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顿时让程溪溪非常自责,觉得自己的思维怎么竟然如此跳跃,如此龌龊呢~~~

在镜池的中央有一座以矮杜鹃树为墙塑造出来的微型迷宫。正值春季,火红色的杜鹃花于晴空白日下绽放娇艳的姿容,在小小的水池中划出一道又一道似火焰墙一般炫目而流动的线条。

那日陈言醒来后,并没有如姑娘从无数本小言中读到的那样,抱住她指天画地,海誓山盟,依依不舍,柔情万种。他仍然像往日一样,没有什么话,只是轻吻她的嘴唇,揉揉她的短,然后披衣起身,下地干活儿。

早就想咬你这一口了,我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陈言冷冷地白了那厮一眼,没搭理他。他一边儿慢条斯理地扒饭,一边儿又干掉一杯红酒,面色看起来平静优雅,那微微颤动的嘴角却暴露了心头赤果果的骄傲和得意。

殷姑娘一边流着泪一边讲,头脑混乱,说得颠三倒四。程溪溪听得目瞪口呆,最后把事情的始末差不多弄明白了。

男人张口温顺地说:“嗯。。。。。。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了。我以后会听话。”

陈言坐在床边,两手撑着,眉头紧皱,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陈言这次运气真的很好,如果不是程姑娘的室友在一旁很碍事儿,他今天就没这个机会。程溪溪必须放他进门,不然这厮在门口站岗,死赖着不走,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她那时候是真的真的喜欢我的,不是么?

所以从另一个侧面来看,程溪溪的想法也有道理。他们二人性格不合,相处在一起会有问题,这个矛盾迟早要爆,只是个时间早晚的事儿。就是看小狮子决定什么时候点这把火,拆这栋房子。

程溪溪问那你排行第几啊?小帅哥咧出一嘴可爱的小白牙说,我排行第十!哈哈,所以我爸妈最喜欢我了!

他的确是上了一天班,被drhuber揪着折磨了几个小时,听那厮在耳边聒噪扯淡,回来又包了一晚上饺子,真的很烦很累。

他也许对自己不满意了,就去找别人了,是么?

回到家小陈先生乖乖地跟进了卧室,心想今晚他还不肯定得****伺候,陪吃陪聊陪睡,温馨服务一条龙!

“行不行嘛行不行嘛?”程姑娘用几根小指头勾住男人的手甩啊甩,仰起脸做无辜状,眼睫毛频繁放电,祭起三十六路撒娇**。

刘海洋恰到好处地插入一句:“你再往前半步我就把你给杀了!”说话间忍不住乐得伸手一把搂过陈言的肩膀。

之后的所谓恋爱,其实就是小狮子和小公鹿一点一点地撕咬磨合的过程,磨尽了女孩儿的戾气和劲气,也磨软了男人冷峻的脾气,磨圆了彼此身上那原本硌涩坚硬的棱棱角角,让两个人更妥帖地契合在一起。

姚月蒙眼神里有些许隐讳和探秘,说道:“那你知道他以前那女朋友的事么?”

说起这个,程溪溪也觉得自己有点儿重色轻友。自从跟陈言好了以后,她基本很少联络mike。倒不是怕她男人不乐意她结交异性朋友——陈言从来不问这个,是她自己的心房就全被小陈先生占据,根本顾不上其他人的死活。

我跟你说哈,地震经常成双接踵,最近可能还会有余震,你有空酒瓶没有?记得放一个倒立在床头,酒瓶子一倒你就要跑出去啊!

之后那天下午终于回到了自己家,她鼓捣了鼓捣把自己的笔记本接上,却不知道怎么弄网线。只好去用程爸那台傻大笨粗的台式机,马上现***竟然还是很原始的拨号上网。拼命刷屏刷到食指抽疯,好歹把雅虎邮箱刷了出来,她看到陈言给她写了两封信。

小陈先生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把人勾搭得不行,关键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很萌,就把人家女孩儿给萌得小心肝儿都抽抽了~~~

俩人目光对视都很尴尬,互相“嗨”了一声,眼神却是一个望天一个刨地,。程溪溪递过手里一堆男士衣服,脸上有点儿烧,心里苦笑着想,娘亲唉,小屁孩儿咋不乖乖回家复习功课,竟然跑这种地方勤工俭学?

好吧,男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壮丽表情。俩人跑到离水池最近的地方,坐了第三排k?zone那里上窜下跳欢呼雀跃的几乎全是小孩子,或者不怕死的年轻人,稍微上了年纪的家长级别的全挤到后边儿大看台上躲得远远的。

她此时捧着男人的脸,注视着对方一眨一眨如同小鹿一样纯净无辜的眼神,觉得这张脸是如此珍贵和动人。

小母狮子一双肉掌箍着男人的腰说:“你为什么不使劲抱我呢,都不用力,你不喜欢我么?”

程溪溪轻轻地颤动着长睫毛,眼神勾魂摄魄,继续用口型说话。

时不时弄个“香蕉共和国”的毛线衣,a&f牛仔裤,timber1and的雪地靴,再戴上“贼酷”的棒球帽。在大街上行走于一群体态臃肿,蠢笨如猪的美国佬中间,那个鹤立猪群,白皙恬静优雅挺拔的感觉,看起来就特别的。。。。。。“可口”,太勾人了!

“哦。。。。。ike,他好像是,一次就考过了。”

却在这一瞬间,令程小姑娘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但是终究没好意思说出来,觉得这样评价人家女孩儿太露骨太不检点了。

老墨台在播足球,俩人坐沙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球,程溪溪现陈言并不是很懂体育比赛,而陈言现程溪溪非常非常地懂体育比赛!

这是她一年来最最最最开心的一天。

老范是从第一瓶酒就开始上脸,喝到第三瓶脸红得像个柿子,桌子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跟小弟们戳戳戳说个不停。

我钟情于这个男人的外表和声音,我欣赏这个男人的头脑和精神世界,男女之间的感情有这两条还不够么?!

他心里一下子就空了。

这三年来他的确已经习惯了每天过这样的生活,被人虐到吐血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暂时死不掉,认命吧。

程姑娘一咬牙一闭眼,挤着就坐了进去,一张娇小的双人沙硬生生地塞进去了三个大活人。还好,这仨人身材都相当地苗条。

小陈先生靠在椅背里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闪动,眼睛看着天花板。他还有一个proposa1要改完,后天是截至日期;有一个paper?revie要写,本来该他老板写,老板懒得写推给他写。

程溪溪觉得陈言也懂的。她想起那个在小会议室里冷面腹黑幽默风趣的小陈编剧,这男人根本不是个书呆子,他随口给人编个剧本出来都是游刃有余,他其实什么事儿不懂啊?

春假那几天她在胤旭初那里看到几张dvd,胤旭初说这是陈言的盘。程溪溪立刻如获至宝地说,那借给我看吧。

胤旭初很莫名其妙:“你干嘛自己走回来,那么晚了,怎么不打电话我去接你?”

她觉得最近殷姑娘有点儿怪。前一阵约殷晴一起去教会玩儿,对方回信说不想去,字里行间那种很不感兴趣的口吻非常不符合此人一贯的热情和八卦。她也好久没给程溪溪打电话聊天神侃了。现在路上碰见她,程溪溪现对方竟然躲避了她的目光,装作没有看到她,脚底下绕了几步路,绕开她就走过去了。

早上她睡眼惺忪地到厨房冲麦片,电话响了,她一接,浓重而浑厚的黑人口音,说找rebea。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滚’是骂人的词儿!”

“再然后,我差不多就跟你讲了,就是,闹呗。。。。。。分手分了好多次,她找我谈判,闹,说要告到学校去。哼,我是靠成绩申请了奖学金来的,又不是他省领导送来的公费交换生,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