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接茬儿说:“陈言我告诉你,你现在不是老子的兄弟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他娘的现在就是我们的阶级敌人!”

殷晴哭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眼泪仍然断断续续。

程姑娘算是看出来了,老娘要是现在跟你说,好吧,咱俩和好吧,你丫立刻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人了。我今天要是不答应跟你和好,你***还打算在我床上筑巢了?!

可是我不让你穿我买的,你***就不穿衣服了?有本事你去校园里扯个大旗裸奔啊!这神马人啊!

进了家门现室友竟然在,而且还带了男人回来!原来是室友的老公,一个高大健壮的美国白猪。程溪溪多看了两眼,觉得这只猪还算比较帅的,上半身是很给力的一个倒三角型,虎背蜂腰,室友配他可有点儿赚了。

上一次他感冒了不舒服还是去年底,程溪溪硬把他按在床上躺了半天,蒙上双层被子,把他彻底当个病人伺候着,又是端水又是喂药。还把她家五花八门的感冒药消炎药都摆出来了,中西结合,以毒攻毒,各种冲剂药片胶囊的一通儿招呼。

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热得非常之慢,冷得也会非常慢的人。

席间从无趣的ta课程聊到系里的专业考试,从各个同学的恋爱八卦又聊到各人的父母家庭。

程溪溪非常茫然地看着对方:“你怎么了?你不能周末再忙么?老板周末又不会到实验室去催你,你两天做不完那些活儿么?”

他烦我了是么?被吵得烦了吧?程姑娘想着,眼里就流出泪来。

而这些假设,恐怕是程姑娘非常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唔。。。。。。女孩儿心中默然地失望,不甘地说:“你在我这儿睡觉不行么?”

程溪溪对剧情是一头雾水,只知道傻笑着看她男人和刘海洋捏着嗓子一人一句“混球”,“贱人”,“你不是人”,“你才不是人”的纠缠了半天,把她乐得够呛,心想这***是谁写的无聊下贱的台词?

那时候的程姑娘和小陈先生俩人都没有意识到,这其实就算是“恋爱初期狂躁症”逐渐热褪之后的一段漫长的感情平台期。

姚师姐低头缝裙子,没说话,似乎不想提这事儿。半晌,抬头看了看程小姑娘,忽然问:“你跟胤旭初挺熟的吧?”

其实要不是那天下了飞机刚回来,俩人猴急了点儿么。她男人平时都不乐意她在外边碰他。

“陈言哥哥,

她的世界上最英俊的姥爷想外孙女儿想得不行,早就提前熬好了她最爱喝的八宝粥。姥姥拉着程溪溪的手说这是你姥爷五点钟起来洗的豆子,一共洗了十六样儿东西,其实是十六宝粥。不一会儿几个表哥表弟鱼贯而入,各个见面抱着美眉啃了一通。

小公鹿皱皱眉头咬咬嘴唇,唇畔随波涟漪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色,瞪了小狮子一眼,哼道:“唔。。。。。。就不给你看么!”

程姑娘回身儿跟男人笑着就去了收款台,一抬头笑容瞬间凝固了,现结帐的小哥这厮竟然是自己课堂上的某个学生。

陈言看了一眼说:“那地方。。。。。。那地方是‘soak?zone’(受洗区)。”

她不由得竟然生出内疚的感觉。当她还没有遇到生命中挚爱的那个人时,永远也不会理解相见恨晚的这个“恨”字是个神马滋味!这意味着我在认识你之前的那些经历,全部***等同于在浪费我自己的生命!

程溪溪抬头用黑亮亮的眼睛盯着对方的眸子说:“要你。”

程溪溪妩媚地看着他低头浅笑,稍微探身,用口型轻轻地跟他说话。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程小姑娘看得出来,男人非常喜欢她给他买的衣服。有了新衣服就不爱穿旧的,只要是她买的他都喜欢穿。

“等会儿等会儿,可是我听mike说那个考试真的很难的呀,恨不得一大半的学生都过不了,都淘汰掉了,所以,所以。。。。。。”

这是他第一次拉自己的手啊!第一次啊~~~

陈言在她身上快扫视了一眼,欲言又止,笑着没说话,埋头继续吃饭。

嘻嘻嘻嘻~~~程小姑娘心里合计,嗯,猎物都上钩了,我就不急了,慢慢磨,我等着看你先急能急成什么样子!

眼波的电流再次纠结在一起,绵延不绝,久久不散。男人低着头默默地不说话,最后干脆狼狈地掉头跑掉了。

程溪溪用眼睛淡淡地扫过厨房里那个盛汤的男人,心里悄悄地跟他说:陈言,厨房里这锅汤,真的等了你很久了。

mike不知道怎么跑到他们系里搞到了陈先生的生辰八字。嗯,如果三年就算一代人的话,程溪溪跟陈言隔两代人了。

小陈博士无语,咬着嘴唇,心里忽然就难受极了。

陈言明白,这言外之意是让他把proposa1重写,把。其实,你让我重写就早点儿告诉我就完了,你不浪费我这一下午的时间,我早就给你改好了。

其实也就是那么半秒钟的犹疑,程姑娘一个箭步就走过去,很不要脸地蹭到了小陈博士坐的那一头儿,脸色讪讪地什么话也不说。

陈爸爸又说:“你交朋友了么?你该交朋友了。”

我难道还缺男人带我出门么,我随便勾勾手指头,有一队男人在家门口排着队乐意带我去“买菜”,我为什么要找你,你是傻的么?

孤独是一种心态,它和你是否高朋满座没有关系。

程溪溪听得锤地狂笑不已,说,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倒霉催的,终于心里平衡了。她跟彭宇讲她那天从教会回来被猪油男骚扰,还给扔在costco外边儿的停车场,黑灯瞎火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回家。

陈先生收到个邮件:你备考怎么样了,能跟你打听个事儿么?

那天晚上室友rebea难得回宿舍里睡个觉,平时她都不来的。这姑娘每次睡觉姿势都特喜剧,一定要趴着睡,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你说我什么?‘滚’是什么意思?”

“上次我说的也是原因之一,就这些个原因。当然有这一个原因就够了,绝对不可能的。”胤旭初讲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眼神阴郁。

程溪溪觉得自己可能是脸红了,低头看鞋面。胤旭初进了门儿就把手放下来了,可能也觉得放肆了。他找服务生要位子,没有订位,今天人又很多,服务生说,等着吧先生,一个小时。

小林姑娘胳膊挽住一个高大威猛的硬派男生。那男生身材雄伟,一袭光头,黑皮夹克。小林笑说这是她男朋友。男人一口浓重东北口音,估计俩人同乡。

程溪溪把外套脱下来,才现没地方挂衣服。她鼓起勇气把外套递给了站在一边儿的陈言:“帮我拿一下衣服行么?”

她马上又觉得,哎呀,赶紧让他回去吧,还要考试,还要熬夜看书,想想都觉得心疼了。

难道找错人了?程溪溪又地毯式搜索了机械工程系和计算机系,再没有找到一个重名的人。

“你说刘一鹏?就他那水平还十级?靠!丫谈钢琴不是用手弹,都是靠那张嘴给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