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林婉儿笑着接过,纳入怀中,“我要时时带着,可以对付我相公。”

“婉儿,出去拦住范继祖和颜雪,我们有事要谈。”安寿吩咐道。

换过药,门就被敲开了。

“婉儿姐去哪?”颜雪急忙跟上,因为范继祖正在给安寿宽衣解带。

内力修来不易,次数多了,连范继祖都看出颜雪日渐憔悴。林婉儿心里愧疚,终于稍稍收敛,改为隔天洗一次。

果然,范继祖马上奔了过来,“婉儿姐,你要做什么?”

林婉儿收回张望的目光,白他一眼,“你当你姐我是三岁小孩?该花不该花我自己明白。”

冲得急了,些许泡沫冲进眼里,小毛不甚舒服地甩甩脑袋,躲闪不及的林婉儿溅了一身。

她笃定的态度叫范继祖对自己匆匆一瞥做下的论断产生了怀疑,咽了咽口水,他提了胆子,走近床塌,举目细看。

它下意识地按住肩上的伤口,飞身过来捂住她的唇,“别喊,我没有恶意。”

林婉儿于是绕到窗边。拔下头上的发钗,林婉儿将纱窗划破。

“是呀!”林婉儿将小毛的脑袋从陈子强掌下拯救出来,“娶了我,连帐房都不用请了。”

原来两人争执时,林婉儿已然绕到赌桌后,将男子输掉的宝剑拔出。

“李兄此言差矣。别看林老板长得不怎么样,人家那眼界可高。除了范公子,她可没对谁愈矩过。上次有个纨绔公子,不知招了什么邪,竟想占林老板便宜。林老板冷眼一斜,愣是将那公子给冻傻了。”

这么早来,自是冲着醉鸡来的。

林婉儿听罢立刻敛了笑,揶揄道,“成大捕头,想让我给你算算你自醉乡茶楼开张来,一共白吃了多少银子吗?”

汪妈端了茶,正要上前招待,林婉儿已经自柜台后走出来,拿过汪妈手中的茶托,“我来吧。”

疲惫不堪的他,重重地倒在了林婉儿的床上。

“啊——”朱玉儿尖叫出声,这次却是真的。

出了飞华院,林婉儿回了凤仪宫,命金铃银环备水沐浴,洗去一身湿汗。

“娘娘!她太放肆了!”金铃转向林婉儿道。林婉儿从来气势压人,不让半分。今天竟然让乔佳碧在凤仪宫大吵大闹,实在让她觉得气愤难平。

林婉儿嗅了嗅,笑道,“宝儿,你今天做了几只醉鸡?”

林婉儿含笑看汪宝儿小心地收好衣裳,复又钻进厨房,转身往楼上走去。

正见一个体形娇小的宫女自宫中出来。他上前几步,笑脸迎上,“秀秀姐,又出宫呀!上月怎么没见你?”

林婉儿点点头,“我有一语,许不中听,但还是希望你记住。”

说完走到不远出一扇开着的窗户前,纵身一跃,跳窗而走。

安寿来时已接近午时,林婉儿正埋头卷首,没注意到他已经进来。

今夜凤仪宫中,各处都挂上了盏盏大红灯笼,明亮的灯光照彻整个宫宇。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皇后!”她唤侍女捧过一卷锦帛,“这是皇上赐的云锦,是锦中极品,请皇后娘娘收下。”

“回娘娘,第三杯了。”

见众妃徐徐坐定后,林婉儿开口道,“今日中和,本是喜庆佳节,又逢宫中喜事——乐妃有喜,皇上龙心大悦,本宫亦感欣慰。繁衍我大玄宗室,本是后宫存在之根本。乐妃妹妹如此劳苦功高,本宫竟未得机会好生犒劳……”

不利,岂是难事?

安寿敏锐地发现,彩娟对林婉儿的态度甚至比方才见了他的时候更为谦恭。

“然后呢?”林婉儿望进她的眸里,“做了主子,便可以拿着鞭子随意教训卑贱的奴才了,是吗?”

“娘娘,”金铃见四下人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刘怡妃向来受宠,娘娘老这么欺负她,难道不怕她告诉皇上?”

二、身边美人如云,赏心悦目。说话林婉儿还专程跑去看了看皇帝,果然是优良品种,作为万红丛中唯一的一点绿,观赏性极佳。

是远香,取其香气远飘之意。

“大牙!”好一会陈子强止住脚步,招过大牙,“你听着……”

那厢陈子强在部署“营救”林婉儿的计划,这厢林婉儿忍了许久的笑终于憋不住了,“相公,”她“好心”地扯了扯抱着他几乎走了半条街的安寿,指了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方向错了。”

安寿冷着脸将她放下,语气更冷,“你是故意的。”故意气他,故意不在他走错方向的时候提醒他,故意让他很没有形象地抱着她横穿了半条街!

“相公息怒。”林婉儿好“委屈”,“妾身只是贪恋相公的怀抱舍不得离开而已。”说着凑近几寸,笑得猖狂不知节制,“相公我们还抱抱好不好?”

安寿哼了声,也不理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方才他那样子要是恰好被京中见过他的官员看到,天子威严还真就一朝扫地了。可他就是忍不住……焦躁。

隐隐间他可以感觉到,林婉儿已经开始动作,可偏又找不到任何破绽和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