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步伐缓慢迟疑,每踏出一步就要朝四周环顾,一双藏在眼皮下的浑浊眼球不停转动,看起来如同被枪声吓破胆的大鸟,只要有人的脚步声一响他就会扑棱着翅膀逃得无影无踪。他走到杨坚面前,眼睛盯着对方手里的烟,喉结滚动两下,压着嗓子道:“你怎么站在这儿,人来……人往的,多不方便。”

杨坚猛地支起上半身,瞪大双眼看向门口。

正当他舒畅到顶点的时刻,严礼之突然吐出了他的肉茎,温度略低的修长手指从他腰间抚下,轻轻搭在杨坚腿间隐秘的雌穴边缘。

也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吃完。

杨坚反应迅速地攥住他的手指,低沉的嗓音里透出压抑的火气:“我说过别烦我,你耳朵聋了?”

杨坚的身手是长期和地痞流氓打架练出来的,严礼之的身手是自幼父母请这方面的专家精心教导的成果。杨坚空有一身蛮力,根本奈何不了严礼之,几下就再度被他脸朝墙牢牢制住,连腿都无法活动。

杨坚对他的动作浑然不觉,迷迷糊糊中唯一的体恤也被剥了,还只顾着喘气。严礼之抽出自己的肉茎,带出不少淋漓粘稠的汁液,他也有些难以自持,紧抿着唇把杨坚抱到怀里,让他分开双腿跨坐在自己大腿上,扶着自己的荫经对准杨坚尚未合拢的红肿肉穴又插了进去。

严礼之抽出身份证扫了一眼,上面的男人还留着刺猬似的板寸,万年不变的凶恶表情,两只眼睛瞪着镜头,一副与摄影师有深仇大恨的模样。

严礼之并不回答对方,他专注地揉弄男人的乳投,待到它挺立发硬的时候忽然用嘴巴含住了那块地方。

严礼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回答:“两个哥哥,算了,不提他们。”

从前还在严礼之公司当保安的时候,杨坚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严礼之兄弟的传言,不过现在也忘得七七八八了。现在看严礼之这幅模样,又莫名地想追问下去,不过他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哦了一声。

两人间的气氛难得融洽一回,严礼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试探性地往杨坚身旁靠近一些,见对方没有反应,便大胆地抬手搭在男人肩上,随意找了个话题:“你今天要不要上班?”

肩膀上突然多出一条胳膊,杨坚一愣,盯着严礼之的白皙指尖道:“今天休息。”

严礼之手指微微一动,差点想要伸过去摸对方的下巴,又怕被杨坚躲开,最终还是忍住了:“正好我今晚也有空,你会做饭吗?”

杨坚皱着眉思考片刻,语气略为不情愿:“会煮面。”

“那就我来吧。”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严礼之颇为无奈:“你一个人住,怎么还不会做饭?”

“不喜欢。”杨坚硬邦邦地回道。

严礼之叹了口气,简直拿他没办法,只好起身问:“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杨坚还是头一次被除了母亲以外的人问这句话,不禁抬头望了严礼之一眼,破天荒的有点不好意思,含混不清地说:“随便。”

在严礼之出门后,原本老老实实趴在窝里的哈士奇又鬼鬼祟祟地蹭到杨坚身旁,两只前爪扒在他小腿上傻乎乎地哈气。

杨坚和它对视许久,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一直板着的脸也温和许多。他迟疑着伸出手搭在大狗皮毛光滑的脑袋上,捏了捏它的耳朵,低声唤道:“阿呆?”

哈士奇欢快地呜了一声,后腿一蹬跃到沙发上来,摇着尾巴想舔杨坚的脸。

杨坚从未养过狗,平时也很少和它们接触,现在被这样热情地对待根本不知该如何招架,又不忍心把它推开,挣扎几秒无果后,杨坚干脆往沙发上一倒,任这条河主人一个德行的大狗好奇地在自己身边东嗅西闻。

严礼之回来后发现杨坚竟然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侧还趴着自己的哈士奇。大狗看到主人,立刻竖着耳朵抬起头拼命摇尾巴,严礼之见它毛毛虫似的尾巴不停往杨坚身上甩,怕它把男人惊醒,便伸出手朝地板指了指。

大狗不情不愿地跃下沙发,又绕着严礼之想要拱他手里的袋子,严礼之把它赶到一边,自己慢慢走到杨坚身前,低头仔细观察杨坚睡着的模样。

杨坚紧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长而浓密的睫毛安安静静地覆下去,嘴角抿着极淡的笑意,吐息间偶尔带出几道鼾声。

严礼之看了一会,眼底满是温柔,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撑在杨坚头侧,俯下身想要亲一亲对方的额角,然而还未来得及动作,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没有再继续。

他脱下外套轻轻盖在杨坚身上,转身朝厨房走去。

10

杨坚这日下班后推开严礼之的家门,发现对方竟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意外。

与对方同住一段时间他才发现,严礼之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忙起来有时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或者闷在书房半天都不挪一步。但不管严礼之再忙,每天傍晚五点后对方都会准时回家,几乎日日如此。

不过以严礼之的身份,没有应酬才不正常,杨坚并不打算追究对方的夜生活。

刚打开客厅的灯,阿呆就如同一枚炮弹般弹到杨坚脚边,两只爪子抱着他的膝盖不停摇尾巴。杨坚以为这条大狗又精力过剩想要找人陪玩,便推了推它的脑袋让它一边待着去,不料哈士奇一口叼住他的衣袖,一双冰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怨。

“怎么?”杨坚看它一副委屈得要哭的模样,心里一软,低声问。

哈士奇把他拖到自己的食盆边上,蹲坐下来,抬起前爪把一尘不染的食盆推到杨坚面前。

杨坚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看那只橘黄色的狗盆,半天后才领悟大狗的意思:“严礼之今天没喂你?”

哈士奇发出一连串呜咽撒娇的鼻音。

杨坚摸了摸它的头:“明天我帮你教训他。”

哈士奇听不懂他的话,只看杨坚朝放着狗粮的柜子走过去,知道有饭吃了,赶紧滴滴答答地跟在他身后。

他刚替严礼之喂了狗,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有道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别睡了,给我站直点,你钥匙呢?”

有女人接口道:“二少,您扶着他,让我来找找吧。”

她话音未落,门“嘭”地发出一声巨响,先前那男人立马低喊:“汤圆儿你干嘛,快起来快起来,这不是床,你往哪躺呢?”

杨坚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过去一把拉开大门,与门外乱哄哄的三人面面相觑几秒,同时愣了。

先前说话的似乎就是站在中间的高挑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软趴趴的严礼之,两人如同麻花般歪歪斜斜地扭在一起,浑身上下都透着酒气。严礼之身后还有个十分漂亮的女人,若放到平时杨坚肯定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但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别的东西吸引了。

他呆呆地盯着男人那张和严礼之十分相似的面孔,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对方先一步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严礼之,道:“你是小礼的朋友?”

杨坚知道男人定是严礼之两个哥哥的其中之一,只好点点头。

男人立刻把怀里的严礼之抛到他身上,皱着眉揉了揉肩膀:“正好,交给你了,这小子一喝多谁都管不住,他要折腾你,揍他一顿就是。”

他扔得颇为用力,严礼之脑袋磕在杨坚硬梆梆的肩膀上,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痛呼,整个人都如同烤化的糖浆般不停往下溜。杨坚赶紧在严礼之趴到地上之前伸手揽住对方的腰杆,清了清嗓子,莫名有点紧张:“你……你们要进来吗?”

男人摆摆手:“告诉他我下次再来,要不是小礼总嚷嚷着要回这里,我早就把他带回家了。”

杨坚哦了一声,感觉怀里的严礼之又在软绵绵地滑下去,只得两手并用把对方抱紧。

先前沉默着站在原地的年轻女子忽然开口:“我留下来照顾三少吧,三少醉得这么厉害,只有一个人恐怕不方便照顾他。”

“我弟弟哪有那么娇气。”严仁之笑了笑,又对她道:“走吧,我正好顺路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女人咬着嘴唇,满是不甘地跟在严仁之身后走了。

两人一走,杨坚只觉怀里的严礼之霎时变成了浑身是刺的仙人掌,笨手笨脚地摆弄他几下后,干脆一把将人扛在肩膀上,甩上门晃晃悠悠地朝卧室走去。

严礼之确实醉得不轻,连脖子上的皮肤都透着淡淡的粉色,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更是一片通红。杨坚把他摔到床上,见他出了不少汗,身上又全是酒气,只好皱着眉扯下对方的领带,打算先把他衣服脱了再说。

正当杨坚埋头认真地对付严礼之衬衫的衣扣时,脖子忽然被一双温热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原本老老实实躺着的严礼之把脸贴在杨坚脑袋上蹭了两下,嘟囔道:“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