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感觉到了我的转变,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然儿,今天爹爹真的好高兴,你居然和我说话了。”

“然儿!”身体被紧紧地抱了起来,呼吸有些困难,“咳、咳”身体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对不起,对不起,然儿,爹爹是太高兴了,你终于醒了,你真把爹爹吓坏了!”

饥饿也是那样的真实,轻轻展开那张古老的鹿皮,面对一个个简易的符号和一条条完美的曲线,或许是求生的本能,或许是家族的使命,不觉间,已只身踏入那片竹林。

“俞哥哥···你那么多问题,我该回答那一个,冰儿,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帮我抱来,快···”女人虚弱的身躯靠在男人的身上,使出全身的力气推着男子。

皇宫,婉清殿。啪···的一声响,是瓷器破碎的声音,吓坏了旁边伺奉的公公,带着公鸭似的一声响,“皇上,您怎么了?”

飞扬的尘沙掩盖了帘外的景色,此时的我已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我能想到此时的我一定面色苍白。虽经历了生死,没有了之前的无所谓,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是为了另一次重生的机会,还是为了那张让我再也无法忘怀的绝世容颜,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

“阿黄,你或许会感到奇怪,如此的遭遇,为何还会有机会上学读书?或许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幸运,在我八岁的那天,村长来我们家让我去上学,说是要履行九年义务教育,起初爸爸说什么也不答应,最后说是弟弟也去,怕被人欺负才勉强让我去上学。当我知道自己要去学校时,我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觉,我以为我可以有自己的朋友,不用每天在惊恐中度过。当我踏进教室的那一瞬间,就注定我梦想的破灭。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下面的人一片哄堂大笑,他们骂我是丑八怪,我还被老师安排在最后的角落。阿黄,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以前的我没有期望,所以我不会失望,现在在梦想破灭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知道我的人生陷入了一片黑暗。在那灰暗的日子里,应该说在我以前的生命里,我不知道有一种表情叫做笑,我都不知道怎么去笑,阿黄,你觉得可不可悲,或许你会感到不可思议吧!每天在打骂和嘲笑中度过,在冰冷的日子里,我感觉不到温度,炙热的阳光,也像冰冻的火焰。这样一过就是十几年,十几年来,为了逃避现实的生活,我整天把自己埋在书的世界里,在那里我找到了心灵的寄托······”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男孩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可怜的孩子·······哎!”刘师傅转身离去,眼中有同情更多的是关爱和无奈,他也是世上无奈的人之一,他没有能力帮助太多无奈的人,只有在心中默默地为他们祝福。蹒跚着步履朝门口走去。

“然儿,快叫爹爹,快!”好像挖到宝藏一样,男子急切的催促娃娃,像是向全世界宣布,这个娃娃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铮·······”一声清脆的琴音将小茵从神游中拉回现实,只见公子向琴趴去,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此时的她吓坏了,“公子······”失声叫了起来。

闻声,萧子俞从屋里飞奔出来,快跑向倒下的幼小身影。

此刻,我又有了一个月前的那种心痛的感觉,但是这次的感觉好像比上次还要强烈。只感觉浑身不自主颤栗,心口疼痛地难以忍受,但是这一次男人就在我的身边,我没有道理思念他到心痛的地步啊,这是何道理?自己带着疑问慢慢从琴架上滑落下来,就在倒地的那一刻,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知道,那是男人的胸膛,他特有的带有草药味的怀抱。嘴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只觉口中一阵甜腥,便失去了知觉······

又一次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来到天龙王朝,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如此的虚弱,多次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看来又是一个多舛的命运。而这次自己实在是太累了,疲惫地游荡在无尽的空间,不想就此醒来,为何上天如此不公,既然给我重生的机会,为何还要苦苦折磨一个苦命的孩子,灵魂和肉体好似就此分离,自己找不到了落脚地,如浮尘飘荡在飘渺的空中。忽然,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冰窟之中,阵阵寒气直逼心脉,血液好像凝固,冰冻了一样,没有了一丝的温度,想要汲取些许温暖,努力地挣扎着不知是躯体还是灵魂,但是一会儿,又像堕入滚烫的火炉,炙烤着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好渴,好渴······感觉到自己好像快要熔化,个中滋味好生难受。忽的,两缕清凉的气流从自己的手掌传入体内,好舒服,就像沙漠中的一流清泉,滋润了干涸的土地,清凉的气流在体内形成一股冷气将体内的火焰浇灭,直到自己所处的空间温度趋于稳定,疼痛却一阵又一阵袭来·······

“然儿,然儿······你能听到吗?我是爹爹。”恍惚中觉得有一种强烈的声音在深切地呼唤,实在叫我吗?为何感觉如此遥远。

“然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把爹爹吓死才满意吗?你如果醒不来,你叫爹爹今后怎么办?快说话啊!”深切地呼唤变成了失声的咆哮。想要阻止震动耳膜的噪音,身体本能地动了动。

“然儿,然儿······”声音变得有些窃喜,“你醒来了对不对?爹爹就在你的身边,就在你的身边。”

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也不知是第几次这样睁开眼睛,眼前的还是那个男人吗?头已经乱成一团,和胡须粘在一块早已分不清,脸色是虚弱的蜡黄,深邃的眸子已血丝斑斑,只着一件中衣,却也被汗水浸透,而此刻的自己正盘腿坐在床上,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轻轻地抬起手抚摸在那邋遢的脸上,“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胡须随着面部动了动,早已泛红的眼眶,两行清泪已滚落下来,女人死时也没见他如此痛心,心中早已洪水泛滥。

“然儿,你终于醒来了,醒来了······”男人紧紧地将自己搂在他的怀中,“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孰不知,此刻我也早已泪流满面,自己何其有幸,让他人如此在乎,“爹爹·····”男人愣了下,随即,屋里留下一阵长长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