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前边两张椅子,嗯,很好,就大大方方落座吧!

室友是个艺术系的白姐姐,有家有男人的,所以也不经常住宿舍。程溪溪觉得真好,她基本上自己独享了这一间房子。

刘海洋憋不住想牢骚,他是藏不住话的人,心里有事就想跟室友说。

因为小陈博士闷声不吭从来不顶撞,他准时他勤快,而且这人极端能忍,被黄世仁怎么霸占、欺压和蹂躏都不带反抗的。

她很感动,即使对方不过是随口一说,未必认真,她仍然觉得感动。

驾驶位的车窗开着,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里边坐着的男人,平静无暇的侧面,四门禁闭的嘴唇,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缓慢地一打方向盘,目光没有旁骛,绝尘而去。

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堵住小姑娘嘴里想说的一切企图勾搭他的话,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程溪溪迅现南美人可真***能闹腾,比北美人闹腾多了,本身音量就大,而且西班牙语叽里呱啦的一句都***听不懂。

酒足饭饱告别了友人,太阳西斜,他们开车在斯坦福附近的一个小海湾旁边儿停下来吹海风看海景。一群体型肥硕似大雁的海鸥在灰白色的沙滩上浩浩荡荡地遛弯儿和拉屎。很多人带着小孩儿和狗在一旁乘凉,戏水,调戏海鸥,垒沙堡。

她好久没有再联络胤旭初和陈言中的任何一个,下意识地就想回避这两个人。回避的结果是她觉得这俩男人根本就刀枪不入,受伤的仍然是她自己。

在他们那旮瘩,胤旭初要是跟谁谁谁说“我今天做饭了”,那简直是天大的面子,一坨人得拿着饭盆儿排在他厨房门口等着领菜,去晚了都怕被抢没了。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陷入到如此复杂而尴尬的关系里。这么多年她只习惯校园里那种纯纯的心理萌动,习惯了暗恋某个男孩,脸红心跳地互相递小纸条,然后偷偷拉个小手,看个电影,逛个商场什么的,纯纯的那种,其它什么也没有。回到家里,她习惯了在程爸爸怀里撒娇耍赖,跟程妈妈扯皮斗嘴,听程奶奶叽叽歪歪,一家人打情骂俏其乐融融。

码头延伸到海里一百来米,小饭馆就建在滚木搭成的码头顶端,海浪激烈地拍打着水面下一根根作为桥基的原木。程溪溪被海风一吹,酒劲儿顿时上头,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浪头打过来的方向晃动,几乎站立不稳。她吃饱了不觉得很冷,但是夜里码头的海风很大,她觉得自己渺小脆弱得好像被风一吹就要飘起来了。

“哦。。。。。。其实,我觉得我应该请你吃饭吧?”程溪溪眨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程姑娘觉得,说实话女生吹萨克斯不是太好看,脸长得再美也不行。吹的时候五官都挤在一疙瘩,眉头紧皱,还要特意显得万分陶醉,那表情就跟正在便秘似的,脸皱成一团地把啥玩意儿一点一点地给挤出来,解完了忽然觉得浑身通畅了,就跟着身心陶醉了。

男的一抬头跟程溪溪目光碰撞,程溪溪觉得这人咋这么眼熟呢?不就是,不就是同个飞机来的那对儿小情侣里边的男生么?换了身儿正装黑皮就差点儿不认识了。

那一瞬间程溪溪都看得呆了,心都轻浮地飘了起来。

那天开小会开了俩多小时,眼看着奔十点去了。胤旭初一声散会,程溪溪看到对面那男人匆匆站起身就往外边儿走,走到门口跟胤旭初低声交谈了几句。

去就去呗,不就是,让我演个节目么!

胤旭初拣了个椅子坐下,一口气喝干一茶缸子水,抬头一看程溪溪,还杵在那儿,靠着离他最远的一张桌子站着。

闺蜜鄙夷:“什么啊!另一个,金色头那个!多帅啊,简直帅到呆了,帅到毙了!”

程溪溪觉得自己真***猥琐。人都说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必然有一堆男人。她一个目前看起来混得很不咋样的留洋女博士,背后竟然还有一堆男博士罩着她!

第二次迈进胤旭初家的门槛,主人正在厨房里忙得有声有色热火朝天,一股久违的香气窜着程溪溪的鼻子。她看到胤旭初穿着个围裙,一手掂锅一手提着锅铲,那架势是相当的有专业素养。

她自己还没有信用卡,很难申请,没有信用记录的人,银行都不给你开卡。可这问题是,你不给我开卡,我就永远没有信用记录;我没信用记录,你就不给我卡。彻底是一个死循环呐,你们这样讲道理么?!

阴郁的气氛只持续了短短一周,某天1isa兴高采烈的跟程溪溪说,她要过二十一岁生日了。二十一周岁啊,这是多么盛大多么值得庆祝的日子!

“不是吧?这个也能叫好吃啊?!”

程溪溪也跟胤旭初出过几趟门儿烧瓶,有时候是单独,有时候车里还坐着其他新生。胤主席一向很有学长风范,每次买菜都是气宇轩昂地推个购物车走在头里,身后尾随一群保镖、打手和茶水妹的那种感觉!

那天晚上,第二个室友也搬了进来,是个皮肤黝黑的亚裔女孩。眼睛又大又圆,凸出的眼珠像是要瞪出来似的醒目,一头黑色长,身材胖乎乎的。女孩说她是菲律宾裔,名字叫1uzviminda,b1ah?b1ah?b1ah。

临近中午,艳阳高照,暖风徐徐。姚月蒙带着俩姑娘到达现场之时,学校旁边的小海滩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中国学生。绿草坪上有现成儿的BBq烤架,铁钎子铁叉子铁篦子一应俱全,胤旭初正和几个男生擦烤架,装木炭。程溪溪看到了彭宇小哥愈瘦小精悍的身影,俩人见面简直像互相看见了亲人。

程溪溪说为嘛不能吃饭呢?

窗外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是个女的,好像在叫,却又听不清楚在叫什么。程溪溪困得睁不开眼睛,脑子尽力集中精神想听清楚。姚师姐睡在床上,床靠着窗户,那声音仿佛就在窗户外头,如此清晰生动。

大巴车站四周空荡荡的是个旷野,四下里死海一般的沉寂。程溪溪站在正午的阳光下,抬眼看看,天空很蓝,几丝白云缓缓浮动,小风儿徐徐吹面而过。九月的加州仍然是盛夏时节,艳阳高照,空气炎热干燥,地面白晃晃的一片十分耀眼。

继续摸,还有个铁的!隔着不知名布料,她分明摸出来那是两把菜刀。她想起来老妈在打包的时候得意地说,给你买了两把好菜刀,张小泉的,好用,给你裹在薄被里,不会磕坏的,放心吧。

彭小弟对不苟言笑的陈言哥很好奇,问了不少这个那个的一堆历史问题和个人问题。

程溪溪觉自己特别迷恋小陈先生的侧脸,而如今这张侧脸因为专注地开车,眼睛平静地看着前方,于无声处而动人的感觉。

程溪溪带来几张盘,她把其中一张放进车载cd机中,悠扬而富有磁性的英文女声缓缓传出。

陈言对英文歌基本不通,问她是什么歌。程溪溪双目动情地看着他说,是一个黑人女歌手叫Brandy,她翻唱的《everything?i?do,?i?do?it?for?you》。

动听的歌声在车内久久回荡,程溪溪别过头去看着窗外高路边迅滑过眼帘的一片苍凉景色。内心如同过电影一般回想着自从第一次相遇之后,思念带给她的绵绵长日和漫漫长夜。

那一刻感慨万分,一滴泪水悄悄滑面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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