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老板闻讯而来,想劝止他们。可一看这两人醉得厉害,担心引起更大的冲突,只好打电话报警。

王宗平是市委办公厅的副处,实际上却是正科。自从那位领导被双规之后,他一直闲着,没有安排任何实际职务,级别却没有动,同事间对他的称呼也没变。

他掏出手机,拨家里的电话,刚拨了两个号码,突然觉得今天中午的情况十分特殊,他甚至闻到了某种阴谋的气味。

回到车上,他并没有坐上驾驶室,而是上了后面的座位。

唐小舟说,急什么?吃了午饭,休息一下,然后再回去也一样。

两种方法到底哪一种更好些,他还没有想好,却发现还有一个更迫切的问题,是他需要解决的,即进门之后,他该怎么办?他想冲进去之后,便将翁秋水痛打一顿,至少打断他三根肋骨,让他在医院里躺上三个月,这是他偷腥必须付出的代价。可是,这种冲动,只是在事情出现的那一瞬间,待他稍稍冷静之后,便意识到,这种处理方法不妥。他如果不动手,坐在那里和他们谈判或者就这么放过了他们,传出去,就是自己的一个大笑话,说不准用不了几天,便传得整个江南省都知道了。如果进去之后便动手,以他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是否能打得赢公安学校出来的翁秋水?而且还加上一个同样是公安学校出来的谷瑞丹?就算他准备了工具,进去便立即动手,先下手为强,真将人家打伤了,那可是故意伤害罪,民事案立即转化为刑事案了。真的闹出一桩刑事案,报社那帮领导和同事,肯定兴灾乐祸,自己就完全是孤家寡人。不仅如此,谷瑞丹和翁秋水颜面扫地的同时,自己还能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吗?恐怕留不下,他因此会成为一个永远戴绿帽子的男人。

事情能不能办得成,唐小舟在心中评估过很多次,也试探过很多次。

唐小舟已经明白了一切,却仍不甘心,继续追问了一句,她不是去市公安局开会吗?

徐雅宫是去年才到报社的新人,毕业于雍州师大体育系,学的是游泳,当初招生时的毕业去向,是中学体育教师。不仅如此,徐雅宫有一个致命弱点,用记者部一些同事的说法,徐雅宫老在跨栏,可有一个栏,她怎么也跨不过去,在同一个栏前一再摔倒。

唐小舟跨进去,将赵德良的紫砂茶杯放下,又打开立式饮水机下面的柜子,见里面有很多一次性茶杯,便拿出来,取出两只。因为加热指示灯还没有熄,需要等,唐小舟便走到那几只柜子前,迅速打开看了看。很快,他看到了一只水壶,又看到了茶叶。他转身拿来纸杯,往其中两只里面放了些茶叶,又看了看杯子,发现这种纸杯很薄,如果装进开水,不仅会变形,甚至可能很烫。他心里有数了,拿了四只纸杯,在最上面一只放了茶叶。又拿起水壶,准备清洗一下。办公室里没有水笼头,他走到门口,向走道的另一端望去,发现那里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男厕所。他拿起水壶,走到尽头,里面果然有水笼头。

洗好水壶,回到办公室,加热指示灯已经熄了。他往水壶里加了一些水,提着水壶和杯子,来到隔壁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