿面前,林婉儿对范继祖道,“继祖,颜雪在下面唤你。”

范继祖观她仪态,心中疑惑更浓。林婉儿虽然言行不拘,藐视礼教,但行止间自有气度,又非一般女子能比。

这日他们进入兰州境内,紧赶慢赶,赶到城门下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可是……”只见林婉儿望着溪水幽幽叹息,“人家想抓尾鱼给颜雪吃……继祖,”转过头来看范继祖时,她已经换上一张灿烂无比的笑脸,“你也想的,对不对?”

林婉儿失笑,“放心好了。”她指指身边的范继祖,“真到潦倒时我就把他卖了,看他生得这般俊俏,虽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摸约也能卖个好价钱。”

颜雪有些犹豫,“我尚未完全恢复,城门把守未退,此时出城,并无十分把握。”

范继祖在床边痴了半晌,蓦地回神,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却确确实实是通缉令上画的女刺客无疑。

“别怕。”颜雪自惊愕中醒来,只听那个将自己的面巾扯去的女子居然正微笑着安抚自己,“我帮你。”

穿过窗格子,林婉儿拔了窗栓,推窗而入。

“不行!”

“好剑!”林婉儿赞一声,收剑回鞘,对上男子的目光。

小乞儿被吓到了,战战兢兢地自怀中将林婉儿的钱袋子拿了出来。

林婉儿忙笑着安抚,“各位大爷担待着些,方才炉灶出了些小问题,不过现在已经修好。各位稍等,一会就好。”

那少年竟也没喊,挣扎几下,敌不过成朗,便静静地任他打了。

林婉儿端上一碗茶,一碟炒花生,平声道,“在家呆腻了,决定出来给汪爸汪妈帮帮忙。我昨天就来了,怎么没见成大哥?”

“你怎么出来的?”

“愣着做什么!快宣太医!”林婉儿喝醒两人,走过去将朱玉儿扶起。

安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渴望这个女人。

银环想了想,“昨日酉时,乐妃在喜嫔处呆了半个时辰。”

汪宝儿抹抹泪,依依不舍地将她送走。

飘香的醉鸡,是汪宝儿算着林婉儿要来,特意留的。

那毛驴甩甩脑袋,不理她。

“女人天生,就拥有一件男人所没有的利器,那便是她们的身体与容颜。当你将自己的身体当作一件工具时,你便知道该如何使用它了。”

金铃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

“皇上。”林婉儿听到响动,抬头看见是安寿,放了书,也不行礼,只跟他打了个招呼。

安寿拦过她的腰,将她带到身前,俯身下吻。

姑娘们也不客气,就着大碗喝得有说有笑,几个好动地还主动灌了林婉儿几口,逗得林婉儿哈哈大笑。

“皇后?”她不解地望着她。

酒量哪能一天两天就练出来呀!她可不想再醉一次。

“不过些些小物,乐妃妹妹言重了,尽管收下无妨。”林婉儿说得干脆,眉宇间并无半点可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