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林婉儿头也不回,“洗澡。”

可荒郊野外的,叫颜雪和范继祖到哪里去给她找洗澡水?

林婉儿对他笑,“下水抓鱼。”说完就要将袜子脱掉。

汪妈回房继续准备衣物被褥,怕林婉儿路上冻了。

林婉儿怒,一把纠住驴耳朵,“我好心帮你洗澡,你倒溅我一身水,真是好心没好报!”

“什……什么?”范继祖不明所以。

那人眨眨眼睛,竟不慌不乱。清澈的双眸里里似乎还带了一抹……玩味。

“回大人。”林婉儿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凤仪宫闲置,正巧御书房缺人,刘公公便将奴婢调到御书房打扫。方才刘公公派人来传话,皇上回宫后要临幸御书房,命奴婢先去打扫。”

“那是另一码事。”陈子强三两步追上驱驴前行的林婉儿,一把拉住,“姐,我是认真的。你不也说我长得好吗?我不输给范小白脸和那个萧南,我还比他们会赚钱,养得起你。你不都二十了吗?再不嫁就晚了。要不你就当委屈委屈,嫁给我得了?”

“你……”男子已被惹恼,瞬间便将陈子强小鸡般拎起来,众人甚至看不到他到底何时移动的,“有种再说一遍!”

“王兄扯过头了吧。一个眼神就能将人镇住,简直天方夜谈。”

听汪妈在里面应了声,她转向陈子强,“自己找个地坐着,边吃边想好了。”

“难道我是那种白吃饭不干活的人吗?”成朗突然有些愤慨,“你到各大街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醉乡茶楼是我成朗罩着?你醉乡茶楼自开张来,有过宵小敢打醉乡茶楼的主意吗?”

林婉儿点点头,走到柜台后翻阅帐本。

明黄色的床帐,用金丝绣成的凤凰,振翅欲飞。

“无事。”林婉儿松口气。好在没什么事,要是朱玉儿在她的凤仪宫出什么事,估计安寿又得抓狂了。

浴罢,林婉儿随意披了件单衣,拖着湿漉漉的头发自浴室出来,却突地发现更衣间里没了金铃和银环。而安寿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正坐在更衣间的小塌上,望着她。

“你劝他多来凤仪宫,多关心我?”林婉儿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不要告诉她,那阵子整天被安寿逮到,就是因为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傻瓜在后面推波助澜。

汪宝儿摸摸头,掰着手指数上一阵,“十三只。还给小姐留了两只呢。小姐上个月,不是没来吗?”

“我说是宝儿的,自然就是宝儿的。”林婉儿不可置否地说。

那宫女抬起头来,正是林婉儿,只听她回道,“主子让出去便出去,不让出去就不能出去,哪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决定的。”说着解下腰间的宫牌,递过去。

“既为雄鹰,飞翔便是宿命。真的想要,就没有可不可以,只有做或不做。”

真有个性!林婉儿在窗前站了好一会,看她走的方向,似乎是冷宫。

金铃本在帐外候着,见安寿已经出来许久,林婉儿还在帐中不出,不由奇怪,忙轻唤一声,轻轻掀开床帐一角。

林婉儿整装来迎,该有的礼仪,一套不落。

其他姑娘显然听不太懂汉话,为首的舞娘用苑西语言翻译了一遍给她们听后,她们也不拘谨,落落大方地为林婉儿跳起舞来。

林婉儿却只淡淡地扫了眼她手中的极品,“既是妹妹的心意,本宫心领,权且收下了。”

乔佳碧郑重点头。

劳苦功高?安寿皱眉,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安寿微怒,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只听她朗声诵道,“宫中嫔妃,有以下犯上,无视礼教者,杖责三十。”

林婉儿沉默,走近她,那双眸子,分明在笑,却明显地多了几分戏谑,“那么你告诉本宫,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胜过林贵妃?”

“说起来也是,”林婉儿停下脚步,颇为认真地望着身后的金铃和银环,“刘怡妃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些?”

当一个皇后,尤其是一个备受冷落的皇后,在林婉儿看来,好处有四:

“玉儿妹妹可随意弹些曲子。”皇后语气倒是和善,交待过后,径自将手中香茗细细品味,悠然陶醉。

说着吻上她的唇。

林婉儿躲不过,手爬上他的胸口,狠命一压。

“该死!”胸口上的疼痛教安寿不得不暂时将林婉儿放开。

林婉儿挣扎着想起来,又被安寿压了回去。

“你也不怕伤口裂了。”林婉儿微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死不了。”安寿应一句,不依不饶地欺了过来。

“恩……”林婉儿这回下了死力,安寿痛得脸色都白了。

“如何?我痛你很高兴吗?”看林婉儿一脸讨打的笑,安寿忍不住怒道。

没想到林婉儿非常赞同地连连点头,“相公痛我当然要高兴!相公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连痛都不会了,那岂不是离死不远了。所以呀,见到相公疼,我就知道相公没死,简直高兴得不得了!”

“林婉儿!”安寿怒吼一声,“嘶”地一声将林婉儿胸前的衣襟扯破,然后俯身,照着林婉儿的肩头,狠狠地……咬!

林婉儿只觉得肩上的肉都要被安寿咬下来了,过了许久,安寿才终于松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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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婉儿微微发白的脸,安寿终于解气,笑道,“既是夫妻,就该同甘共痛。”说着,依旧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